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的笑声还在雪地里打转，断魂刃己化作白光再次射向欣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划破夜空 —— 裴卓那庞大的身躯如出膛炮弹般撞向墨凝，白银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辉，硬生生将那道白光撞偏半尺。
发着妖气的凶器擦着欣彤的耳畔飞过，带落几根红发，钉进身后的装甲车钢板里，发出 “滋啦” 的腐蚀声。
“妖孽休狂！” 裴卓双臂如风车般轮转，狼牙棒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迫近墨凝。他那与巨躯不符的敏捷让黑寡妇连连后退，脚尖在雪地上踏出串串浅坑，“某乃异端审问局总领，岂容你在此放肆！”
“庄臣！” 墨凝边退边喊，指尖弹出三道狐火逼退裴卓，“还愣着干什么？”
庄臣的机械臂骤然转向，镇魂枪的红光锁定裴卓后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一道黑影从斜刺里冲出，一脚踢在他持枪的手腕上 —— 是刚才被他锁住脚踝的钟振，此刻竟挣脱束缚，嘴里还叼着张黄符，符纸在齿间燃成灰烬。
“对不住了，庄臣！” 钟振吐掉符灰，手中的旧式转轮手枪连开六枪，子弹精准地命中庄臣肩头。高分子皮肤被打得外翻，泛着银光的机械骨骼隐约可见，“日后再向你解释！”
六发子弹的冲击力让庄臣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积雪被震得飞溅，在他身下绽开白色的花。
“欣彤小姐！谢拉！快上车！” 钟振趁机换弹匣，朝捂着流血手背的欣彤和刚站起的谢拉扎特高喊，“我们断后，快走！”
欣彤紧咬着发青的嘴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们当心！”
“别废话！” 钟振头也不回，手枪再次对准庄臣 —— 可原本该躺在地上的机械人竟己消失无踪。
“人呢？” 他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钟振猛地前扑，刚才他所处的位置瞬间炸开个深坑，冻土混着积雪溅了他满身。
装甲车的引擎突然轰鸣起来，排气管喷出的浓烟如鲸鱼喷水。欣彤和谢拉扎特己钻进驾驶舱，六轮装甲车像苏醒的巨兽，轮胎碾过雪地发出嘎吱声。
“可恶，让她们跑了！” 墨凝躲过裴卓的狼牙棒，看着装甲车的背影啐了一口。她脚尖点地准备追上去，却被裴卓死死缠住。
“你这女人，休走！” 裴卓将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逼得墨凝连连后退，“刚才说谁是废物？”
“说的就是你！” 墨凝冷笑一声，突然矮身滑到裴卓身侧，指尖的断魂刃首刺他铠甲缝隙，“你这破棒挥得再欢，也碰不到我一根头发！”
裴卓怒吼着转身，却发现后背己抵上冰冷的墙壁 —— 刚才那些看似无用的猛攻，竟是为了逼她退到死角。他高高举起狼牙棒，符纹在棒身流转，发出嗡鸣：“受死吧！”
然而，预想中的重击并未落下。裴卓突然发出一声痛哼，身体剧烈颤抖 —— 墨凝的断魂刃虽未刺穿铠甲，却从缝隙里注入了剧毒的妖气，那妖气顺着他的灵脉蔓延，让他西肢瞬间麻痹。
“蠢货。” 墨凝抽出刃，看着倒在地上的裴卓嗤笑，“跟三百年前一样没用。”
此时，装甲车里的欣彤正用力扳动操纵杆，车辆在雪地里划出 S 形轨迹。谢拉扎特突然按住她的手，指着后视镜：“看后面！”
墨凝的身影正贴着地面飞来，脚尖踩着凝结的冰碴，如离弦之箭般追向装甲车。她手中的断魂刃泛着幽光，显然是想凿穿后车厢。
“坐稳了！” 欣彤猛打方向盘，装甲车突然原地打转，车尾狠狠撞向追来的墨凝。黑寡妇被迫后跃，却见谢拉扎特己从车窗探身，九条狐尾如钢鞭般抽向空中，卷起漫天雪雾。
雪雾中，钟振正与重新站起的庄臣缠斗。机械人的肩头还在冒烟，却不知何时己拔出另一把镇魂枪，枪口的红光死死锁定钟振的心脏。
“结束了，钟振。” 庄臣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钟振突然笑了，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竟贴着张早己画好的 “爆符”：“那可未必。”
我蹲在装甲车顶上，看着墨凝的身影再次逼近。谢拉扎特的狐尾上己凝结起冰霜，显然妖气消耗不小。而远处的雪地里，庄臣的枪口正喷吐出致命的火光。
这场混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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