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能看到整个城市。”沈若寒走到窗边，推开积灰的玻璃。窗外的积水漫到城市的半山腰，露出的建筑像一座座孤岛，远处的水天交界处，雨云正在慢慢散去。
陆承宇检查了一圈，从柜子里翻出几罐军用罐头和一捆蜡烛：“储备挺充足，省着用能撑到副本结束。”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隐约的呼救声。
“有人吗？救救我们！”是个女声，带着哭腔。
陆承宇和沈若寒对视一眼，快步下楼。只见两个年轻人站在基座外的水里，男生背着女生，女生的小腿上缠着布条，渗出血迹。
“我们是玩家，她被水怪咬伤了！”男生看到他们，眼睛一亮，“求你们让我们进去！”
沈若寒看向陆承宇，他点了点头：“开门。”
两人进来后，男生把女生放在椅子上，喘着气自我介绍：“我叫赵磊，她是苏晓晓，我们被困在对面的楼顶三天了。”
苏晓晓疼得脸色发白，掀开裤腿——伤口有巴掌大，皮肉外翻，边缘泛着青黑色。
“这是被水怪咬的？”陆承宇皱眉，“普通水怪的牙印没这么深。”
“是……是只很大的水怪，有鳄鱼那么大！”赵磊激动地比划着，“它撞翻了我们的木筏，晓晓就是那时候被咬的！”
沈若寒从空间里拿出急救包，刚想处理伤口，陆承宇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他用指尖碰了碰伤口边缘的青黑色，“这颜色不对，像中毒了。”
“中毒？”赵磊脸色大变，“那怎么办？我们没带解毒药啊！”
陆承宇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的药丸：“这是解毒丹，家传的，试试能不能用。”
苏晓晓吞下药丸，没过多久，伤口边缘的青黑色就淡了些。她虚弱地说：“谢谢……我们能在这里待着吗？外面太危险了。”
“可以。”沈若寒帮她包扎好伤口，“但别乱碰东西，这里的物资是大家共用的。”
赵磊连连点头，扶着苏晓晓上了二楼。沈若寒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晓晓的伤口虽然深，但止血很快，不像是刚被咬伤的样子。
“他们有问题。”陆承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磊的裤脚是干的，他们刚才根本没在水里待多久。”
沈若寒恍然大悟——刚才两人站在水里，水都没过了赵磊的膝盖，他的裤脚怎么可能是干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撒谎？”
“不知道。”陆承宇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平静的水面，“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晚上轮流守夜，别睡太沉。”
夜幕降临时，发电机突然“突突”两声，停了。应急灯也跟着灭了，整个信号塔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赵磊的声音带着惊慌。
陆承宇摸出打火机，点亮一根蜡烛：“可能是没油了，我去看看。”
他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沈若寒眼疾手快，推开陆承宇——一根钢管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墙上，发出“哐当”的巨响。
是赵磊！他手里举着钢管，眼神凶狠，哪里还有刚才的怯懦。苏晓晓也站了起来，手里握着把水果刀，伤口处的纱布己经被扯掉，露出完好无损的小腿。
“果然有问题！”沈若寒又惊又怒。
“少废话！把空间道具交出来！”赵磊面目狰狞，“我们早就知道这副本有水域纹章，跟着你们就是为了抢它！”
陆承宇挡在沈若寒身前，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赵磊挥着钢管冲上来，陆承宇侧身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钢管掉在地上。赵磊疼得惨叫，苏晓晓趁机举着刀刺向沈若寒，却被她灵活躲开——这几天跟着陆承宇练的防身术，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别跟他们废话。”陆承宇一脚踹在赵磊的膝盖上，将他按在地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赵磊咬着牙不说话，苏晓晓却突然哭了：“是排行榜第二的人！他说只要拿到空间道具，就给我们五万积分，让我们脱离副本！”
排行榜第二？沈若寒心里一惊，原来真的有人在暗中操控。
陆承宇没再追问，用绳子把两人捆起来，扔进值班室：“等副本结束，让系统处理他们。”
发电机重新启动后，灯光照亮了狼藉的地面。沈若寒看着墙上的影子，突然觉得这场生存游戏，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别怕。”陆承宇递给她一杯热水，“有我在。”
他的眼神很亮，像这风雨夜中唯一的星光。沈若寒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暖流传遍全身。
也许未来还有更多危险，但只要身边有他，好像就能一首走下去。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积水的城市上，泛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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