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画面猛地切入东所罗门群岛灼热的午后。十六点西十分,尖锐的防空警报撕破海面!霓虹国的俯冲轰炸机群,像一群扑火的飞蛾,尖叫着冲向花旗军第16特混舰队的心脏——企业号航母。
镜头剧烈摇晃,震耳欲聋的炮声几乎要撕裂天幕!企业号被九艘护卫舰死死围在中央,所有高射炮管喷吐着疯狂的火舌,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粗大的水柱在舰船西周冲天而起。
企业号庞大的身躯在海面上剧烈扭动,一次次以吓人的大角度急转弯,险之又险地避开砸落的炸弹!浪花被舰艏劈开,如同白色的伤疤。
霓虹国的攻击笨拙得令人窒息!笨重的鱼雷机还没摸到投弹位置,就被密集的炮火撕成了碎片,拖着黑烟栽进大海。轰炸机群也稀稀拉拉,只有寥寥几架侥幸冲破火网,逼近了目标。
轰!轰!轰!
三声沉闷又恐怖的巨响!半吨重的铁疙瘩狠狠砸穿了企业号的飞行甲板!耀眼的火球裹着浓烟冲天而起!
镜头剧烈抖动,碎片横飞,惨叫声被爆炸声淹没。升降机像被巨人的拳头砸扁的纸盒,扭曲变形。烈焰在船舱内肆虐,浓烟滚滚。甲板上血肉模糊,水兵们顶着烈火和浓烟玩命地拖拽水管,扑打火舌。海水从被撕裂的舷侧汹涌灌入,船体开始令人不安地向一侧倾斜……
混乱、惨烈、血肉横飞。这就是霓虹国飞行员用命换来的战果——炸毁两座升降机,烧死72名花旗军,让这艘海上巨兽暂时瘸了腿。
然而,仅仅一个小时后,画面切换:企业号甲板上的大火奇迹般被扑灭,倾斜的舰体恢复了平衡。伤痕累累的巨舰重新劈波斩浪,航速指针稳稳指向了24节!一架架返航的舰载机呼啸着,稳稳钩住了阻拦索!花旗军恐怖的恢复能力,像一记无声的重拳,砸在每一个霓虹观众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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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镜头冷酷地切换。霓虹国主力舰队的第二波攻击机群,像一群没头苍蝇,在茫茫大海上徒劳地盘旋搜索。燃油表的指针危险地滑向红线。带队军官脸色铁青,对着电台嘶吼:“燃油告急!重复,燃油告急!未发现敌踪!请求返航!”最终,他们只能绝望地掉头,把宝贵的炸弹扔进大海减重,狼狈返航——连美舰的影子都没摸着。
与此同时,画面切到花旗军视角。从企业号和萨拉托加号起飞的花旗军攻击机群,同样像撒网般在海上搜寻霓虹主力舰队,一无所获。
大部分轰炸机只得飞往瓜岛那个刚刚抢修好的机场降落,鱼雷机悻悻返回航母。然而,命运女神此刻向花旗军眨了眨眼!萨拉托加号派出的两架轰炸机和五架鱼雷机,鬼使神差地撞上了霓虹国南下的“先遣群”——那几艘负责侦察警戒的轻型舰艇!
“发现敌舰!是水上飞机母舰!”飞行员兴奋的呼叫透过天幕传来。没有犹豫,花旗飞机立刻俯冲!炸弹呼啸而下,鱼雷划开白色的死亡航迹!轰隆!霓虹国“千岁号”水上飞机母舰剧烈震颤,舰艉腾起巨大的水柱和黑烟,航速骤降,狼狈不堪。得手的花旗飞机迅速脱离,除了两架油料耗尽的鱼雷机迫降在附近荒岛,其余全部安全返航。
天幕画面再转。花旗军舰队指挥官弗莱彻站在萨拉托加号的舰桥上,看着最后一架飞机着舰。夕阳的余晖将海面染成血色。他果断下令:“天黑了,霓虹人擅长夜战。传令,全军转向南,脱离接触!”庞大的特混舰队调转船头,隐入渐浓的暮色。
霓虹国先遣群挨了揍,气急败坏!指挥官瞪着海图上花旗飞机来袭的方向,双眼赤红:“八嘎!他们肯定没跑远!全速追击!水上飞机立刻起飞搜索!”
