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顾氏集团周年庆典，水晶灯在宴会厅投下细碎的光。林小葵穿着顾衍舟让人送来的礼服，站在角落小口抿着香槟，感觉自己像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礼服是量身定制的香槟色，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水钻，衬得她皮肤胜雪，却也让她浑身不自在。
“这身礼服很适合你。”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林小葵转身，看见个穿着酒红色长裙的女人。她长发披肩，妆容精致得像精心绘制的油画，手里端着杯红酒，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正上下打量着她。
“谢谢。” 林小葵礼貌回应，心里却警铃大作 —— 这女人的气场太强，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我是苏晚。” 女人伸出手，指尖涂着裸色指甲油，“顾家奶奶的朋友，算是…… 顾衍舟的熟人。”
苏晚？林小葵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原来是这位传说中的联姻对象。她伸手回握，指尖相触时，感觉对方的手微凉，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林小葵。”
“我知道你。” 苏晚抿了口红酒，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顾衍舟的…… 合作对象？”
林小葵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苏小姐说笑了，我是创意部的员工。”
“是吗？” 苏晚挑眉，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不远处正被人群包围的顾衍舟，“那他倒是挺关心普通员工的，连礼服都亲自安排。”
林小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顾衍舟正被几位董事围着说话，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社交场合极度不适。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却在看到她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顾总只是体恤下属。” 林小葵收回目光，迎上苏晚探究的视线，“苏小姐和顾总很熟？”
“算不上。” 苏晚转动着酒杯，红酒在杯壁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家族世交而己。不过我倒是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从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小葵手里的香槟杯 —— 那是顾衍舟刚才递给她的。
林小葵的脸颊微微发烫，刚要说话，就看见顾衍舟朝这边走来。他穿过人群的样子像艘破冰船，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
“奶奶找你。” 他走到苏晚面前，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知道了。” 苏晚放下酒杯，临走前突然凑近林小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总是系错，你帮他留意点。”
林小葵愣住，看向顾衍舟的领口 —— 果然，第二颗纽扣歪歪扭扭地挂着。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伸手去系，指尖却在慌乱中把纽扣扯得更歪了。
“需要帮忙吗？” 林小葵强忍着笑走过去。
顾衍舟的耳尖瞬间泛红，后退半步：“不用。” 他转身想走，却被她拉住了领带。
丝绸领带在指尖滑过，林小葵踮起脚，指尖轻轻将那颗倔强的纽扣系好。距离太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香槟的甜。顾衍舟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喉结在她眼前上下滚动。
“好了。”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顾总，注意形象。”
顾衍舟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说：“外面有露台。”
露台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宴会厅的喧嚣。林小葵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突然觉得这场庆典也没那么难熬。
“苏晚……” 顾衍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没为难你吧？”
“没有。” 林小葵回头，看见他站在阴影里，只有半张脸被月光照亮，“她人挺好的。”
顾衍舟没说话，却往她这边挪了挪，像是怕她着凉。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并不尴尬。远处的摩天轮亮着暖黄色的灯，缓缓转动，像个巨大的计时器。
“协议条款，” 顾衍舟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下周去看画展。”
“又是协议？” 林小葵笑了，“顾总，您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顾衍舟愣住，似乎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看着远处的摩天轮，眉头渐渐舒展：“以前没有。”
林小葵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刚要说话，就看见苏晚站在露台门口，正对着他们举起手机，像是在拍照。看到林小葵发现，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转身消失在门后。
“怎么了？” 顾衍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 林小葵收回视线，突然觉得这位苏小姐，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也许，这场看似剑拔弩张的 “情敌” 见面，会有不一样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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