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司白当面戳穿“小托儿”的身份后，夏晚星连着几天都没敢去古玩市场晃悠，生怕再撞见那位眼神能杀人的顾大师。
【系统，任务进度停滞了！再不去‘捡漏’，我年底绩效要完蛋了！】夏晚星对着镜子练习无辜表情，愁眉苦脸。
【建议宿主更换活动区域，或提升自身鉴伪首觉技能等级。】系统给出标准答案。
提升技能？谈何容易！夏晚星叹了口气，决定去城南相对低端一点的旧货市场碰碰运气。
旧货市场人声鼎沸，地摊上琳琅满目，从破铜烂铁到祖传宝贝应有尽有。夏晚星蹲在一个卖杂项的地摊前，拿起一个灰扑扑的铜香炉，装模作样地看着。她的鉴伪首觉微微跳动了一下——有点意思，但不确定。
“老板，这个怎么卖？”她问。
“哟，小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正经大明宣德炉！你看这包浆，看这款识……”摊主唾沫横飞。
夏晚星心里翻白眼：【系统，他说的对吗？】
【资料库对比中……宣德炉特征不符，现代仿品概率99.8%。】系统无情拆穿。
“老板，这…太贵了，我再看看。”夏晚星放下香炉，准备开溜。
“别走啊小姑娘！价格好商量！三百！三百拿走！”摊主急了。
夏晚星刚想摇头，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十块，卖不卖？”
夏晚星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顾司白！他今天没穿正装，一身休闲的深色羊绒衫和长裤，衬得身姿越发挺拔，但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峻气场丝毫未减。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个铜香炉。
摊主一看顾司白的气度，心里先怯了三分，但嘴上还硬：“三…三十？您开玩笑呢！这可是宣德……”
“民国仿，还是粗仿。”顾司白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铜质不对，款识是后刻的，包浆是做旧的。三十块，顶天了。”
摊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讪讪道：“行…行吧，三十就三十，您拿走。”
顾司白掏出钱包，付了钱。然后，在夏晚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那个灰扑扑的铜香炉塞到了她手里。
“拿着。”
夏晚星抱着香炉，像抱了个烫手山芋：“顾…顾先生？这…给我？”
“嗯。”顾司白垂眸看她，“学费（借口）。”
“学费？”夏晚星更懵了。
“你不是想学怎么看东西真假？”顾司白迈开长腿往前走，“跟上。”
夏晚星：【我什么时候说过？！】但她看着顾司白不容置疑的背影，又看看怀里的香炉，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夏晚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顾司白带着她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言简意赅地指点。
“看这个瓷碗，釉光太贼，火气没退，新的。”
“这块玉，染色，酸咬的痕迹太明显。”
“这个铜钱，包浆浮，字口软，批量翻砂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玑，首指要害。夏晚星跟在他身边，努力记着，她的鉴伪首觉在顾司白的点拨下，仿佛被激活了，对一些明显的破绽开始有了模糊的感应。
走到一个卖旧书的摊位，顾司白停下脚步，拿起一本封面残破的线装书随意翻看。夏晚星站在他旁边，目光却被角落里一本不起眼的、用牛皮纸包着书皮的旧书吸引。她的首觉突然强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拿起那本书。入手很沉。翻开牛皮纸包着的封面，里面竟然是硬木书板！书页是上好的宣纸，上面用娟秀的小楷抄录着佛经，墨色沉静。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她摸到了一张薄薄的、质地特殊的……纸？
“老板，这本书怎么卖？”夏晚星强装镇定地问。
“那破书啊？五十块拿走！”老板头也不抬。
夏晚星赶紧付钱，像捡到宝一样把书抱在怀里。
顾司白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她：“买了什么？”
夏晚星献宝似的把书递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顾先生您看！我觉得…它有点特别！”
顾司白接过书，只扫了一眼封面和书脊，又掂了掂重量，再翻开看了看内页的纸张和墨迹，最后，他的手指在书脊和封面连接处轻轻摸索了几下。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看向夏晚星：“你发现的？”
夏晚星用力点头，带着点小得意：“嗯！感觉…它不一样！”
顾司白看着她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猫，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手指微一用力，“咔哒”一声轻响，硬木封面的夹层被打开，露出了里面那张折叠整齐的、泛着淡淡金色的纸张。
“澄心堂纸。”顾司白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赏，“宋代宫廷御用，薄如蝉翼，韧如丝绢，千年不腐。这一张，价值不菲。”
夏晚星倒吸一口凉气！【系统！系统！我捡到大漏了？！】
【经扫描确认，目标物品为宋代澄心堂纸真品，保存完好，市场估值……极高。】系统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丝波动。
“我…我五十块买的！”夏晚星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顾司白看着她兴奋得小脸发红的样子，将书和那张珍贵的澄心堂纸递还给她。“运气不错。”他顿了顿，补充道，“眼光，也有点长进。”
夏晚星抱着书，感觉像抱着个金矿，对顾司白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都是顾先生教得好！”
顾司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情愉悦。“想学得更多？”他问。
夏晚星小鸡啄米般点头：“想！”
“那好，”顾司白看着她，薄唇微启，说出让夏晚星差点跳起来的话，“从明天起，每天下午三点，来我的工作室。”
“啊？”夏晚星傻了，“去…去您工作室？”
“嗯。”顾司白语气平淡，“教你辨真伪。”
夏晚星：“……” 【这算什么？大师的贴身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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