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零下西十二度的寒夜，老边家火炕上的昭昭突然睁眼。黑葡萄似的瞳孔里金芒流转，攥着虎符残片的小手高频震颤，炕沿的搪瓷缸“咔嚓”裂开蛛网纹。
“孩子烧得邪乎！”张妈把昭昭按进雪盆里，棉絮般的积雪触到婴儿皮肤竟嘶嘶汽化，“三盆雪都蒸干了，这哪是发烧，是架在火上烤啊！”
边潇潇裹着貂皮袄撞开地窖门，半块虎符在掌心烫得烙铁似的。黑暗中，昭昭襁褓里的残片凌空飞起，两块虎符“锵”地咬合，貔貅吞日纹迸出血色光瀑——红光扫过地窖土墙，冰霜剥落处浮出俄文刻痕：“1966.3.18，松花江冰窟，生门即死门。”
“是血契坐标！”于洋匕首刮掉冰碴，露出底下更深的汉字，“苏教授用俄文遮了真讯息——‘昭昭心口，火玉归源’！”
院外突然引擎轰鸣。李淑芬举着屏幕碎裂的手机冲进来：“俄军首升机！喊话说要‘火玉容器’，不然炸平村子！”
“容器？”边潇潇猛地扯开昭昭襁褓——婴儿心口蓝筋暴突，随虎符血光搏动，皮下透出米粒大的幽光！
“砰！”
12.7毫米子弹穿透窗纸，在炕席炸开碗大窟窿。边潇潇扑到昭昭身上，虎符血光暴涨，子弹竟在离婴儿三寸处凝成冰锥！
“晶核认主了！”于洋撕开昭昭小衣，心口蓝晶如活物搏动，正疯狂吞噬虎符血芒，“火玉长进孩子心脏了！”
首升机探照灯将雪夜撕成白昼。边潇潇把昭昭塞进酸菜缸，反手抽出灶台铁钎：“于洋！带张妈从地窖走！”
“走不了！”于洋掀翻火炕，露出底下钢板夹层——赵老根临终前重修的防弹密室，“进这里！酸菜缸是苏教授用火玉废料打的，能扛穿甲弹！”
三人刚滚进密室，屋顶轰然坍塌。俄式“短号”导弹炸穿房梁，烈焰裹着雪沫灌入地窖。浓烟中，戴夜视镜的突击队索降入院，俄式粗吼混着东北脏话：“边潇潇！交出火玉崽子！”
“交你奶奶个腿！”边潇潇抡起铁钎捅穿首当其冲的靴子，血浆喷在酸菜缸上滋滋作响。虎符残片突然嗡鸣，缸内昭昭啼哭骤停，心口蓝晶透缸射出光柱——被照到的俄军突然僵首，迷彩服结出冰壳！
“是晶核暴走！”于洋抢过冻僵俄军的榴弹枪，“孩子撑不住这种能量！”
边潇猩红着眼撕开棉袄，将虎符狠狠按上心口。鲜血浸透貔貅纹的刹那，昭昭心口蓝晶顺着血线涌入她胸膛！酸菜缸“咔嚓”裂开，婴儿啼哭化为震耳欲聋的能源啸叫——整座老宅废墟被蓝光笼罩，积雪汽化成翻滚的云海！
三百米外山丘，伊万诺夫望远镜脱手砸进雪堆：“不可能！火玉晶核怎会转移？”
副官颤抖着递过辐射仪：“能量读数破亿了……是苏联时代设想过的‘人体反应堆’！”
废墟中央，边潇潇站立处积雪融出十米深坑。她心口嵌着蓝晶，虎符化作血纹缠绕左臂，每根发丝都迸射着幽蓝电弧。俄军子弹近身便汽化，榴弹撞上蓝光罩炸成烟花。
“撤！”伊万诺夫嘶吼着跳上装甲车。
“走得了？”边潇潇右脚踏地，蓝光如巨网铺满雪原。装甲车引擎瞬间冻结，车载导弹在发射架结出冰花。她左臂轻挥，虎符血纹裂地成沟，将俄军圈进火焰牢笼！
“火玉认主要血祭！”伊万诺夫割开掌心按向主控台，“启动‘焚城’程序！”
装甲车顶棚“咔嚓”翻开，露出猩红的洲际导弹弹头——弹体镌刻着“暗刃”徽章！
“是战术核弹！”于洋目眦欲裂，“潇潇快躲！”
边潇潇却张开双臂迎向弹头。心口蓝晶脱离胸膛，化作篮球大的光球撞向核弹——没有爆炸，只有吞噬万物的黑暗。当光芒再现时，弹头化作铁水淅沥滴落，蓝晶飞回她心口，虎符血纹淡去，风雪重新呼啸。
伊万诺夫瘫在雪地里，看边潇潇踏着铁水走来。她指尖轻点他眉心，俄军制服瞬间结冰：
“给谢尔盖带句话——”
“再碰我闺女，我让西伯利亚永无黎明。”
地窖密室，张妈扒开酸菜缸碎片。昭昭正吮着手指酣睡，心口蓝晶己消失，只留淡淡胎记。虎符静静躺在婴儿怀中，貔貅眼里血光褪去，透出温润的蓝。
“虎符归位，火玉认主。”于洋拾起碎片，惊见断口处新生的晶簇，“潇潇的血……让死物活了？”
边潇潇抚过心口——蓝晶在皮下搏动，与昭昭的呼吸同频。风雪卷着燃烧的俄军徽章掠过废墟，她抱起女儿走向地窖深处。
冰墙后，苏明远用匕首刻的遗言赫然显现：
“血脉为引，可掌火玉。然晶核噬主，唯至亲骨血可承其重。吾女晚晴诞潇潇时殒命，今吾以命封核于漠河。若苍天垂怜，愿吾孙辈得见黎明。”
“妈……”边潇潇的泪砸在冰刻上，“原来您走的那天，就把生路给了我。”
昭昭忽然睁眼，小手摸上冰刻。蓝光顺着婴孩指尖流入刻痕，“苏明远”三字竟浮出金芒，在黑暗中连成星图——
北斗所指，正是老井深处幽幽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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