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的西月还飘着雪。边潇潇裹着黑色羽绒服,站在废弃仓库外的雪地里,呼出的白气模糊了视线。她手机里是于洋发来的实时定位——红色标记在仓库二楼的窗户旁闪烁。
“潇潇姐,”于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联系了莫斯科的李叔,他派了三个保镖过来,十分钟后到。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不用。”边潇潇按下耳机,“我见过张妈孙子被绑的视频,他们脸上有疤的那个,是陈志强的手下。我赌他们不敢首接动手,怕激怒钱串子。”
她绕到仓库后门,看见铁门上挂着把生锈的大锁。正准备翻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争吵声:“老大说不能留活口!”“可那小子是陈哥的侄子,陈哥发了话……”
边潇潇心头一紧——小宝是陈志强的侄子?张妈说过,小宝的父亲在她儿子十岁时就因矿难去世了,母亲改嫁去了海参崴,难道……
“砰!”仓库的门被踹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架着个小男孩冲出来。小宝浑身发抖,嘴里塞着袜子,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
边潇潇冲过去,被其中一个男人狠狠推开。她摔在雪地里,看见男人腰间别着枪,枪套上刻着“FSB”(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标志——但那是假的,真正的FSB徽章不会这么粗糙。
“边小姐,好兴致啊。”为首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张刀疤脸,“陈哥让我带句话:别多管闲事,否则你妈当年的事,我们都替她‘圆满’。”
边潇潇爬起来,挡在小宝面前:“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钱。”刀疤脸笑了,“一百万美金,今晚十点前打到这个账户。”他晃了晃手机,“否则,我们就把小宝扔进黑龙江,再把张妈的‘杀人证据’寄给警方——哦对了,我们在张妈家找到了她当年给苏晚晴的药瓶,上面有她的指纹。”
边潇潇的瞳孔收缩。她想起张妈说过,当年为了让苏晚晴顺利生产,她偷偷买了催产素,后来怕被发现,把药瓶埋在了后院。
“你们怎么知道药瓶的事?”
“我们可是专业的。”刀疤脸拍了拍腰间的枪,“现在,要么拿钱,要么看着小宝死。”
远处传来警笛声。刀疤脸脸色一变,推了小宝一把:“走!”
边潇潇扑过去接住小宝,转身看见于洋带着三个保镖冲进来。其中一个保镖用俄语大喊:“FSB!不许动!”
刀疤脸的手下愣住了,于洋趁机冲上来,一拳打在刀疤脸脸上。边潇潇抱着小宝往后退,却被碎玻璃扎破了手。她咬着牙护住小宝的头,听见于洋喊:“潇潇!去左边!”
枪声响起。边潇潇感觉肩膀一热,血顺着毛衣往下淌。她踉跄着躲到货架后,看见于洋捡起地上的枪,对准刀疤脸的腿就是一枪。
“砰!”刀疤脸惨叫着跪在地上,手枪掉在雪地里。
“都别动!”真正的FSB警员冲进来,控制住所有人。
边潇潇瘫坐在地上,小宝扑进她怀里,哭着喊:“姐姐,疼……”她摸了摸小宝的头,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也在流血。于洋跑过来,撕下自己的衬衫给她包扎:“傻姑娘,谁让你冲在最前面?”
“小宝没事就好。”边潇潇摸了摸小宝的脸,“张奶奶该有多担心……”
于洋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赵老根的语音:“潇潇,张妈醒了。她翻出当年的日记本,里面有王建国的把柄——1985年,王伯涛为了升职,把一批不合格的工业盐卖给了军工厂,导致三十多名工人中毒。张妈当时帮他隐瞒,现在想把证据交出来。”
边潇潇的眼睛亮了:“这是关键!王建国的犯罪证据不止酸菜,还有当年的安全事故!”
深夜,边潇潇坐在海参崴的酒店里,给小宝喂热粥。小宝喝了两口,突然指着电视喊:“姑姑,那个叔叔!”
电视里正在播新闻:“今日,海参崴警方破获一起跨国绑架案,受害者为我市华商陈志强侄子。据嫌疑人交代,幕后主使是……”
画面切到审讯室,刀疤脸低着头:“是钱串子。他说只要搞定‘东北姑娘’,就给我五万美金……”
边潇潇握紧手机,迅速给于洋发消息:“查钱串子的境外账户,重点关注海参崴的汇款记录!”
于洋秒回:“己经在查了。另外,我发现个奇怪的事——钱串子的比特币钱包,最近有一笔来自‘环宇检测’的大额转账,金额正好是一百万美金。”
边潇潇冷笑:“原来环宇检测才是金主。他们用酸菜危机搞垮我们,再用这笔钱收买绑匪,一箭双雕。”
窗外,雪停了。边潇潇望着远处的灯火,想起母亲信里的话:“善良比血缘更重要。”她摸了摸胸前的银锁,突然明白——所谓逆袭,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所有善良的人,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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