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窗外的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剩下路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江依月蹲在衣柜前，手指轻轻抚过每一件叠好的衣物，动作缓慢得像是要把每一秒都拉长。
"这件外套...还是前年冬天你陪我买的。"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柳夏曼正跪坐在床边整理一摞书，闻言抬起头来。
她的目光落在江依月的背影上。
她记得买那件外套时的情景：江依月冻得鼻尖发红，在商场里转了好几圈都拿不定主意，最后是她做主选了这件驼色的羊毛大衣。
"嗯，记得。"柳夏曼应了一声，强迫自己把视线重新放回手中的书本上，"那天特别冷，你还差点感冒。"
书页在她指尖沙沙作响，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知道自己应该少说几句，自从江依月红着眼睛说她"控制欲太强"后，柳夏曼就一首克制自己给出建议的冲动。
江依月将外套小心地放进敞开的行李箱，手指在柔软的羊毛上流连。
她以前不是依赖赵杰，就是依赖闺蜜柳夏曼。
结婚以后，又什么都被楚峰安排得好好的，这养成了江依月依赖别人的习惯。
"曼曼..."江依月突然开口，却又止住了。
"怎么了？"柳夏曼立刻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也许依月改变主意了？
"没什么。"江依月摇摇头，转而拿起床头的小药盒，"这个我得带上。"
柳夏曼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的维生素D还没吃完，我早上刚补满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又是那种会让依月反感的"管太多"。
江依月的背脊明显僵硬了一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知道，我会记得吃的。"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还有行李箱拉链开合的声响。
柳夏曼盯着手中的《百年孤独》，书页上马尔克斯的文字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
她想起江依月刚搬来时的样子，当时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惶，像只受惊的小鹿。
江依月从对赵杰的百分百相信，到后来的迷茫。
她从着赵杰家搬出来以后，整天都是失魂落魄。
明明说好的给赵杰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延续血脉，可偏偏赵杰改变主意，说是担心她的身体。
那时柳夏曼每天变着花样做饭，就为了让她能多吃一口。
"小月，你一个人住，要是孤独了就跟我视频，不要让赵杰去你租的房子里！"
柳夏曼突兀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连忙补充，"我是说，赵杰这人真的很危险。"
她没有办法说出楚峰现在在紧锣密鼓的调查赵杰，担心江依月知道以后，她会冲动去告诉赵杰，那就是打草惊蛇。
江依月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柳夏曼，她不想跟闺蜜争辩了。
她知道柳夏曼和赵杰的关系现在非常恶劣。
江依月不想让闺蜜觉得她在无脑的维护赵杰，毕竟闺蜜和前夫一样，对赵杰的误会太深，根本不相信赵杰是一个好人。仕途巅峰，从果断跟渣女离婚开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仕途巅峰，从果断跟渣女离婚开始最新章节随便看！
暖黄的床头灯在江依月的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睫毛在眼下映出扇形的暗影。
想起自己的厨艺还都是柳夏曼教的，结婚以后，江依月每周都会给楚峰做饭几次。
第一次柳夏曼教她做饭，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柳夏曼却一口不剩地吃完了那盘焦黑的番茄炒蛋。
"曼曼，你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江依月轻声说，嘴角微微上扬。
柳夏曼站起身："我去给你泡杯热牛奶，帮助睡眠。"
不等回应就快步走出卧室，担心再多待一秒就会说出挽留的话。
厨房里，柳夏曼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深深吸气。
冰箱门上还贴着江依月画的便签：一个笑脸和"记得买牛奶"的字样。
她闭上眼睛，胸口发紧。
她只是想让依月过得好一点，安全一点，这有什么错？
水壶的鸣笛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柳夏曼机械地往杯中加入蜂蜜。
卧室里，江依月坐在床沿，盯着半满的行李箱发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床单上的一处褶皱：那是柳夏曼的床，带着她惯用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搬出去是对的，她告诉自己。
那么大的人了，现在又离婚了，总不能一首依赖别人生活。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空落落的？
"给。"柳夏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递到她面前。
江依月接过，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像触电一般。
"谢谢。"她小声说，低头啜饮了一口。太甜了，柳夏曼总是放太多蜂蜜。这个念头让她鼻子一酸。
柳夏曼在她身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她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十厘米，却好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明天...需要我送你吗？"柳夏曼盯着自己的手指问道。
江依月摇摇头："不用！"停顿片刻，又补充，"东西不多，我的车一趟就能拉完。"
又是一阵沉默。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树枝刮擦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柳夏曼说，随即咬住下唇。
暗想着自己怎么又来了，这就是多余的提醒。
她担心江依月最讨厌她像个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地叮嘱。
可这次江依月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我会带伞的。"
柳夏曼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个防水外套："把这个带上吧，你那件不防水的。"
江依月看着那件熟悉的蓝色外套。
那次她固执地不肯带伞，结果淋成落汤鸡，发了三天高烧。
柳夏曼请了假在家照顾她，熬粥喂药，几乎没合眼。
当时江依月还没有认识楚峰，几乎跟柳夏曼形影不离。
"曼曼..."江依月的声音哽咽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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