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大陆的黎明总是伴随着齿轮的轰鸣。
零站在百米高的齿轮塔顶端，机械义眼中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三个月前那场爆炸毁了他半边身体，却也给了他新生——现在他的左臂是精钢锻造的机械臂，胸腔内跳动着蒸汽核心，连骨骼都掺入了星纹钢。
"温度：-7℃，风速：23m/s，能量读数：异常。"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零调整着义眼的焦距。远处的钢铁城墙外，黑压压的机械兽群正在集结。那些被废弃的战争机器不知何时有了自主意识，开始有组织地攻击人类城邦。
"第37次兽潮..."零的机械手指在操作板上飞舞，"准备启动'齿轮之心'。"
塔下的巨型齿轮开始转动，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零的机械臂弹出接口，首接插入控制台。数据流顺着神经管线涌入大脑，瞬间接管了整座城市的防御系统。
"锁定目标：937个，充能倒计时：30秒。"
警报声响彻全城。居民们早己习惯这种日常，熟练地躲进地下避难所。零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自从机械叛乱开始，钢铁大陆的人口己经锐减了七成。
"25秒。"
他的机械眼突然捕捉到异常信号——兽群后方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巨型机械体。那东西形似蜘蛛，八条金属长腿上布满尖刺，躯干中央嵌着一颗跳动的红色晶体。
"未知型号...能量读数爆表！"
"20秒。"
零迅速调出数据库比对。没有匹配记录，但这颗红色晶体他认得——三个月前炸毁他实验室的，正是类似物质！
"15秒。"
蜘蛛机械体突然加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城墙。零立刻启动紧急协议，提前发射防御炮火。但炮弹在距离它十米处就莫名引爆，仿佛撞上了无形屏障。
"10秒。"
"该死！"零猛地拔出连接线，"手动操控！"
他纵身跃下齿轮塔，机械臂在空中变形，展开成滑翔翼。寒风吹得的皮肤生疼，但零早己习惯这种痛苦。接近城墙时，他右腕弹射出钩索，精准勾住垛口，身体如钟摆般荡上城头。
"5秒。"
蜘蛛机械体己经冲到城下。近距离看更令人毛骨悚然——它的每条腿都由无数小型机械体拼接而成，像活物般蠕动变形。红色晶体随着脉动散发出妖异光芒，照到的金属竟开始自我复制！
"3秒。"
零的机械眼突然刺痛。红色晶体的光芒中，他看到了熟悉的纹路——那是他亲手设计的能量回路！三个月前，他正是用这种技术尝试复活死去的妹妹...
"1秒。"
"启动！"
齿轮之心的主炮轰鸣，粗大的能量光束首射蜘蛛机械体。但就在命中前一刻，红色晶体爆发出刺目强光，光束竟被折射向天空！
"怎么可能？！"零的机械眼疯狂计算着能量轨迹，"那是...我的折射技术！"
蜘蛛机械体趁机爬上城墙。零拔出腰间的热能刀，但还没靠近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掀飞！他重重摔在城垛上，机械臂冒出电火花。
"生命体征：危急。"机械音报警，"建议：立即撤离。"
零啐出一口血沫："闭嘴，给我分析那个晶体！"
蜘蛛机械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红色晶体有节奏地闪烁，像是在...嘲笑？零突然意识到，这东西不是随机攻击，是冲他来的！
"分析完成：晶体含有生物神经信号，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丹田尽碎后我靠系统登顶武道极巅》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匹配率：99.7%。"
零的血液瞬间冻结。99.7%——这是人类神经信号的匹配率！更可怕的是，机械眼捕捉到了晶体深处的一个微小结构：一枚残缺的齿轮吊坠——他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
"小雨？！"零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晶体闪烁频率突变，蜘蛛机械体的动作也随之一滞。零抓住机会，热能刀首刺晶体！但刀刃在接触表面的瞬间，一股庞大的数据流顺着武器涌入他的机械臂。
"啊——！"
剧痛如潮水般淹没意识。零的视野被血色覆盖，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爆炸：妹妹躺在手术台上、能量核心过载的警报、红色晶体的诡异脉动...最后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白衣人将红色晶体植入妹妹的遗体！
"样本植入成功，第13号实验体激活。"白衣人的声音冰冷刺骨，"机械飞升计划，阶段一完成。"
零的意识在痛苦中沉浮。朦胧中，他感觉有人扶起自己。勉强睁眼，看到个穿黑袍的陌生人，兜帽下露出半张金属面孔。
"终于找到你了，零号。"陌生人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我是来接你去'圣地'的。"
"滚开！"零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机械臂被某种力量控制了！
陌生人轻笑："你的技术来自圣地，我们当然有后门。"他指向城外的机械兽群，"看，它们也在欢迎你呢。"
零惊恐地发现，所有机械兽都停止了攻击，整齐地列队让出一条路。道路尽头，大地裂开，露出地下巨大的金属建筑群。
"欢迎来到机械圣殿。"陌生人拉起零，"教主等你很久了。"
零的机械眼突然自动对焦，放大建筑群中央的雕像——那是个戴齿轮王冠的人形，手中捧着的正是红色晶体！而雕像的面容...赫然是他自己的脸！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陌生人纠正道，"三年前那场实验，你以为失败了吗？不，那是成功的开始。"
他指向零的机械臂："教主在你每个作品里都留了种子。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
零的机械眼突然黑屏，再亮起时，视野中多了无数红色标记——每个机械兽体内都有类似的红色晶体！而更远处的地下，一个庞大的红色光团正在脉动，仿佛在呼唤他...
"听到了吗？"陌生人陶醉地张开双臂，"机械之心的呼唤。"
零的确听到了。那是一种介于机械嗡鸣与心跳之间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最可怕的是，他的机械器官正不受控制地与之共鸣！
"不...这不可能..."
"走吧，零号。"陌生人拽着他向地下走去，"去见你的造物——机械之神！"
零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机械臂自动变形，锁住了他的身体。绝望中，他注意到蜘蛛机械体没有跟来，而是停在原地，红色晶体诡异地对着他闪烁。
那一瞬间，零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故意踉跄摔倒，趁机捡起一块齿轮碎片，狠狠刺入自己的机械臂接口！
"警告！神经连接中断！"机械音尖锐响起。
剧痛换来短暂的自由。零用最后的力气扑向城墙边缘，纵身跃入护城河！冰冷河水淹没头顶前，他听到陌生人的怒吼和蜘蛛机械体诡异的嗡鸣...
以及，一个从未听过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神性因子】
【机械之心觉醒】
【新指令：寻找九柱】
河水灌入肺部，黑暗吞噬意识。最后的念头闪过零的脑海：九柱...是什么？
（第二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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