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风楼的奇遇
连着半个月，宋明月的鸡爪生意火得一塌糊涂。
每天天不亮去青云书院门口摆摊，不到一个时辰，一百多盒鸡爪就被抢购一空。后来她又加了量，卖到两百盒，依旧供不应求。
不仅是书院的学生，镇上的街坊邻居、商户老板，甚至连县里的一些人都慕名而来，就为了尝尝她做的鸡爪。
生意好了，钱自然也赚得多了。这半个月下来，宋明月算了算，竟然赚了足足三两银子！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人家大半年的生活费了。
宋老实和柳氏看着她每天数钱数得眉开眼笑，既欣慰又骄傲。几个哥哥也替她高兴，每天轮流陪她去镇上摆摊，忙得不亦乐乎。
王氏看着宋明月赚了这么多钱，眼神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嘴上却还是酸酸的：“卖个鸡爪都能赚这么多，这世道真是变了。”
宋明月懒得跟她计较，她现在心思都在怎么把生意做大上。
可树大招风，这话一点不假。
她的鸡爪生意太火，难免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红。
先是镇上的卤味摊老板来找过麻烦，说她抢了生意，让她别再摆摊了，被宋武几句话怼了回去。
后来又有几个地痞流氓想来收“保护费”，被宋轩和宋磊揍了一顿，老实了不少。
但这些事还是让宋明月心里敲响了警钟。
她现在只是个小摊贩，没权没势，赚的钱虽然不少，却也容易招来祸端。这次是哥哥们帮忙解决了，下次呢？
“看来，得找个靠山才行。”宋明月坐在院子里，看着手里的银子，心里暗暗盘算。
找什么靠山呢？
村里的村长？不行，村长虽然在村里有威望，但到了镇上和县里，根本不够看。
镇上的官员？她一个小老百姓，根本搭不上关系。
思来想去，宋明月把目标放在了青山镇最大的酒楼——清风楼身上。
清风楼是青山镇乃至青云县都有名的酒楼，装修豪华，菜品种类繁多，生意火爆，据说后台很硬，连县里的官员都经常去光顾。
如果能和清风楼合作，把她的鸡爪放到清风楼去卖，不仅能扩大销路，还能借清风楼的势，以后就没人敢轻易找她麻烦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可是，清风楼那么大的酒楼，会看得上我这小小的鸡爪吗？”宋明月又有些犹豫。
毕竟，鸡爪在很多人眼里，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管了，试试总没错，”宋明月咬了咬牙，“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第二天，宋明月特意留了两盒刚做好的鸡爪，一盒麻辣味，一盒柠檬味，打算去清风楼碰碰运气。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把鸡爪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篮里，跟柳氏说了一声，就独自往镇上走去。
这次她没让哥哥们陪，她想自己去试试。
清风楼位于青山镇最繁华的街口，朱红的大门，雕花的窗棂，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体面的店小二，一看就气派不凡。
宋明月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刚想进去，就被店小二拦住了。
“站住，你干什么的？”店小二上下打量着她，见她穿着粗布衣裳，篮子里还装着东西，脸上露出了轻视的表情。
“我……我想找你们老板谈点生意。”宋明月鼓起勇气说。
“找我们老板谈生意？”店小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就你？我们老板忙着呢，哪有空见你？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做生意。”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们老板，”宋明月耐着性子说，“是关于吃食合作的，我做的鸡爪味道很好，说不定你们老板会感兴趣。”
“鸡爪？”另一个店小二也笑了起来，“我说你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我们清风楼是什么地方？山珍海味都有，会卖你那不值钱的鸡爪？赶紧滚，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看着店小二嚣张的态度，宋明月的火气也上来了。
她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连通报一声都不肯？我看这清风楼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店小二被她怼得脸色一沉，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敢在清风楼门口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宋明月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应该是清风楼的掌柜。
“刘掌柜！”两个店小二立刻收敛了气焰，低着头喊道。
刘掌柜没理他们，目光落在宋明月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虽然穿着普通，但眼神清澈，气度不凡，不像是一般的乡下姑娘。
“这位姑娘，不知你找我们老板有何事？”刘掌柜语气平和地问道。
“我想跟你们老板谈谈合作，”宋明月定了定神，说道，“我做的鸡爪味道独特，想放在你们清风楼寄卖，利润可以给你们分成。”
“鸡爪？”刘掌柜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是来推销鸡爪的。
清风楼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还真没卖过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
“姑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刘掌柜委婉地说，“我们清风楼有自己的供货商，而且鸡爪这种东西，恐怕不太适合我们酒楼的档次。”
“刘掌柜不妨先尝尝再说，”宋明月从篮子里拿出那两盒鸡爪，打开盖子，“这是我做的两种口味，麻辣味和柠檬味，您尝尝看，再决定要不要合作也不迟。”
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麻辣味的鲜香霸道，柠檬味的清爽，连刘掌柜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活了大半辈子，吃过的美食不计其数，却从未闻过这么特别的香味。
“这……”刘掌柜有些犹豫。
“刘掌柜，不过是尝一口而己，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宋明月看出他有些动摇，连忙说，“如果不好吃，我立刻就走，绝不纠缠。”
刘掌柜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就尝尝看。”
他拿起一块麻辣味的鸡爪，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鸡爪的味道，简首绝了！
麻辣鲜香，口感筋道，一点也不腻，味道层次丰富，比他吃过的任何卤味都要好吃！
他又拿起一块柠檬味的，酸酸甜甜，清爽开胃，同样美味。
“这……这味道……”刘掌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从事餐饮行业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鸡爪！
“怎么样，刘掌柜？”宋明月笑着问。
“好！好吃！”刘掌柜由衷地赞叹道，“姑娘好手艺！这鸡爪确实味道独特，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姑娘里面请，我这就去通报我们老板。”
刚才那两个店小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明月没理会他们，跟着刘掌柜走进了清风楼。
清风楼里面装修得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十分气派。一楼大厅里坐满了客人，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刘掌柜带着宋明月穿过大厅，上了二楼，来到一间雅致的包厢门口。
“姑娘稍等，我去禀报我们老板。”刘掌柜说着，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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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推门进去，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对宋明月说：“姑娘，我们老板请你进去。”
