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的雪停了，但寒风仍在旷野里呼啸。边潇潇站在矿区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里，面前的监控屏上跳动着红点——那是国际刑警的无人机群，正沿着黑龙江边境线搜索“暗刃”残余势力的踪迹。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能清晰感觉到胎动，像一颗小鼓槌在敲打着她的生命。
“潇潇姐！”李淑芬举着卫星电话冲进来，声音发颤，“俄方刚刚发布声明，说‘暗刃’是跨国恐怖组织，与漠河矿爆炸案无关！他们……他们把责任推给了我们‘东北姑娘’！”
边潇潇的指尖在监控屏上重重敲了一下。屏幕里，俄方发言人正对着镜头耸肩：“根据现有证据，爆炸装置上的指纹属于中国公民李某，与俄罗斯无关。”她认得那个李某——是“暗刃”安插在漠河矿区的线人，三天前刚被国际刑警逮捕。
“他们在倒打一耙。”于洋从门外走进来，西装上还沾着雪粒，“我联系了商务部，他们说俄方突然终止了所有合作协议，要求我们三天内撤出漠河。”
“撤出？”边潇潇冷笑，“我们的酸菜加工厂刚在漠河建成，矿脉数据还没完全解析，这时候撤出……”她的话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张妈发来的视频通话，画面里，小伟举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姑姑，奶奶说有坏人找你，让我把这张纸给你。”
纸上的字迹是张妈的。边潇潇点开语音，张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潇潇，我在老宅阁楼找到个铁盒子，里面有你妈的日记。她写……写‘虎符是钥匙，能打开地狱的门’。”
“地狱的门？”于洋皱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边潇潇攥紧手机，“但张妈说，当年苏教授死后，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来找过她，说‘只要交出虎符，就放过你孙子’。”
指挥中心的警报突然响起。李淑芬尖叫着扑到监控屏前：“潇潇姐！李某在审讯室里割腕了！他说……他说‘虎符在漠河，找到它就能拿到苏家的秘密’。”
边潇潇的瞳孔骤缩。她想起三天前在老宅，王阿婆说的话：“你妈当年把虎符藏在襁褓里，可后来……后来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抢走了半块。”原来，那半块虎符根本不在张妈手里——它一首藏在漠河，藏在某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中。
“于洋，”边潇潇抓起外套，“联系漠河警方，调取矿区周边所有监控。我要找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等等。”于洋按住她的肩膀，“你怀孕了，不能去。”
“我妈当年能在雪地里跪三天三夜，我为什么不能？”边潇潇扯下围巾，系在于洋脖子上，“再说了，你不是说过吗？‘有些事，必须有人站出来’。”
漠河矿区的风卷着雪粒，打在边潇潇的防风镜上，像有人用碎玻璃刮肉。她裹着厚重的羽绒服，跟着漠河警方的越野车在荒原上疾驰。车窗外的景色单调而苍凉：灰白色的雪地，枯黄色的灌木，偶尔有几只寒鸦掠过天空，发出刺耳的叫声。
“边女士，”开车的警察老陈搓了搓手，“根据李某的交代，他是在矿区南边的废弃矿洞里见到那个男人的。矿洞三年前就封了，里面全是瓦斯。”
“瓦斯？”边潇潇的心一沉。她想起于洋说过，漠河矿的瓦斯含量极高，一旦引爆，方圆五公里内无人能活。
老陈突然猛打方向盘，越野车险些翻进雪堆里。“前面有动静！”他指着前方，“有人影！”
边潇潇眯起眼睛，看见雪地里有个模糊的黑影，正佝偻着背往矿洞方向走。她让老陈停车，自己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冲过去。黑影听见脚步声，突然加快了速度，可没跑两步就摔倒了——是个老人，穿着破旧的棉袄，脸上布满皱纹，左手捂着右肩，血把雪染成了红色。
“爷爷！”边潇潇扑过去，扶起老人。老人的右手死死攥着块虎符——和她胸前的那半块，纹路分毫不差。
“苏……苏教授的孙女？”老人咳出一口血，声音沙哑，“你……你终于来了。”
“您是谁？”边潇潇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体温低得吓人，“您认识我妈？”
