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时代总部会议室的红木长桌泛着冷光，陈默攥着那份泛黄的专利证书复印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证书上 "负极材料制备工艺" 几个字被红笔圈成靶心，申请日期赫然是 2018 年 —— 比默氏集团成立还早一年。对面的曾毓群推过来一份禁令草案，钢笔在 "禁止使用" 条款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陈总，要么支付每吨 2000 元专利费，要么停产整改。"
林小夏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镜头里的默氏高管们脸色凝重。她突然将画面切到实时传输的生产线监控："曾总请看，这条产线每天能生产 50 吨负极材料，要是停摆......"
"停摆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曾毓群突然把咖啡杯往桌上一墩，褐色液体在专利证书上洇出云团，"2019 年你们的工程师参观我们实验室时，带走的可不止是名片。"
陈默突然笑了，从公文包掏出另一份专利文件拍在桌上。"曾总认识这个吗？" 他用激光笔点着 "固态电解质凝胶工艺" 的权利要求书，"贵司上个月申请的专利，和我们 2021 年发表的食品级胶体技术重合度 91%。"
会议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曾毓群的手指在 "91%" 字样上反复。宁德时代的法务总监突然插话："这只是巧合！我们的研发记录可以追溯到 2017 年......"
"是吗？" 陈默突然播放一段录音，陆明教授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2020 年 11 月 17 日，曾总来实验室参观时，特意问过黄原胶在电解质里的应用......"
曾毓群的钢笔 "当啷" 掉在地上。休庭时，他在走廊拦住陈默，鳄鱼皮公文包上的金属锁扣闪得人睁不开眼："开个价吧。" 他突然压低声音，"负极材料专利可以授权，但你们的食品级电解质技术必须转让。"
"那涉及菜农联盟的利益。" 陈默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爷爷留下的怀表，"老张他们用辣椒红素改良电解质的工艺，现在是 127 户农户的主要收入来源。" 他突然提高音量，"曾总愿意让他们喝西北风吗？"
谈判陷入僵局时，菜农老张的视频电话突然切入。老人举着刚采摘的辣椒在镜头前晃："小陈！这批辣椒红素含量又提高了！陆教授说能让电池循环寿命多 50 次！"
曾毓群盯着屏幕里红彤彤的辣椒田，突然笑了："我有个方案。" 他推过来一份合作协议，"共享 30 项核心专利，共建 ' 下一代钠电池实验室 '，你们的食品级技术可以作为联盟秘密，但要给我们优先使用权。"
"可以。" 陈默的钢笔在 "联合研发" 条款上顿了顿，"但专利使用费得用农产品抵扣。" 他调出菜农合作社的报价单，"老张的黄桃罐头 38 元一罐，刚好抵每吨负极材料的专利费。"
宁德时代的高管们爆发出哄笑，曾毓群却突然拍板："成交。" 他抓起协议往陈默怀里塞，"但我要参观你们的辣椒种植基地，亲眼看看这 ' 可食用电池 ' 的秘密。"
签约仪式定在默氏的预制菜工厂。陈默蹲在酱料搅拌罐前，手把手教曾毓群调试胶体浓度："看，像这样黏稠度刚好能挂勺，就是最佳状态。" 他突然往混合物里撒了把辣椒面，"这是老张的秘方，能提高离子电导率 15%。"
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这诡异的跨界合作，镜头里的曾毓群尝了口电解质原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味道...... 比我们的化学试剂刺激多了！"
"但安全得多。" 陈默指着检测报告，"穿刺测试时温度比你们的低 40℃。" 他突然转向围观的媒体，"这就是我们的筹码 —— 用食品级安全标准做电池，谁也复制不了。"
最终协议签署时，曾毓群的钢笔在 "8000 万元授权费" 字样上悬了半天。"这笔钱就当是联盟启动资金。" 他突然把支票往陈默怀里塞，"但实验室得建在贵州，用我们的锂矿资源做对比实验。"
"可以。" 陈默抓起笔签字的动作顿了顿，"但要让老张当技术顾问，他的腌菜工艺对电池防腐很有启发。"
庆功宴的烤冷面摊前，曾毓群举着刚做好的成品皱眉："这和电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陈默往铁板上浇油，油星溅起的瞬间把面饼抛向空中，"都是把简单原料变成复杂产品，都得掌握火候。" 他突然提高音量，让排队取餐的联盟成员都能听见，"就像这次合作，火候到了，冤家也能变伙伴。"
深夜的生产线还在运转，第一批采用交叉授权技术的电池组缓缓下线。陈默在包装盒上写下 "联盟一号"，突然发现曾毓群悄悄在旁边画了个辣椒图案。林小夏举着摄像机的手突然发抖，屏幕上的财经新闻正在播放："默氏与宁德时代达成世纪和解，钠电池产业化提速。"
陈默望着窗外的星空笑了，把爷爷的怀表贴在耳边。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混着远处的焊枪声，像在为这场专利博弈奏响终章。他知道这不是终点 —— 就像铁板上翻滚的烤冷面，只要火候得当，再棘手的僵局都能煎出金黄的未来。
"通知下去。" 他对着对讲机说，"明天带曾总去青海储能站，让他见识下辣椒电池在零下 30℃的表现。" 林小夏的相机快门声轻轻响起，镜头里的两个男人正对着生产线微笑，背景里的专利证书与辣椒田照片并排悬挂，像座跨越恩怨的彩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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