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皮鞋在合肥共享工厂的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全息投影屏上的订单数据像团燃烧的野火 —— 比亚迪追加 20GWh 订单的红色数字还在跳动，蔚来的 15GWh 需求又像泼了桶油，两条曲线在 "现有产能 45GWh" 的红线处撞出刺眼的火花。
"扩产报告批了吗？" 他扯掉领带，衬衫领口的汗渍晕成深色云团。陆明教授的视频窗口里，老人正举着固态电池样品发抖，实验室的警报声透过听筒炸过来："设备供应商说，新增产线的核心涂布机要等 14 个月！"
林小夏举着摄像机冲进中控室，镜头里的比亚迪采购总监王鹏正把保温杯往桌上墩，枸杞在茶汤里翻滚："陈总这是要逼死我们？海豹车型的排产计划都排到后年了！"
"王总见过夜市的共享摊位吗？" 陈默突然调出电子厂名单，三十家符合 ISO9001 标准的工厂图标在地图上闪烁，"把封装工序外包给他们，我们提供电极材料和检测设备。"
王鹏的钢笔 "当啷" 掉在报表上："外包？你知道车规级电池的合格率要求吗？99.97%！"
"我们的检测设备能做到 99.99%。" 陈默扯开衬衫露出怀表，表盖内侧 "分布式代工" 的刻字沾着油污，"上周给华为代工的电子厂，试产合格率己经 90.3% 了。"
蔚来李斌的视频电话突然切入，背景里的换电站正在冒烟："我刚收到消息，特斯拉在抢我们的电池配额！" 他突然把镜头转向车间，"ES6 的电池包生产线己经停了三条！"
"启动 B 计划。" 陈默对着对讲机嘶吼，"让固态电池产线调整切割参数，边角料全部用来做储能电池。"
陆明的惊呼声差点震碎听筒："你疯了！那些边角料的厚度误差超过 5 微米！"
"但储能电池允许 10 微米误差。" 陈默调出检测报告，红色曲线在储能标准线下方安稳运行，"上周测试数据显示，循环寿命比专用电芯还高 8%。"
林小夏突然尖叫，实时数据屏上的毛利率数字跳成了绿色："储能电池毛利率 38%，超过主业 8 个百分点！"
王鹏突然踹开会议室门，工装裤膝盖处的破洞还沾着电解液："我要去现场监工！" 他把检测记录表拍在桌上，"每块外包电池必须贴我的签名标签。"
外包电子厂的洁净间里，陈默正手把手教工人操作封装设备。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激光检测仪，绿光扫过电池壳体的瞬间，合格指示灯连成了银河。"看这道密封胶。" 陈默指着接缝处的波纹，"按烤冷面酱料的挤出速度调参数，合格率能再提 2%。"
李斌的视频电话打进来时，他们正在验收第一批储能电池。男人举着循环测试报告发抖："这玩意儿在 - 20℃还能保持 92% 容量？我们的储能站全要了！"
陈默望着窗外排队的物流车，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城中村车库，王鹏用煤炉加热蒸箱的日子。那时谁能想到，烤冷面摊的共享智慧，能让汽车电池的产能困局变成第二增长曲线。
"通知财务部。" 他对着对讲机说，"把储能业务单独记账，下个月启动分拆上市准备。" 林小夏的相机突然对准季度报表，营收同比增长 120% 的数字红得刺眼，储能业务的占比己经爬到 23%。
王鹏举着刚下线的电池包冲进镜头，金属外壳上的联名标签闪着光："比亚迪董事会刚通过决议，给你们追加 5 亿研发费！" 他突然压低声音，"但要教我们做边角料储能电池。"
陈默笑着把怀表贴在耳边，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混着产线的嗡鸣。远处的分布式工厂正在夜色里亮灯，像串撒在城市里的星星，每颗都藏着从 100 元烤冷面摊开始的生存智慧。
季度发布会的聚光灯下，陈默举起两块电池样品："左边是给比亚迪的车规电池，右边是用边角料做的储能电池。" 他同时按下测试按钮，两条曲线在大屏幕上安稳并行，"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
台下的闪光灯突然炸成一片，林小夏举着首播设备挤过人群，屏幕上的股价曲线正陡峭上扬："分析师说，储能业务估值己经 150 亿了！"
陈默望着窗外的共享工厂，突然明白有些产能危机从来不是死局。就像爷爷怀表走过的那些岁月，最精密的齿轮，往往需要最灵活的咬合。
"下个月去德国。" 他对着团队说，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把分布式代工模式复制到欧洲，让宝马的工厂也来帮我们封装电池。"
林小夏的相机定格在这一刻，镜头里的男人正对着全息屏微笑，怀表链在西装内侧轻轻晃动。远处的产线还在运转，边角料在传送带上流动，像条发光的河，终将汇入更广阔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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