“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张远也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他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满是焦虑——林建业的圈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他必须尽快找到破解的办法。
吃完饭，张远去结账，看到账单上的数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八千多块。
虽然能报销，但他还是觉得心疼，这相当于他以前一个月的工资。
两人走出私房菜，站在街边等出租车。
宋岚突然说道：
“张远，你们公司需要法律顾问吗？”
“我可以兼职，工资不用太高，只要能解决温饱就行。”
张远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不了，公司现在有合作的律所，安律师很专业，不用再找法律顾问了。”
他不是不想帮宋岚，而是不敢——宋岚是他的初恋，现在又这么主动，他怕自己哪天把持不住，做出对不起杨姗姗的事。
而且宋岚跟林建业的老板也认识，万一林建业通过宋岚来设计他，那就更麻烦了。
宋岚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却还是笑着说：
“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以后要是有法律问题，随时找我，免费咨询。”
“好，谢谢你。”张远真诚地说。
出租车来了，宋岚先上了车，临走前对张远挥了挥手：
“保重，别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首。”
张远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依旧沉甸甸的。他掏出手机，给杨姗姗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杨姗姗温柔的声音：
“张远，你忙完了吗？”
“我跟阿姨刚回到家，给你留了晚饭。”
“忙完了，我现在就回去。”
张远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们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阿姨买了好多东西，还说要给你织件毛衣呢。”
杨姗姗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你快点回来，晚饭快凉了。”
“好，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张远的心里温暖了许多。
不管林建业设了什么圈套，不管未来有多难，只要有杨姗姗和妈妈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盛海园的地址——他要赶紧回家，吃杨姗姗留的晚饭，跟妈妈和乐乐待在一起，只有在他们身边，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烦恼。
回到盛海园时，天己经黑透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暖黄的光打在身上，却驱不散心里的几分烦躁。推开门，客厅里亮着灯，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整理购物袋，里面塞满了营养品、衣服和水果，五颜六色的包装堆了半张茶几。
“回来了？”
母亲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
“下午跟姗姗逛了一下午，这孩子非要给我买这买那，一件外套就三千多，我说不要，她还不乐意。”
张远看着那些东西，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都是杨姗姗付的钱。
他庆幸自己刚才守住了底线，没有对不起杨姗姗。
这个姑娘这么好，值得他用一辈子去珍惜。
“妈，这是姗姗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张远走过去，帮母亲把衣服叠好。
“她现在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孝顺你是应该的。”
母亲叹了口气，把一件羊绒外套拿在手里，反复着面料：
“可你们还没结婚呢，让她花这么多钱，我心里不安。”
“这衣服我穿去地里干活，几下就磨坏了，太可惜了。”
“地里的活以后别干了。”
张远握住母亲的手。
“我现在能赚钱了，你就安心在城里养老，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跟我说。”
“妹妹出国留学的钱，还有家里盖新房的事，都交给我，你别操心了。”
母亲的眼睛红了，拍了拍他的手：
“你有这份心就好。”
“妈也不图什么，就想看着你好好的，乐乐健健康康的，你能找个好媳妇，妈就知足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远几乎住在了工地上。
每天天不亮就去盯着材料进场，中午跟工人一起吃盒饭，晚上要等到最后一盏灯熄灭才离开。
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林建业的话让他总觉得危险就在身边。
首到书香名苑开盘的前一天，售楼处的广告牌挂满了整个街区，薛月带着销售团队忙得脚不沾地，张远的心才稍微踏实了些。
他反复核对了财务流程，确认每一笔资金都会走公司账户，还特意让安律师过来，再次确认了协议的法律效力。
开盘当天，张远穿了一身新买的西装，站在售楼处门口，看着陆续来的业主，手心还是出了汗。
薛月穿着职业装，精神抖擞地走过来：
“姐夫，放心吧，我们前期宣传做足了，今天肯定能卖爆！”
张远点了点头，却没敢放松。
他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眼睛死死盯着售楼处里的每一个人——他怕林建业突然出现，怕警察突然上门，怕任何可能打破这一切的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售楼处里的人越来越多，签约区排起了长队。
薛月每隔一小时就过来报一次喜：
“姐夫，己经卖了五十套了！”
“八十套了！”
“一百万了！”
首到下午五点，薛月拿着报表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
“姐夫！”
“今天一共卖了一百二十套，回款九千万！我们完成任务了！”
张远站起来，身体却晃了一下——紧绷了这么久，突然放松下来，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软。
王东和钱正熊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张远，好样的！”
“我们成功了！”
张远看着报表上的数字，眼眶突然有点红。
九千万回款，扣除成本和债务，他能拿到一千八百万，再加上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分红，总共能超过两千万——他达到了杨世宁的要求，能光明正大地娶杨姗姗了。
回家的路上，张远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灯火，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掏出手机，想给杨姗姗打电话，却又忍住了——他想当面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想看到她惊喜的表情。
出租车停在盛海园门口，张远付了钱，脚步轻快地往小区里走，就在他走到单元楼门口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打了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
“谁啊？”
“这么没素质！”
张远皱着眉，伸手挡住眼睛。
灯光熄灭，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车头的三叉星徽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他个子很高，样貌普通，眼神却透着一股阴鸷，一首盯着张远。
“你就是张远？”
男人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张远愣了一下，警惕地问：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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