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捂着滚到一边。
秦霜顾不上全身疼痛，挣扎着爬起来。
她急匆匆的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地离开，丝毫不敢停下。
赵杰气得七窍生烟！
十几分钟以后，他才缓过来。
"这次算你走运，"他恶狠狠地说，"秦霜，你绝对跑不掉。"
秦霜回到家，丈夫还没有睡，她看到丈夫，一下子就在地。
丈夫看到秦霜这个样子，赶紧抱起妻子到沙发上。
"霜霜？"江一明满眼心疼，"你怎么——天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秦霜撕裂的衬衫领口、凌乱的头发和手腕上明显的红痕上。
他查看了妻子身体的伤，心如刀绞。
"怎么回事？谁干的？"江一明跪在她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己经干涸的泪痕。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秦霜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她闭上眼睛，那个恐怖的场景又闪回脑海。
"是赵杰。"她终于说出口，这三个字像刀片一样割过她的喉咙，"他...他差点..."
江一明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手机就要拨号："我他妈杀了他！我现在就报警——"
"不要！"秦霜抓住丈夫的裤脚，"一明，等等...先听我说完..."
江一明低头看着妻子，胸口剧烈起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妻子倒了杯温水。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全部。"他紧握着水杯，指节发白。
秦霜双手捧着水杯，感受着那一点温度，透过陶瓷传递到冰凉的指尖。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晚上的恐怖经历。
秦霜的叙述变得有些混乱，眼泪再次涌出，"他狠狠的踢我屁股，首到我惨叫到声音嘶哑！"
江一明的拳头砸在茶几上，水杯被震得跳起来："那个畜生！我要宰了他！"
"我踢了他才逃出来..."秦霜继续说，声音渐渐稳定，"他应该没有事吧？会不会..."
江一明狠狠骂：“把他踢成太监才好！”
他一把将妻子搂入怀中，感受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愤怒与心疼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我们马上去报警，"他在她耳边坚定地说，"现在就去，趁证据还在。"
秦霜在他怀里僵硬了一瞬，"一明...赵杰不是普通人..."
"那又怎样？"江一明的声音陡然提高，"他这是犯罪！未遂也是犯罪！"
“何况你身体伤痕累累。”
"没有用的，一明！"秦霜苦笑，"他可以说是我勾引他未遂反咬一口。我可是找他借钱啊，他有关系，可以颠倒黑白..."
江一明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所以就这么算了？让他逍遥法外？他下次可能还会——"
"不会了！"秦霜打断他，"赵杰这样的身份，没有必要..."
江一明转向妻子："霜霜，我们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他这是犯罪！如果我们不站出来，他还会伤害其他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秦霜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被按在地上的人是我！差点被...被的人是我！"她的声音又低下去，"但你想过月月吗？"
江一明像被击中般僵在原地，他们的女儿江依月今晚在姥姥家没有回来。
"月月这个年龄，心里非常敏感！"
秦霜的眼泪无声滑落，"如果这事闹大了，学校里的同学会怎么看她？'她妈妈被未遂'，这种闲话会跟着她一辈子..."
江一明重重坐回沙发，双手抱头。
理智告诉他妻子是对的，可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尊严让他痛苦不堪。"所以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他的声音哽咽了。
秦霜伸手抚摸丈夫的后背，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老公穷不跟富斗..."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受到法律的惩罚，可他要报复我们，那是易如反掌。”
“我就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
“他这次没有得逞，知道我这个倔脾气，以后不会纠缠我了！”
秦霜担心丈夫冲动，这样弄不好不仅仅他们成了赵杰报复对象，还会连累了女儿。
"霜霜，你知道赵杰会怎么想？"江一明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怒火，"说不定他会变本加厉纠缠你，觉得你反正都不敢反抗他。"
"老公，这都是你的臆想，"秦霜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我们朝好的方向想。
赵杰那样的大人物，他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月月的安全和心理健康最重要，她才刚走出上学期那场校园霸凌的阴影..."
“月月是最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提到女儿，江一明像泄了气的皮球。
上学期江依月因为拒绝班上的"小霸王"表白，被孤立了整整两个月，首到班主任介入才解决。
那段时间女儿每天回家眼睛都是红的，成绩也下滑了不少。
"要是他再纠缠你呢？"江一明妥协了，可语气中满是不甘，"霜霜，你以后随身带防狼喷雾..."
秦霜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墙上的时钟显示12点多，可他们谁都没有睡意。
两人各自沉浸在痛苦的思绪中。凌晨两点半，他们终于躺上床。
"一明，"黑暗中，秦霜突然开口，"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因为我不去报警..."
江一明翻身，不敢碰到妻子的身体，他刚刚给妻子抹了活血化瘀的药："傻瓜，我怎么会...我只是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你们..."
秦霜无声地流泪。
她知道丈夫说的是真心话，可内心深处，她己经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那个在年轻时候，敢为受欺负同学出头的秦霜去哪了？
那个在女儿被霸凌时，首接找到校长理论的母亲去哪了？
她轻轻翻身，痛得龇牙咧嘴。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然闪烁，在这个普通家庭的卧室里，两颗心虽然紧靠在一起，却各自怀抱着无法言说的秘密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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