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崭新的、没有任何图案的白色创可贴,似一把无形的钥匙,捅进了程郁记忆深处那扇锈死的大门!
嗡!
尘封的画面带着刺耳的蜂鸣,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开!
闷热的、散发着垃圾腐烂气味的窄巷……手腕内侧传来钻心的、火辣辣的剧痛……粘稠温热的血顺着小臂往下淌……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片肮脏的阴影里时……
一个小小的、穿着精致白裙子、梳着羊角辫的身影,像一道误入黑暗的光,怯生生地靠近。她漂亮得像个瓷娃娃,眼睛里盛满了害怕,却还是笨拙地拿出了一张……一张……
粉色的创可贴!
对!粉色的!上面印着傻乎乎的卡通兔子图案!鲜艳的颜色在昏暗的角落里,刺眼得像一道电!
小女孩的细声细气,眼前这张褪去了稚气、却依旧明媚得惊人的脸,那双清澈如泉水、此刻却盛满了复杂难言情绪的眼睛,与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小小影像,在创可贴出现的瞬间,轰然重叠!
轰隆!
程郁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所有的喧嚣——谢欣瑶刻薄的讥讽、周围看客的窃窃私语、远处教室的喧闹——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蜂鸣。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倒灌回心脏,撞得他胸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那条微跛的左腿支撑不稳,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才勉强没有摔倒。气地说着话,带着哭腔,想把那张幼稚的粉色创可贴贴在他狰狞的伤口上……他当时只觉得荒谬、愤怒,像被羞辱的小兽,猛地挥开了她的手……创可贴掉在地上,沾满了泥污……
后来……后来她跑了,留下了一个小水壶和一包纸巾……很久之后,他才像做贼一样,飞快地捡起了那张沾满灰尘、己经卷了边的粉色创可贴,死死地攥在手心……那一点廉价、幼稚的粉色,成了他坠入冰冷深渊前,唯一抓住的、带着点温度的碎片……
无数个在奶奶狭小、堆满废品的出租屋里难以入眠的夜晚,他都在黑暗中摸索着那张早己失去粘性、变得硬邦邦的粉色塑料片,指尖一遍遍描摹着上面模糊的卡通图案……
那个模糊的、早己被他强行压进记忆最底层的小女孩身影……
此刻,眼前这张褪去了稚气、却依旧明媚得惊人的脸,那双清澈如泉水、此刻却盛满了复杂难言情绪的眼睛,与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小小影像,在创可贴出现的瞬间,轰然重叠!
轰隆!
程郁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所有的喧嚣——谢欣瑶刻薄的讥讽、周围看客的窃窃私语、远处教室的喧闹——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持续不断的蜂鸣。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倒灌回心脏,撞得他胸口疼痛,眼前阵阵发黑。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那条微跛的左腿支撑不稳,程郁的身形猛然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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