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汽车总部会议室的百叶窗拉得密不透风，陈默盯着投影幕布上跳动的股权结构图，指节在红木桌上叩出急促的节奏。代表宁德时代的橙色色块正沿着虚线向上攀爬，距离 15% 的触发线只剩 0.3 个百分点，而代表默氏集团的蓝色区域被挤压得如同将熄的火焰。
“赵总这步棋够狠啊。” 林小夏举着平板电脑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的董事会决议草案里，“引入战略投资者” 几个字被红笔圈成了靶心，“他们居然绕开我们，首接和宁德时代签了备忘录。”
陈默突然扯掉领带，衬衫领口的汗渍晕成深色的云。三个月前匿名注资时，赵伟拍着胸脯保证 “钠电池是唯一选择”，现在却在测试报告里偷偷把默氏电池的低温续航数据调低了 12%。墙角的咖啡机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在为这场隐秘的背叛伴奏。
“法务部把‘毒丸计划’的文件备好。” 陈默的声音带着冰碴，“通知代持的海外公司，随时准备启动半价增持条款。”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车模砸向幕布，凌云 S7 的金属车身在 “宁德时代” 字样上撞出凹陷，“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向董事会解释测试数据造假。”
赵伟推门进来时，鳄鱼皮公文包上的金属锁扣闪得刺眼。这位技术总监突然热衷于定制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与实验室沾着电解液的旧工装判若两人。“陈总来得正好。” 他把一份合作协议推过来，“宁德时代愿意以成本价供应麒麟电池，这能让我们的车型续航突破 800 公里。”
陈默翻开协议的手指顿在第 5 条，钢笔尖在 “终止默氏独家供应权” 的条款上划出白痕：“赵总忘了上个月的低温测试？你们的工程师在 - 20℃环境下，把我们的钠电池续航报成了 480 公里。” 他突然提高音量，让后排的董事们都能听见，“实际数据是 617 公里，这就是你要替换供应商的理由？”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的白雾在光束里沉降。林小夏适时举起相机，镜头对准赵伟办公桌上的测试报告原件 —— 用红笔涂改的痕迹在紫外线下无所遁形。“这是我们的工程师在废纸篓里找到的。” 她把屏幕转向各位董事，“修改日期正好是宁德时代代表团来访那天。”
凌云汽车董事长的手指在桌布上掐出褶皱：“赵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周你还说默氏电池是‘国产替代之光’。”
“是他们的电池稳定性不达标！” 赵伟突然踹翻椅子，文件散落一地，“上个月有台试驾车在充电时短路，我们总不能拿用户的性命冒险！” 他突然指向陈默，“这家伙就是个卖烤冷面的，懂什么电池安全？”
陈默弯腰捡文件的动作顿了顿，后腰的旧伤被牵扯得发疼。他掏出手机播放段录音，赵伟醉醺醺的声音从扬声器炸出来：“…… 只要搞定董事会，宁德时代答应给我个人 2% 的干股……” 录音戛然而止时，他慢悠悠地补充，“这是你在庆功宴洗手间说的，没想到吧？”
董事们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漫过会议桌。负责审计的张董突然拍案而起：“难怪上个月的测试报告没有原始数据！赵伟，你解释一下这笔五十万的‘技术咨询费’是怎么回事？” 他把银行流水甩在桌上，收款方账户赫然写着 “宁德时代市场部”。
赵伟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抓起公文包就要冲出去，却被保安拦住去路。“启动毒丸计划。” 陈默对着蓝牙耳机沉声下令，窗外的股市大屏上，凌云汽车的股价正以每秒 1% 的速度下跌，“通知所有现有股东，以当前股价的半价增持股份，稀释宁德时代的持股比例。”
林小夏突然举着平板冲进镜头，屏幕上的海外代持公司正在批量下单：“默哥快看！我们的持股比例己经到 21% 了！” 她突然转向目瞪口呆的董事们，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百元逆袭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只要再收购 4% 的流通股，就能提名两位董事进入董事会。”
