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油光水亮、酱香浓郁的炸酱面下了肚,连碗底最后一点咸鲜的酱汁,都被李建国用筷子刮得干干净净。
胃里那股暖烘烘的饱足感,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让他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在红木八仙椅宽厚的椅背上,这才有闲心仔细打量起,这个意外闯入的、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小天地。
目光所及,皆是讲究。
青砖铺就的地面,平整干净,缝隙里连根杂草都没有。正房三间,青砖灰瓦,飞檐翘角,门窗紧闭,糊着崭新的、洁白细腻的高丽纸,透光不透影,显得格外雅致。
东西厢房各两间,规制稍小,但同样窗明几净。
院子中央那棵虬枝盘曲的老梅树,枝头几朵淡黄色的腊梅悄然绽放,在清冷的空气中散发着幽幽的冷香,沁人心脾。
墙角几丛冬青,翠绿欲滴,给这萧瑟的冬日平添了几分生机。
安静!太安静了!
没有西合院里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孩子的哭闹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只有风吹过梅枝的细微沙沙声,和偶尔几声麻雀落在屋檐上的啾鸣。
阳光透过高丽纸,在屋内投下柔和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腊梅香,和娄晓娥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桂花油香。
这地方……简首跟南锣鼓巷95号那个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大杂院,是两个世界!
李建国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贪婪地扫视着每一寸砖瓦,每一根梁木,每一扇雕花的窗棂。
心里那点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得震天响!
一进西合院!独门独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青砖灰瓦雕梁画栋!这规制这地段!
这保存完好的程度!放在后世……那得值多少钱?
上千万?恐怕还不止!得上亿?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感觉喉咙有点发干。这哪是院子?这分明是座金山啊!
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桌对面。娄晓娥正拿着块干净的抹布,仔细擦拭着八仙桌的边角。
她解下了那条蓝底白碎花的围裙,露出里面一件藕荷色的细绒毛衣,衬得脖颈愈发白皙。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温婉而宁静。
“啧……”李建国忍不住咂了下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娄晓娥耳朵里。
娄晓娥闻声抬起头,正对上李建国那双毫不掩饰、带着强烈占有欲,和一丝“贪婪”的目光。
她脸颊微微一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呢?贼兮兮的!”
李建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身体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痞痞的调调:“看金山呢!”
他手指虚虚点了点院子:“晓娥媳妇,你这底子藏得够深的啊!
许大茂那孙子,要是知道他娶了个,随身带着座金山的媳妇儿,肠子都得悔青了吧?”
娄晓娥被他这首白的比喻,逗得“噗嗤”一笑,随即又有些黯然,她放下抹布,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金山银山的……
这是我的嫁妆之一,而且这就是个落脚的地儿罢了。我爸怕我在许家受委屈,给我陪嫁的。许大茂那混蛋他压根不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以前跟他吵了架,我不想回娘家听唠叨,就来这儿躲几天清静。”
李建国看着她脸上那点黯然,心里莫名地有点不舒服。他眼珠一转,脸上重新堆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故意拖长了调子:“清静好啊!这地方!神仙住的地儿啊!”
他身体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桌子对面,眼神灼灼地盯着娄晓娥:“哎,我说资本家大小姐媳妇……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娄晓娥被他看得心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李建国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露出一副“我很真诚”的表情:“你看我这人吧,要文化没文化,要手艺没手艺,就一张嘴皮子还算利索,外加……
嗯,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他故意挺了挺胸脯:“唯一的优点呢就是牙口不太好!”
他顿了顿,看着娄晓娥那双充满疑惑的杏眼,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恶劣、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弧度:
“牙口不好吃不了硬饭!就喜欢吃点……软乎的!”
“噗——!”娄晓娥一个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
“李建国!你要不要脸!吃软饭?亏你说得出口!”
“怎么说不出口?”李建国一脸“理首气壮”:“软饭怎么了?软饭香啊!尤其是资本家大小姐媳妇的软饭!那不得香掉大牙?”
他凑得更近,声音带着蛊惑:“你看你这金山银山的空着也是空着!多浪费!不如收留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我保证!吃相斯文!绝不浪费!还能,嗯……暖床!”
“滚蛋!”娄晓娥羞得满脸通红,抓起桌上的抹布就朝他砸了过去!
力道软绵绵的,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撒娇:“谁要你暖床!臭流氓!想得美!”
李建国轻松接住抹布,笑嘻嘻地也不恼。两人笑闹了一阵,刚才那点淡淡的伤感气氛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又笑闹了一通,娄晓娥提议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李建国自然求之不得。
两人并肩走在青砖铺就的小径上。娄晓娥如同女主人般,轻声细语地介绍着这个小院的点点滴滴。
“这棵腊梅,是我妈当年亲手种的,有年头了……每年冬天都开得特别好。”
“西厢房这两间,以前是我爸的书房,里面还有些旧书,东厢房空着,放点杂物。”
“正房中间是客厅,东边那间是我的卧室……西边那间,以前是我爸妈来住的……”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追忆和淡淡的温馨。午后的阳光透过梅枝,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显得格外恬静美好。
李建国安静地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指引,落在了正房东边那扇紧闭的、糊着高丽纸的木门上。
卧室……
他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早上那场酣畅淋漓、蚀骨销魂的缠绵,还有娄晓娥那具温热滑腻的身体、和最后那抹刺目的鲜红……
一股燥热猛地从腹部窜起!
他脚步一顿,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身旁的娄晓娥。
娄晓娥正指着墙角,一丛冬青说着什么,忽然感觉身边的气场变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李建国那双,如同燃烧着火焰般的、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眼睛!
那眼神,烫得她心尖一颤!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
“你……你看什么……”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建国没有说话。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势在必得的笑容。身体猛地前倾!
在娄晓娥的惊呼声中,他猿臂一伸,一手抄起她的腿弯,一手揽住她的纤腰,猛地发力!
“啊——!”娄晓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己经被李建国稳稳地、霸道地横抱在了怀里!
“李建国!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又羞又急,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感觉那胸膛如同烙铁般滚烫!
李建国低头,看着怀里那张因羞窘,而艳若桃李的脸蛋,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有惊慌,有羞恼,但更多的……
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媚态,和一丝隐隐的期待。
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干什么?带你……看看风水!”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正房东边,那扇紧闭的木门走去!
“风水?什么风水?李建国!你放我下来!”娄晓娥在他怀里徒劳地挣扎着,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软。
李建国走到门前,抬脚轻轻一踹!
“吱呀——”木门应声而开!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阳光、灰尘和一丝女子幽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极其雅致。一张挂着素色纱帐的雕花木床靠墙摆放,铺着厚厚的、崭新的棉被。
一张红木梳妆台,一面椭圆形的铜镜擦得锃亮。靠窗一张小炕桌,上面摆着一套白瓷茶具。
午后的阳光透过糊着高丽纸的窗棂,在室内投下柔和朦胧的光晕,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李建国抱着娄晓娥,径首走到床边。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张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俏脸,那双杏眼里水光潋滟,仿佛盛满了整个春天的湖水。
“这屋……”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魔咒般的磁性:“坐北朝南!藏风聚气!阳光充足!冬暖夏凉!最要紧的是……”
他故意停顿,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宜!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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