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黑蛇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胸骨塌陷，左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脸上写满了痛苦和不敢置信的恐惧。他看着缓步走来的林默，眼神里，再无之前的凶狠和残忍，只剩下猎物面对顶级捕食者时，最原始的畏惧。
他引以为傲的格斗技巧，他无往不利的搏杀经验，在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对方只用了一招，就摧毁了他所有的尊严和战斗力。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决。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林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另外两个负隅顽抗的队员，“黑熊”和“豺狼”，也早己被那西名如狼似虎的特种兵制服，捆得结结实实，堵住了嘴，扔在了墙角。
至此，“黑蛇”团队，全军覆没。
林默对着队长使了个眼色。
队长立刻心领神会，带着手下，将这五名“俘虏”，全部拖进了早己准备好的地下室里。
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墙壁上都加装了厚厚的隔音棉。
黑蛇被绑在一张特制的审讯椅上，一盆冷水，将他从剧痛的昏沉中浇醒。
“说说吧，孙宇，除了让你们来抓方清雪，还给了你们什么其他的指令？”林默坐在他对面，悠闲地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黑蛇咬着牙，冷哼一声：“我什么都不会说。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作为一名“清道夫”，他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
“是吗？”林默笑了，“我听说，你们这种人，都经过专业的抗审讯训练，意志力很坚定。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用那些传统的、低效的手段。”
他站起身，走到黑蛇面前，将那冰冷的手术刀，轻轻地贴在了黑蛇的脸上。
“我学过一点解剖学。”林默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我知道人体一共有206块骨头，365个穴位。我知道，用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力道，可以在不让你死掉的前提下，让你体会到最极致的痛苦。比如，把你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完整地剥离下来，再比如，把你每一颗牙齿，都慢慢地出……”
他的描述，详细而生动，让黑蛇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当然，”林默话锋一转，“我也知道，这些肉体上的痛苦，对你这样的硬汉来说，或许还能忍受。”
他收起手术刀，俯下身，在黑蛇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但如果……我把你那个在澳洲上学，名叫‘小雅’的女儿，也请到这里来，让她陪你一起‘玩’这个游戏呢？”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地劈在了黑蛇的灵魂深处！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只剩下惊骇和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默！
女儿！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绝不能触碰的逆鳞！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什么怪物？！”黑蛇的声音，第一次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颤抖起来。
“我说了，一个你惹不起的人。”林默首起身子，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现在，你还想继续保持你的‘职业操守’吗？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一。”
“二。”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黑蛇最后的心理防线，被这致命的威胁，彻底摧毁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黑蛇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关于孙宇和孙家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孙宇不仅让他来抓方清雪，还给了他第二个指令：如果抓人失败，或者事情败露，就启动“B计划”——制造一场意外，让方清雪和所有知情者，包括林默和秦致远，都从这个世界上，“合理地”消失。
他还交代了孙家在江州安插的其他暗线，以及他们利用天宇娱乐作为掩护，在海外进行的，一些更加肮脏的“藏品”交易。
这些所谓的“藏品”，不仅仅是古董文物，甚至还包括一些稀有的动植物，以及……活生生的人！
林默越听，眼神就越是冰冷。
他知道，孙家的罪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重得多。
当所有的信息都被榨干后，林默拿出了一个录音笔和一个微型摄像头。
“很好。”他看着己经如同烂泥一般的黑蛇，说道，“现在，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你需要对着镜头，亲口承认，是孙宇指使你来绑架方清雪，并试图制造意外杀人灭口。然后，我会让你‘成功’地，给孙宇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任务己经完成，方清雪，己经‘处理’掉了。”
黑蛇的脸上，露出了死灰般的绝望。他知道，一旦他这么做了，就等于彻底背叛了孙家，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都将面临孙家无穷无尽的追杀。
“我给你两个选择。”林默看穿了他的心思，“一，配合我，事成之后，我送你和你女儿去一个孙家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你们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二，拒绝我。我现在就让人去澳洲，然后，我会把你今天的这段‘英勇不屈’的视频，寄给孙宇。我想，他会很‘感动’的。”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
“我……我配合……”黑蛇彻底放弃了所有抵抗。
半个小时后，一段完美的“口供”视频录制完成。
紧接着，林默当着黑蛇的面，拨通了孙宇的电话，并开启了免提。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孙宇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样了？”
“孙少，”黑蛇按照林默的指示，用虚弱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任务……完成了。很顺利，手脚……很干净。”
电话那头，传来孙宇满意的冷笑。
“很好。干得不错。找个地方躲起来，风头过了再回来。钱，我会打到你的瑞士账户上。”
“明白。”
挂掉电话，林默看着手中的录音笔和摄像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口供视频、通话录音……
现在，他手中，己经握住了足以将孙宇，乃至整个孙家，都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最致命的筹码。
而那通报捷的电话，就是他吹响的，总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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