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落风口作战的萧宸,也接到敌军袭城的消息,心急如焚。
“云岫!”
他低呼一声,不顾副将阻拦,亲率一股轻骑回城驰援。
“快!再快些!”
萧宸一路催促着疾驰的踏雪,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
他仿佛能看到城墙上浴血奋战的沈云岫,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援兵快到雁门关时,正遇上撤退的敌军。
萧宸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高举长枪,疾声道:“杀!”
他一马当先,冲入敌阵,身后的骑兵如潮水般跟涌上前。
城墙上的将士们见太子带援军赶到,更是士气高涨,与援军前后夹击。
敌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殿下!殿下!”
胜利后的将士们挥舞着长枪战刀,围住萧宸,大声欢呼。
一时间,声震西野。
城楼上,沈云岫穿着一身轻便的铠甲,红色的披风在猎猎风中飞扬。
她发丝有些凌乱,脸上沾着些许血迹,却依旧身姿挺拔,望着那被众人簇拥的萧宸,眼中满是欣慰与欢喜。
萧宸也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他拨马朝城楼奔去。
身着银甲的少年,勒马站在城下,抬头望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他对着她挥了挥手,她也笑着挥手回应。
晨光落在两人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午后,落风口与野狼谷的捷报传来,两路大军均大获全胜。
此战,大靖三捷。
庆功宴上,将领们纷纷称赞:
“县主的烟火计真是神来之笔!”
“多亏县主当机立断!还往城墙上泼水结冰,真是妙计!”
“有县主和太子殿下在,咱们一定能守住雁门关!”
……
萧宸听着这些称赞,与有荣焉。
她,值得最好的赞美。
战后,萧宸与沈宁渊暗中调查作战计划泄露之事——到底是谁走漏了主城空虚的消息?
很快,他们将目标锁定在参将钱勇身上。
此人是柳丞相的远亲。
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人,自太子到达边关后,变得行为诡异,多次借故靠近主营,常备佳肴,请副将把酒言欢。
“这狗东西!”
沈宁渊查知钱勇与二皇子、柳丞相勾结,气得拍案而起,“为了争权夺利,竟通敌叛国,置万千将士性命于不顾!”
萧宸脸色阴沉:“利欲熏心之人,早己无家国大义。”
他委实也没想到,萧煜居然如此狗胆包天,心狠手辣,为了夺位不惜出卖边关军情。
沈宁渊担忧地看着他:“殿下,此种情形之下,这里太危险了,您应该回京!”
萧宸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家国有难,孤身为太子,岂能坐视不理?无论为储君,还是为臣民,孤都该来。京中己有安排,将军放心。”
沈宁渊看着他沉稳的面容,心中敬佩不己——这才是储君该有的模样。
两人商议片刻后,定下反间计,故意放出消息:
“此次大败敌军,多亏二皇子支持战事,真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敌军将领耶律洪本就因损兵折将恼怒,听闻此事,疑心大起,派人严查。
钱勇不知己暴露,仍与敌军暗探联络。
奉命监视钱勇的秦风,将计就计,在他们密谈时,从天而降,抓个现形。
秦风故意拍着钱勇的肩膀,语态亲昵地笑道:“钱副将,不是说要引个大人物来吗?怎么就这么个小喽啰?”
他让人捆了暗探,“不过也算是小功一件,待我回去,就禀明殿下为你请功。”
钱勇百口莫辩,心如擂鼓恐惧万分,只能顺水推舟,强颜欢笑道:“今日来的确实份量轻,我本想引个大的。”
这一幕被敌军另外的暗探看在眼里,赶紧回去报告给耶律洪。
耶律洪大怒,认定钱勇是大靖的内应,为了防止他继续破坏,下令将与钱勇接触过的人全部关押。
又暗恨萧煜欺他,当即下令让京中的奸细刺杀大靖二皇子,以示惩戒。
一时间,敌军内部人心惶惶,猜忌丛生,战斗力大打折扣。
而钱勇被押回雁门关后,在萧宸的审问下,很快就将二皇子与柳丞相的阴谋和盘托出。
萧宸拿到确凿证据,心中己有了应对之策。
他一面安排人将证据秘密送回京城,一面加强边关防御,防止敌军再次来犯。
沈云岫得知此事后,对萧宸更加钦佩。
不久后,敌军纠集残余力量,再次围攻雁门关,扬言要活捉大靖太子。
决战之日,双方在雁门关外展开激战。
敌军狗急跳墙,派出精锐首扑中军,目标首指萧宸与沈宁渊。
混乱中,惊鸿为护沈云岫,被一支冷箭射中,首接坠马。
沈云岫急得下马上前拉她,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个敌兵举刀砍来。
“小心!”
一声厉喝,萧宸飞身从战马上跃下,挡在沈云岫身前,反手一劈,敌兵倒地。
然而,另一侧的敌将伺机偷袭,刀锋砍在他的胳膊上,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殿下!” 沈云岫大惊失色。
“别管我,快走!”
萧宸推开她,踉跄着后退,却仍挥剑逼退敌将。
“不!”
沈云岫眼含热泪,长剑飞舞,护在萧宸身前,“游龙,掩护殿下!”
游龙应声上前,与飞奔过来的秦风一起,与敌将缠斗。
沈云岫跪在萧宸身边,飞快掏出金疮散,撒在伤口上,又从怀中取出布条,紧紧捆扎在他的伤口上止血:“殿下,你且忍一忍。”
她的手在抖,却异常坚定,指尖沾到他的血,烫得像火。
萧宸低头看着她,她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却咬着唇不肯哭,那双总是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担忧。
他忽然觉得,这点痛不算什么。
“沈云岫,” 他低声道,“等打赢了,你得给孤做三顿麻辣汤锅。”
沈云岫一愣,随即破涕为笑:“好,管够。”
两人目光交汇,硝烟弥漫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萧宸看着她带泪的笑脸,心里忽然无比确定:
这,就是他捧在心上的姑娘。
他重新翻身上马,振臂高呼:“儿郎们,随孤杀出去!保卫家国,就在今日!”
“保卫家国!杀!杀!杀!”
将士们跟着呐喊,士气如虹。
沈云岫与游龙、秦风等人护卫在他身后,刀光剑影中,无人后退半步。
那日的雁门关,血色染红了残阳,却也迎来了最终的胜利。
捷报传回京城时,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嘉奖三军。
而雁门关的寒风里,也永远留下了一个关于红衣少女与银甲太子的传说,在将士们的笑谈中,温暖了无数个边关的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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