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科技的临时办公室里，一股狂热的气息，几乎要将那层薄薄的屋顶给掀翻。
李淳刚的胖脸，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涨得通红。
他像一头被打了鸡血的公牛，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冲撞，嘴里不断重复着那句标志性的感叹。
“我嘞个豆！寒哥！我们发了！真的发了！”
“五万用户啊！三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一把搂住旁边宋思哲的肩膀，力气大得让后者一个趔趄。
“老宋！等咱们公司赚钱了，第一件事，就是换掉你这破电脑！给你配一台外星人！顶配的！”
“还有我！我必须搞一辆跑车！红色的法拉利！
到时候，京海大学的校花，我想泡哪个就泡哪个！”
宋思哲没有理会他的幻想。
他只是推了推眼镜，盯着屏幕上那条垂首向上的数据线，冷静地规划着未来。
“用户涌入过快，服务器压力太大。
现有的架构需要重构，特别是数据库，必须做读写分离。”
“2.0版本，我建议加入校园论坛模块，增加用户粘性。
社交关系的沉淀，才是护城河。”
一个在幻想跑车。
一个在规划版本。
他们都沉浸在成功的巨大喜悦里，仿佛己经看到了公司的光明未来。
江寒靠在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冷眼旁观。
幼稚。
可笑。
前世，他见过太多死在第一轮融资前的创业公司。
他们都跟现在的李淳刚和宋思哲一样，被最初的虚假繁荣冲昏了头脑。
“都给我闭嘴。”
江寒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办公室里狂热的火焰。
李淳刚的幻想，卡在了喉咙里。
宋思哲敲击键盘的手，也停了下来。
两人同时看向江寒。
“你觉得，我们成功了？”
江寒的目光扫过李淳刚。
“开上法拉利了？”
他又看向宋思哲。
“建起护城河了？”
两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江寒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那块破旧的小白板前，上面还留着昨天的数据。
“五万用户，很多吗？”
“告诉你们，这五万用户，一文不值。”
李淳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寒哥……怎么会呢……那可是五万个真人啊！”
“真人？”
江寒冷笑一声。
“他们只是为了一个免费的破皮肤来的。
等新鲜感一过，他们卸载的速度，比下载时更快。”
“没有价值留存，所谓的用户，就是一盘散沙。
风一吹，就散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两人最亢奋的神经上。
办公室里的空气，从狂热，瞬间降到了冰点。
李淳刚彻底蔫了，像个被戳破的气球。
宋思哲的眉头，则紧紧锁了起来，他听懂了江寒话里的危机。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淳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江寒拿起笔，在白板上重重地写下西个字。
“校园拼单。”
然后，又是西个字。
“二手交易。”
“把流量，变成钱。
把用户，变成客户。”
“这才是我们的下一步。”
“但是……”宋思哲立刻指出了问题所在，
“开发这两个模块，需要更多服务器资源，支付接口的对接也需要费用。我们手里的钱……”
他没说下去。
但意思很明显。
他们，没钱了。
李淳刚卖电脑凑来的那几千块，加上江寒坑赵光明剩下的，己经在昨天的“水军”费用里消耗殆尽。
刚才还在天堂。
现在，一瞬间就坠入了地狱。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李淳刚的脸，比苦瓜还苦。
就在这压抑的气氛里，宋思哲的电脑，突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是新邮件的提示音。
他下意识地移动鼠标，点开了那个标记着“未读”的图标。
公司的公共邮箱，注册之后就没人管过，里面全是垃圾广告。
但今天，最顶上的一封，标题却与众不同。
“咦？”
宋思哲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他盯着那行字，仿佛不认识上面的中文。
李淳刚好奇地凑了过去，伸长了脖子。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结结巴巴地念了出来。
“标……标题：来自……星海资本的……投资意向书？”
“什么玩意儿？”
李淳刚没听过这个名字，一脸的困惑。
宋思哲的身体，却猛地一震。
星海资本！
国内最顶尖的风险投资机构之一！
它的创始人，那个叫秦若雪的女人，是所有财经杂志的封面常客，是无数创业者和技术人员心中的神！
他曾经在一篇专访里，看到过她的照片和履历。
那是他做梦都想进入，却连投简历的资格都没有的地方！
“骗子吧？”
李淳刚嘟囔着，伸手就要去关掉页面。
宋思哲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打开他的手。
“别动！”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变调。
他颤抖着手，点开了邮件正文。
简短的几行字，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两人脑子里轰然炸开。
李淳刚又一次凑了过去，瞪大了眼睛。
“尊敬的启航科技创始人……贵公司的产品‘京海课程表’……
在短时间内展现出巨大的市场潜力……
我司……拟对贵公司进行初轮投资……”
他念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急促。
当他看到邮件末尾那个数字时，他彻底失声了。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屏幕，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宋思哲也看到了。
他猛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震惊。
匪夷所思。
邮件的最后，清清楚楚地写着。
“拟投资：10,000,000 RMB，换取20%股权。”
一千万！
估值五千万！
李淳刚和宋思哲，两人同时，机械地，缓缓地，转过头。
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人身上。
江寒。
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没有震惊，没有狂喜。
平静得，就像刚才那封邮件，只是一份普通的披萨店广告。
他走到电脑前，拿过鼠标，平静地扫了一眼邮件内容，然后随手关掉了页面。
李淳刚的嘴唇，哆嗦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寒……寒哥……这……这……一千万……是真的吗？
不是……不是仙人跳吧？”
江寒靠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
他淡淡地开口。
“是真的。”
“我等这封邮件，己经等了三天了。”
一句话。
让李淳刚和宋思哲，当场石化。
他们看着江寒。
像在看一个来自异次元的，无法被理解的，神。
都重生了，谁还当正经人啊！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都重生了，谁还当正经人啊！最新章节随便看！(http://www.220book.com/book/VG5V/)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