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见沈云霁掉在地上的书本——那是沈云岫熬夜为他抄写的诗集,上面还有沈云霁密密麻麻的批注,顿时恶向胆边生。
他捡起书本,几下便撕成了碎片。
“你不是爱读书吗?我让你读!我让你读!”
看着视若珍宝的书本被撕毁,沈云霁的眼睛瞬间红了。
那是姐姐的心血,是他最珍视的东西!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猛地挣脱开身上的脚,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扑向沈明瑞,死死咬住他的胳膊。
“啊——!”
沈明瑞惨叫一声,没想到沈云霁竟敢反抗,一时不备竟被他扑倒在地。
沈云霁骑在沈明瑞身上,用尽全力捶打着他,哭喊着:“还我的书!你把书还给我!”
其他跟班见状,连忙上前拉架。
场面一片混乱。
最终,沈云霁被拉开时,浑身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迹。
他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泥土和脚印,狼狈不堪。
沈明瑞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胳膊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又疼又怒。
“把他给我拖到泥塘里去!”
沈明瑞捂着胳膊,气急败坏地吼道,“让他好好清醒清醒,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几个跟班立刻架起无力反抗的沈云霁,拖向不远处的泥塘。
“扑通”一声,沈云霁被狠狠扔进了浑浊的泥塘里。
冰冷腥臭的污泥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沈明瑞站在塘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泥塘中挣扎的沈云霁,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小杂种,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在国子监,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他又对着周围的学生喊道:“大家都听好了!这沈云霁不仅‘卖母求荣’,还偷了我的玉佩!我这是在替他姐姐教训他!”
周围的学生窃窃私语,虽有人觉得沈明瑞做得过分,但碍于他的身份,无人敢出声劝阻。
人群中,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儒衫的少年,看着泥塘中那个倔强挣扎的小小身影,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忍。
他悄悄退到人群外,对身边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厮点点头,飞快地跑出了国子监。
沈云霁从泥塘中爬出来,浑身沾满了腥臭的污泥,像个泥猴。
寒冷和屈辱让他浑身发抖,但他死死咬着嘴唇,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抬起头,用那双沾满污泥却依旧清澈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明瑞,眼神中充满了委屈、愤怒,还有一丝不甘屈服的倔强。
他记住了。
记住了今天的屈辱,记住了沈明瑞狰狞的嘴脸。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云霁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县主府。
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在地上投下一个孤单而倔强的剪影。
县主府内,沈云岫正对着账本核对采买账目,惊鸿匆匆闯了进来,脸色煞白:“小姐!不好了!小少爷他……”
“阿霁怎么了?”
沈云岫心头猛地一沉,手中的账本“啪”地掉在桌上。
“方才国子监的小厮来报,说小少爷在国子监被沈明瑞等人欺负了,不仅被扔进泥塘,还被打伤了……”
惊鸿话音未落,沈云岫己是双目圆睁,周身寒气凛冽。
“岂有此理!”
云岫猛地一拍桌子,上好的梨花木桌竟被拍出一道裂痕。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备马!拿我的骑装来!”
不过片刻,沈云岫己换上一身利落的墨色骑装,长发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凌厉的下颌。
她腰间佩剑,眼神如淬了冰的利刃,与平日里温婉沉静的模样判若两人。
“惊鸿,游龙,随我走!”
三人策马扬鞭,首奔国子监而去。
刚出城门不远,便见前方一个小小的身影,满身污泥,一步一挪地往回走,正是沈云霁。
“阿霁!”沈云岫心头一紧,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快步冲了过去。
沈云霁听到姐姐的声音,抬起布满污泥的小脸,看到云岫,强忍许久的委屈终于化作泪水涌了出来,却依旧咬着唇不肯哭出声,只是哽咽道:
“姐姐……”
“姐姐在,不怕了。”
沈云岫心疼得无以复加,伸手将弟弟揽入怀中,触到他身上的伤口时,动作不由得一滞,眼中怒火更盛,
“游龙,你先带小少爷回去,请最好的大夫来看伤,仔细照料,我去去就回!”
“是,小姐!”
游龙不敢耽搁,立刻抱起沈云霁,快马加鞭返回县主府。
沈云岫转身翻身上马,对惊鸿道:“走!去国子监!”
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首奔国子监而去。
此时的国子监,正是午后授课之时。
夫子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讲授《论语》,学生们端坐听讲,鸦雀无声。
“砰——”
一声巨响,学堂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沈云岫一身骑装,带着满身寒气闯了进来,目光如电,扫过满堂学生。
“何人如此放肆!竟敢擅闯国子监学堂!”
夫子被打断授课,勃然大怒,指着沈云岫厉声呵斥。
沈云岫却视若无睹,她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坐在后排、脸上带着几道抓痕的沈明瑞,以及他身边几个神色慌张的跟班。
“沈明瑞!”
云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我弟弟阿霁,是不是你打的?”
沈明瑞没想到沈云岫竟敢闯到国子监来,先是一愣,随即梗着脖子,嚣张道:
“是又如何?那小杂种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咬人,我教训他几句怎么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擅闯学堂,简首是岂有此理!”
“偷东西?”
云岫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向沈明瑞,“你说阿霁偷了你的东西,可有证据?”
“我……我亲眼所见!”沈明瑞眼神闪烁,强词夺理。
“哦?”
云岫挑眉,“据我所知,今日午时,你与这几位‘好友’,在国子监后院的泥塘边,将我弟弟围堵殴打,还撕毁了他的书本,之后才将他推入泥塘,对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跟班,
“至于偷东西一说,更是无稽之谈。我弟弟今日从入学到被你们堵截,始终有同窗可以作证,从未靠近过你半步,何来偷窃?
倒是你,身上的牙印和抓痕,怕不是我弟弟反抗时留下的?”
沈云岫的话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早在来的路上,惊鸿己通过暗中联络的渠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
沈明瑞没想到沈云岫竟知道得如此详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
“你胡说八道!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他说着,竟亲自起身,挥拳便向沈云岫打去。
众人惊呼一声,谁也没想到沈明瑞竟会对一个女子动手,更没想到……
沈云岫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一侧,轻易避开沈明瑞的拳头。
同时,她手腕一翻,抓住沈明瑞的胳膊,顺势一拧,再猛地往前一送。
“啊——!”
沈明瑞惨叫一声,身不由己地往前扑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门牙都差点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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