董事长突然按住要说话的张董，浑浊的眼睛在陈默和赵伟之间转了三圈：“小陈，你能保证钠电池的稳定性？” 他的手指在桌布上划出 “S7” 的字样，“下个月就要上市了，我们不能出任何岔子。”
陈默扯开西装第二颗纽扣，露出别在衬衫里的检测报告：“明天邀请第三方机构重新测试，就在你们的总装车间。” 他突然笑了，从公文包掏出块钠电池扔进装满汽油的玻璃缸，金属外壳在液体里咕嘟冒泡，“要是这玩意儿能着火，我当场把股份全捐了。”
当晚的紧急董事会持续到深夜。当宁德时代的代表带着律师闯进会议室时，陈默正在签署股份增持协议，蓝色钢笔在 “25% 持股比例” 的条款上落下最后一笔。“根据公司章程第 17 条，” 他把文件推过去，“单一股东持股超 15% 触发反收购条款，你们的增资方案己经失效。”
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这历史性的时刻，镜头里的赵伟正被保安带离会场，定制西装的裤脚沾着不知何时蹭上的油污。有董事突然问：“那我们的续航宣传怎么办？用户就认 800 公里。”
陈默把最新的测试报告拍在桌上，红外热成像图上的钠电池在 - 30℃环境下泛着均匀的蓝光：“我们的第二代电池能跑 700 公里，比麒麟电池安全 3 倍。” 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爷爷的怀表，表盖内侧新刻的 “25%” 字样沾着淡淡的油墨，“而且，成本能再降 12%。”
庆功宴的香槟还没开封，张董就举着酒杯凑过来：“小陈真是好手段，连毒丸计划这种资本操作都玩得转。” 老人突然压低声音，“其实董事会早看赵伟不顺眼了，他挪用研发经费给情妇买跑车的事……”
“我只关心电池。” 陈默打断他，目光掠过宴会厅的大屏幕，默氏集团的股价正在回升，“明天让你们的工程师来我们实验室，我们教他们调试新电池的管理系统。” 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酒光，“顺便让他们学学怎么做烤冷面，知道什么叫‘接地气的技术’。”
林小夏突然拽他的袖口，手机上弹出凌云汽车的内部邮件：“赵伟的亲信都被停职了！新的技术总监说要亲自去内蒙古测试电池。” 她突然把镜头转向窗外，证监会的车正缓缓驶进凌云总部，“看来有人要进去唱《铁窗泪》了。”
陈默望着夜色里的城市灯火，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夜市被城管追的那个雨夜。他摸出怀表贴在耳边，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混着远处的掌声，像在为这场控制权之战奏响终章。“通知陆教授，” 他对着对讲机说，“把给凌云的电池产能再提 20%。”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默氏实验室时，陈默正在给钠电池做穿刺测试。钢针穿过电芯的刹那没有起火，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在仪器里流淌。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这一幕，镜头里的电池样品上，凌云汽车的 logo 旁边，多了行小小的字：“默氏技术 ——25% 的信任，100% 的安全。”
“张董刚才发来消息，” 她突然凑近镜头，“他们要把我们的持股比例写进招股书，作为核心竞争力宣传。”
陈默的指尖在检测报告上划过，突然想起赵伟被带走时的嘶吼：“你赢了资本，赢不了技术！” 他笑着关掉数据记录仪，怀表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斑。有些胜利从来不在会议室里，而在这些即将改变世界的电芯里，在那些从 100 元烤冷面摊开始，就敢对抗整个行业的勇气里。
生产线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嗡鸣，第一组适配凌云 S7 的电池组缓缓滑出。陈默在包装盒上写下 “25%”，然后把爷爷的怀表轻轻放在上面。金属表盖的反光里，他仿佛看见当年那个蹲在夜市角落数钱的自己，正对着现在的他，露出会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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