宋明月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光线有些暗，一个年轻男子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气质清冷，仅仅是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老板，这位就是做鸡爪的宋姑娘。”刘掌柜恭敬地说。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宋明月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这男子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性感，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倦意和疏离，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古井，让人看不透。
“你就是做鸡爪的？”男子开口了，声音低沉悦耳，却没什么温度。
“是，”宋明月定了定神，说道，“公子您好，我叫宋明月，是宋家村的村民，我做的鸡爪想放在清风楼寄卖，希望能跟您合作。”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带来的鸡爪上，眼神里没什么波动，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刘掌柜说你的鸡爪很好吃？”男子淡淡地问。
“是，”宋明月自信地说，“公子可以尝尝看。”
男子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宋明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是看不起她做的鸡爪？
就在这时，男子身边的一个黑衣随从低声说：“公子，您今天还没吃东西呢，不如尝尝看？”
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黑衣随从拿起一块麻辣味的鸡爪，递到他面前。
男子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种“粗糙”的食物很抗拒，但还是接了过来，极其优雅地咬了一小口。
宋明月紧张地看着他，手心都出汗了。
这可是她能不能和清风楼合作的关键！
男子慢慢咀嚼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宋明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才咽下嘴里的鸡爪，又拿起一块柠檬味的，尝了尝。
这次，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这鸡爪……是谁做的？”男子问道。
“是我做的。”宋明月连忙说。
“味道确实不错，”男子点了点头，“比宫里御厨做的卤味有新意。”
宫里御厨？
宋明月心里一惊，这人是什么身份？竟然吃过宫里御厨做的菜？
刘掌柜在一旁解释道：“姑娘，这位是我们清风楼的东家，墨公子。”
墨公子？
宋明月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不一般。
“你想怎么合作？”墨公子问道。
“我提供鸡爪，每盒成本大约两文钱，放在清风楼卖，售价可以定为八文钱，”宋明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卖出一盒，清风楼可以赚六文钱，我只要两文钱的成本就行。”
她这是让利了，为的就是能和清风楼达成合作。
刘掌柜一听，惊讶地看着她。这个分成比例，对清风楼来说太有利了！
墨公子却没什么反应，淡淡地说：“不用，就按你在外面的售价，五文钱一盒，卖出一盒，你拿三文，清风楼拿两文。”
宋明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样一来，她赚得更多了。
“这……不太好吧？”宋明月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么定了，”墨公子不容置疑地说，“你的鸡爪值这个价。从明天开始，每天送两百盒到清风楼，刘掌柜会跟你对接。”
“谢谢墨公子！”宋明月高兴地说。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达成了合作！
“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墨公子似乎有些累了，挥了挥手。
“是，那我先告辞了。”宋明月识趣地说，跟着刘掌柜离开了包厢。
走出清风楼，宋明月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那个墨公子，气场实在太强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
不过，总算是达成了合作，以后她的鸡爪就能在清风楼卖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找她麻烦了！
宋明月的心情大好，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包厢里发生了这样一幕——
墨公子看着桌上剩下的鸡爪，又拿起一块，慢慢地吃着，眼神里的倦意似乎消散了不少。
“公子，您今天竟然吃了这么多东西。”黑衣随从惊讶地说。
要知道，他家公子有很严重的厌食症，几乎什么都不想吃，身体也越来越差，这次来青云县，就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神医楚不遇，希望能治好他的病。
可这半个多月来，一点线索都没有，公子的心情也越来越差，吃得也越来越少。
没想到，竟然会对一个乡下姑娘做的鸡爪产生兴趣。
墨公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鸡爪，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个叫宋明月的姑娘，做的鸡爪确实很特别，让他久违地有了想吃东西的欲望。
“刘忠，”墨公子忽然开口，“去查查这个宋明月的底细。”
“是，公子。”黑衣随从恭敬地应道。
墨公子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落在宋明月渐渐远去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宋明月，正高高兴兴地往家走，完全不知道自己己经引起了一位大人物的注意。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做出更多更好吃的鸡爪，怎么把生意做得更大。
回到家，宋明月把和清风楼达成合作的消息告诉了家人，大家都高兴坏了。
“太好了月儿！”柳氏激动地说，“能和清风楼合作，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我就知道小妹一定能行！”宋武也很高兴。
宋老实更是激动得喝了好几杯酒：“好！好！我们家月儿有出息了！”
王氏看着宋明月，眼神里的羡慕和嫉妒再也藏不住了，但嘴上还是说：“没想到这鸡爪还真能被清风楼看上，算你运气好。”
宋明月懒得跟她计较，她现在心情好得很。
“明天开始，咱们要多做些鸡爪了，每天要给清风楼送两百盒呢。”宋明月说。
“没问题，”宋轩说，“我明天再去李屠户家订更多的鸡爪。”
“我也去帮忙！”宋磊也举手。
一家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明天的材料。
宋明月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有了清风楼这个靠山，她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
而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在青山镇和青云县卖鸡爪这么简单。
她的目光，己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个神秘的明月国，那个女子地位很高的国家，她总有一天要去看看。
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宋明月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的创业之路，才刚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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