“我是……苏明远的助手，陈……陈建国。”老人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个日记本，“1972年，我和苏教授一起勘矿，他……他把虎符分成两半，说‘一半给女儿，一半给……给能守护矿脉的人’。”
边潇潇翻开日记本，第一页是苏明远的字迹：“1972年12月24日，陈建国同志为救我牺牲，他将虎符的另一半托付给我。我答应他，要让矿脉的光芒照亮两国人民。”
“牺牲？”边潇潇抬头，“您没死？”
“我……我被‘暗刃’的人救了。”陈建国的手指抚过虎符上的纹路，“他们说，只要我交出虎符，就给我钱，让我远离中国。可我没答应——苏教授的仇，我不能忘。”
“那您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于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带着一支特警小队赶了过来，枪口对准陈建国。
“我……我要见苏教授的孙女。”陈建国的目光落在边潇潇的肚子上，“她肚子里有苏教授的血脉……‘暗刃’的人要杀她，用她的命换虎符。”
“暗刃的人在哪里？”边潇潇攥紧虎符。
“矿洞里。”陈建国咳得更厉害了，“他们安装了炸弹，说要……要和你同归于尽。”
“于洋，”边潇潇转向他，“疏散所有人，用无人机定位炸弹。”
“不行！”于洋抓住她的肩膀，“你不能靠近矿洞！”
“我必须去。”边潇潇摸了摸他的脸，“于洋，如果我出事，答应我两件事：第一，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第二，把虎符交给国家，让漠河矿的光芒照亮更多人。”
于洋的眼眶发红，他用力点头：“我答应你。”
矿洞口的风比外面更冷。边潇潇举着强光手电，跟着陈建国往里走。洞壁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脚下的碎石子硌得生疼。陈建国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爷爷，”边潇潇扶住他，“您歇会儿。”
“不……不远了。”陈建国的声音越来越轻，“炸弹在……在矿脉最深处。”
洞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边潇潇打开对讲机：“老陈，矿洞里有三个歹徒，持有炸弹！请求支援！”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收到！爆破组三分钟后到达！”
脚步声越来越近。边潇潇握紧虎符，想起母亲信里的话：“黑暗里最亮的光，是人心。”她对着洞口大喊：“‘暗刃’的人，你们以为抢走虎符就能得到矿脉？可你们不知道，漠河矿是中国的！你们的贪婪，只会让你们葬身在这里！”
洞里突然安静了。
“是她！”为首的男人声音沙哑，“苏明远的女儿！”
边潇潇往前一步：“我是苏潇潇。我爸说，矿产是国家的，不是你们的。你们杀了那么多人，今天该还债了！”
“放屁！”男人举起炸药，“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砰！”
枪声响起。边潇潇感觉肩膀一热，血顺着毛衣往下淌。她踉跄着躲到岩石后，看见于洋举着枪，对准男人的腿就是一枪。
“都别动！”爆破组的队员冲进来，制服了所有歹徒。
边潇潇瘫坐在地上，于洋跑过来给她包扎：“傻姑娘，谁让你冲在最前面？”
“我妈说过……”边潇潇摸了摸他的手，“勇敢不是不害怕，是害怕时依然向前。”
于洋笑了：“你妈说得对。”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潇潇，嫁给我吧。我想和你一起，守护我们的‘东北姑娘’，守护我们的家。”
边潇潇看着他，眼眶里的泪水掉了下来。她想起庆功宴上的毒杀，想起漠河的风雪，想起母亲的照片，想起系统提示的“家族荣耀”任务完成——“【家族荣耀】任务完成度100%，奖励：技能‘传承之光’（可凝聚家族力量），现金1000万。”
她点了点头：“我愿意。”
洞外，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矿洞口，把“东北姑娘”西个大字照得发亮。边潇潇靠在于洋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突然明白——所谓逆袭，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母亲的爱，张妈的忏悔，赵老根的包容，于洋的陪伴，是所有相信善良的人，站在一起，把黑暗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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