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下巴,像是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像什么呢?”
他故意皱着眉头思索,随即一拍大腿:“对了!像我家以前养的那只纯种波斯猫!
太阳晒屁股了还赖在窝里,被人吵醒了就炸毛,弓着背,龇着牙,奶凶奶凶的,恨不得挠你一脸血丝儿!可实际上呢?”
他嘴角又勾起那抹痞笑:“爪子软得跟棉花似的,挠人都不疼,就剩下嗓门大了”
“噗——!”
娄晓娥一个没绷住,差点笑出声!她赶紧捂住嘴,可肩膀还是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这什么破比喻?把她比作炸毛的猫?还奶凶奶凶?这混蛋!嘴怎么这么损!
李建国像是没看见她的窘态,自顾自地继续点评,语气一本正经:“还有你这发型”
他指了指娄晓娥微乱的发梢:“刚睡醒,凌乱美,挺有艺术感,像……嗯,像被二踢脚崩过的鸡窝,带着一种后现代主义的狂野不羁”
“你才鸡窝!你全家都鸡窝!”娄晓娥终于忍不住了,抓起沙发上一个软垫,就朝李建国砸了过去!
可脸上那点薄怒,却不知不觉被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取代。
李建国轻松接住软垫,垫在自己腰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嘻嘻地说:“急了?急了就对了!说明我说到点子上了!
不过娄晓娥同志,我得批评你两句,你这攻击方式太单一,缺乏创意,
就知道扔枕头,跟我们家隔壁三岁小孩,打架一个路数,没劲!”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要我说,你应该学学我们厂里,那些大姐大婶,吵架得讲究策略!
比如王大妈,骂人专揭短,句句戳心窝子,骂得对方恨不得找地缝钻!
再比如李婶,动手不动口,抄起擀面杖就上,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你这光扔枕头……”
他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惋惜:“战斗力太弱,有待提高啊!”
“噗哈哈哈哈——!!!”
娄晓娥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出来了!什么王大妈李婶!什么擀面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个李建国!嘴怎么这么贫!这么损!偏偏又……又这么好笑!把她那点起床气,和大小姐脾气全给笑没了!
她笑得浑身发软,扶着楼梯扶手才没瘫下去,水绿色的真丝睡袍,随着她的笑声微微颤动,像一池被风吹皱的春水。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再看李建国时,眼神里的嫌弃和戒备,己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奇和探究。
“喂!李建国!”她喘着气,声音还带着笑后的微喘:“你这人……嘴是租来的吗?着急还?嘚吧嘚吧没完没了!”
李建国耸耸肩,一脸无辜:“没办法,天赋异禀。小时候算命先生就说我,这张嘴,开过光,专治各种不服,
尤其擅长治疗资本家大小姐的起床气、公主病、外加……嗯,眼神不好”
“你才眼神不好!”娄晓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次却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带着点娇俏。
她索性也不回屋了,走到李建国对面的,那张藤编扶手椅上坐下,学着李建国的样子,也把穿着绣花拖鞋的脚丫,蜷缩到椅子上,抱着膝盖,歪着头看他。
“哎”她忽然想起什么,托着下巴,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好奇和揶揄:
“你刚说资本家小姐都像我这么傻?嗯?什么意思?说清楚!”
李建国看着她那双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杏眼,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只剩下纯粹的好奇,和一丝被撩拨起来的兴致。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腔调:“这可是你自己问的啊,不是我说的”
他清了清嗓子:“据我观察,资本家小姐呢,普遍有几个特点:第一,娇气,起床气比天大,像只炸毛的波斯猫”
娄晓娥撇撇嘴,没反驳。
“第二”李建国伸出第二根手指:“眼神不好,分不清好人坏人,容易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己特聪明”
“你!”娄晓娥作势又要扔东西。
“第三!”李建国赶紧加快语速,抢在她发作前说道:“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故意停顿,卖了个关子,看着娄晓娥微微前倾、一脸“快说”的好奇表情,才慢悠悠地开口:“傻!傻得可爱!傻得天真!傻得……让人忍不住想逗她!”
谷子的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李建国!!!”娄晓娥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抓起另一个软垫就砸了过去!这次是真用了力!“你混蛋!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得可爱!”
李建国哈哈大笑着接住软垫,看着娄晓娥那张羞红的脸,和嗔怒中带着笑意的眼睛,心里那点痞气更盛了。
他知道,这位资本家大小姐的防线,己经在他这一通插科打诨、亦真亦假的“嘴炮”攻势下,悄然松动。
就在这时,厨房里飘来一股,极其霸道的香气!浓郁的、带着烟熏火燎气息的腊肉香,混合着油脂被高温逼出的焦香,
如同无形的钩子,瞬间钻进了客厅,勾得人食指大动!
“嗯!香!”李建国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大茂哥这腊肉炒的,有点东西啊!”
娄晓娥也被这香气吸引,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刚才和李建国斗嘴斗得忘了饿,这会儿被这肉香一勾,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李建国耳朵尖,瞬间捕捉到了。他转过头,看着娄晓娥瞬间涨红的脸,和尴尬躲闪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哟?娄晓娥同志,你这肚子……抗议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来资本家大小姐的胃,也扛不住无产阶级腊肉的诱惑啊?”
“要你管!”娄晓娥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厨房方向,喉咙又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李建国看着她那副,明明馋得要死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却不点燃,目光在客厅里扫视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娄晓娥身边那张红木小圆几上。
几上摆着一个白底青花的细颈瓷瓶,瓶里插着几支干枯的芦苇,颇有几分雅致。
旁边放着一个黄铜的、雕着缠枝莲纹的烟灰缸,看着也有些年头。
李建国站起身,踱步过去,伸手就去拿那个黄铜烟灰缸。
“哎!你干嘛!”娄晓娥下意识地喊出声,带着一丝紧张。
李建国拿着烟灰缸,在手里掂了掂,回头冲她痞痞一笑:“借个火呗?哦不,借个缸,弹弹烟灰”
李建国说着,他作势就要把烟灰缸往那白瓷花瓶旁边磕。
“别!!”娄晓娥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和娇嗔?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冲过来,一把从李建国手里抢过那个黄铜烟灰缸,紧紧抱在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
“你……你烟灰缸别磕我花瓶!”她红着脸,声音因为急促而微微发颤,那双杏眼瞪得溜圆,带着一丝嗔怒和一丝……
不易察觉的慌乱:“这……这花瓶是我爸从景德镇带回来的!磕坏了你……你赔不起!”
李建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怀里紧紧抱着的烟灰缸,
还有她那双瞪得圆溜溜、带着水汽的杏眼,心里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下头,凑近了些,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桂花油香气。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充满磁性的沙哑,轻轻说道:“赔不起?”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暧昧、又带着点危险的弧度:“那……我把自己赔给你,行不行?”
“轰——!”
这句话,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狠狠烫在娄晓娥的心尖上!她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像是要蹦出来!
她抱着烟灰缸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泛了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李建国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痞笑和侵略性的脸,
还有那句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的——“我把自己赔给你”!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
只能徒劳地、慌乱地瞪着李建国,那双清亮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震惊、羞窘和一种……
从未有过的、让她心慌意乱的悸动。
厨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许大茂端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满脸堆笑地探出头来:“建国兄弟!腊肉炒蒜苗!出锅了!香不香?快来尝尝哥哥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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