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利亚能源部的红木会议桌泛着油光，陈默的指尖在 "技术转让协议" 上划出冷痕。文件第 7 条 "全技术公开" 的黑体字被石油部长用金笔圈得刺眼，窗外的拉各斯港正泊着满载中国设备的货轮，起重机的阴影在协议上投下晃动的铁网。
"陈总觉得条件苛刻？" 奥巴桑乔部长的拇指着鳄鱼皮公文包，金表链在 "技术本地化率 100%" 的条款上扫过，"上个月华为己经答应转让 5G 基站技术，你们的钠电池不该搞特殊。"
陈默突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块钠电池样品。金属外壳在吊扇光影里泛着冷光，他把电池往桌上一磕，检测仪的绿灯骤然亮起："部长见过零下 20 度的非洲草原吗？" 见对方摇头，他突然提高音量，"我们的电池能在撒哈拉沙漠工作，但核心专利就像骆驼的驼峰 —— 没它走不完全程。"
林小夏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镜头里的尼日利亚官员们交换着警惕的眼神。她突然将画面切到实时传输的实验室数据："各位请看，这是我们的固态电解质专利图谱，237 项核心参数里，只有 78 项适合非洲气候。"
石油部常务秘书突然拍案而起， tribal 图腾纹的领带扫落咖啡杯："这是新殖民主义！" 他指着墙上的矿产分布图，"你们从刚果金采锂矿，在尼日利亚卖电池，却连生产线图纸都不肯给！"
陈默弯腰捡杯子的动作顿了顿，后腰的旧伤牵扯得发疼："奥贡州的光伏电站还记得吗？" 他调出手机里的运维记录，"我们的技术员教会 12 个当地人操作储能系统，但核心算法必须保密 —— 就像你们的原油开采技术，会随便教给外人吗？"
谈判陷入僵局时，门外突然传来骚动。尼日利亚首富丹格特的保镖撞开会议室门，男人举着镶金的平板电脑："我刚和中科院通了视频，他们说愿意以技术入股。" 他突然把平板怼到奥巴桑乔面前，"合资公司我占 40%，默氏 30%，政府 30%，核心专利授权费 20% 归默氏 —— 这个方案怎么样？"
奥巴桑乔的手指在 "20%" 字样上反复叩击，吊扇的阴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可以，但锂矿开采权必须给合资公司。" 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部落图腾纹身，"我们的青年失业率 38%，需要工厂，更需要技术。"
陈默突然把电池样品扔进装满棕榈油的锡盘，油脂在金属外壳上咕嘟冒泡："看清楚 —— 这是我们的防腐蚀技术，值 10% 授权费。" 他又将电池摔在水泥地，防爆纹路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这是安全冗余设计，再值 10%。"
丹格特突然大笑起来，金牙在日光灯下闪得刺眼："我在卡诺州有座废弃的糖厂，改造成电池厂怎么样？" 他掏出计算器敲得噼啪响，"棕榈油提炼的硬脂酸能做电池隔膜，你们的技术 + 我们的原料，成本能降 15%。"
签约仪式的鼓点震得帐篷顶发颤时，陈默突然按住要盖章的奥巴桑乔："还有个条件。" 他指着协议附录，"每块电池必须刻上 ' 中尼联合制造 '，但专利号必须保留中国代码。"
非洲青年突然吹起呜呜祖拉，震耳的声浪里，林小夏举着摄像机拍到惊人一幕 —— 奥巴桑乔偷偷将份锂矿勘探图塞进陈默手心。"坎帕拉的锂矿带，" 老人用约鲁巴语低声说，性感大蟑螂173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比刚果金的品位还高 3 个点。"
首条生产线投产那天，卡诺州的糖厂烟囱重新冒烟。陈默蹲在涂布机前调试参数，尼日利亚工人阿德巴约举着扳手模仿他的动作，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棕榈油："陈总，为什么负极材料要加可可壳炭？"
"因为你们的可可豆全世界最好。" 陈默往料斗里舀了勺黑色粉末，"这是陆教授的配方，比石墨成本低 40%。" 他突然扯开衬衫，怀表链上挂着的可可豆标本在机器轰鸣中轻轻晃动。
丹格特举着刚下线的电池冲进车间，金表链甩得哗哗响："特斯拉西非分公司刚订了 5GWh！他们说我们的成本比宁德时代低 12%！" 他突然对着镜头大喊，"那些说非洲造不出好电池的人，来看看这个！"
暴雨冲垮矿区道路的那个深夜，陈默在临时帐篷里召开视频会议。尼日利亚技术员们举着蜡烛围在手机旁，阿德巴约突然站起来："我们可以用棕榈油发电机供电，保证明天按时交货。"
当第一船电池运抵拉各斯港时，奥巴桑乔带着部落长老来送行。老人往电池箱上撒了把圣土："这是约鲁巴人的祝福。" 他突然拥抱陈默，粗糙的手掌拍得对方后背发疼，"下个月的非盟峰会，我要告诉所有人 —— 非洲的能源，该由非洲人自己做主，但朋友的技术，我们永远欢迎。"
林小夏举着摄像机追到码头，镜头里的海关官员正在给电池贴标签。某块电池的防爆纹路上，"20% 专利费" 的小字被阳光照得发烫，旁边丹格特用金笔签的名字闪着浮夸的光。
"商务部刚发来贺电，" 她突然凑近陈默耳边，"我们在非市场份额 35% 了！锂矿开采权也批下来了，成本比刚果金还低 12%。"
陈默望着远处正在装卸的光伏组件，突然想起陆明教授的话："最好的技术输出，是让当地人觉得这是自己的发明。" 他摸出手机给老张发微信，附上刚拍的非洲工人笑脸，后面加了句："他们说想学做烤冷面，下次带套铁板来？"
手机屏幕亮起时，丹格特的视频请求恰好弹出。尼日利亚首富举着新下线的储能电池："坎帕拉的锂矿开始出矿了，纯度 99.7%。" 他突然压低声音，"奥巴桑乔想让儿子去中科院学电池 —— 你觉得怎么样？"
陈默望着帐篷外跳动的篝火，非洲青年正在给电池组唱部落赞歌。他突然明白，20% 的专利费从来不是为了垄断，而是为了让技术真正扎根 —— 就像爷爷怀表走过的那些岁月，最精密的齿轮，总要给后来者留些咬合的空间。
"欢迎来中国。" 他对着屏幕举杯，怀表在火光里晃出细碎的金斑，"告诉奥巴桑乔，学费我来出 —— 但有个条件，学成后得回来建电池厂。"
远处的矿场突然传来爆破声，锂矿带的第一车矿石正运往糖厂改造的电池厂。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这历史性的时刻，镜头里的陈默正和非洲工人击掌，掌心的老茧与对方的部落刺青在夕阳下融成一片暖色。
"默哥快看！" 她突然尖叫起来，屏幕上的非洲业务报表正以惊人的速度刷新，"投行说我们的估值又涨了 —— 这次是因为 ' 能源主权概念股 '！"
陈默笑着关掉屏幕，将怀表贴在耳边。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混着远处的鼓点，像在为这场跨越撒哈拉的技术合作，奏响最野性的乐章。他知道这不是终点 —— 就像当年那个在夜市翻烤冷面的青年，只要敢把他乡当故乡，总有一天能让每个角落的灯光，都带着自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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