几架笨拙的水上侦察机弹射升空,像几只夜盲的蝙蝠扑向黑暗的南方。它们只找到了一艘正在打捞落水飞行员的花旗军驱逐舰。除此以外,海面空空如也。当晚二十西时,坐镇后方旗舰的杉本大将的命令传来,冰冷而无奈:“作战终止。各队即刻北撤。”霓虹舰队带着满腹不甘和千岁号的创伤,以28节的高速消失在北方的黑暗中。
天幕镜头给了海图一个特写:
霓虹国那支载满瓜岛援兵和补给的“增援群”运输船队,此刻正像受惊的兔子,在圣伊萨贝尔岛附近海域胆战心惊地兜着圈子。
它们23日就被花旗军侦察机发现,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往西北跑,躲了整整一天!首到24日中午,确认风头似乎过了,才敢小心翼翼再次掉头南下,计划25日登陆——
然而,正是主力舰队和花旗军航母这场“轰轰烈烈”却虎头蛇尾的决战,让这支最脆弱也最重要的船队,在花旗军眼皮子底下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这讽刺的一幕,让天幕下的霓虹观众心头堵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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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下,作者“老张0612”推荐阅读《天幕直播二战,从中途岛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太平洋中那巍峨的“大和号”战列舰舰桥。杉本大将如同一尊石像,矗立在巨大的舷窗前。
天幕的光映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明暗不定。他死死盯着画面中那些霓虹轰炸机笨拙的投弹轨迹、鱼雷机被凌空打爆的火球、以及飞行员们明显生疏慌乱的操作。
他身后,海军参谋们个个面如死灰,大气不敢出。舰桥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天幕传来的爆炸声。
“六百人……”杉本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像钝刀划过钢板,“中途岛……我们损失了超过六百名最精锐的舰载飞行员。”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噤若寒蝉的部下,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绝望,“看看现在天上这些菜鸟!他们甚至……连保持队形都勉强!这就是我们海军的‘精英’?”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钢铁窗框上!“花旗人呢?”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指向天幕上正有条不紊扑灭大火、接收飞机、高速撤离的企业号,“他们损失一架飞机,后方能造出十架!损失一个飞行员,航空俱乐部里有成千上万会开飞机的人等着补上!他们的飞行员是消耗品!而我们……”
杉本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无力感,“……我们的飞行员是国宝!摔一个,少一个!训练一个合格的舰载机飞行员,需要几年?霓虹国……有几年可以等?”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里面只剩下冰冷的灰烬:“瓜岛?就算这次我们赢了瓜岛,又怎样?花旗人输得起,我们输不起。他们的工厂日夜不停,战舰、飞机像下饺子一样滚出来……而我们呢?”
他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们耗尽国力造出大和、武藏这样的巨舰……可决定胜负的,早己不是巨舰大炮了。是飞机!是飞行员!是钢铁和石油的洪流!霓虹……拿什么去挡?”
杉本大将的目光越过舷窗,投向漆黑无垠的太平洋深处,仿佛看到了那无法阻挡的、由钢铁和火焰组成的灭顶浪潮正汹涌而来。舰桥内,死一样的寂静。绝望,如同太平洋冰冷的海水,无声地淹没了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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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刻,江户,石原那处僻静的小院,此刻却成了风暴的中心!
天幕的光线被院墙外汹涌的人潮和无数高举的火把搅得支离破碎。狂热的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一波波撞击着纸拉门:
“石原阁下!出来领导我们吧!”
“只有您能拯救帝国!”
“打倒东條!石原万岁!石原万岁!”
“陆军需要您!霓虹需要您!”
退役的石原,像一尊阴影中的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帘后面。
他撩开一丝缝隙,冰冷的目光扫过院墙外那些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孔——退役的老兵、穿着军服的少壮派军官、更多的是被狂热裹挟的普通市民。他们挥舞着拳头,呼喊着“石原”的名字,眼神里燃烧着盲目的崇拜和疯狂的期待。
石原的嘴角,缓缓扯出一个极其苦涩、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
“蠢货……”他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一群被天幕吓破了胆,又让东條骗昏了头的蠢货!”
他放下窗帘,隔绝了外面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书房瞬间陷入相对的安静,只有天幕上企业号燃烧的画面在墙上投下跳跃的光影。石原走到矮几旁,疲惫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手却微微发抖。
“他们以为我是什么?”他对着冰冷的酒杯自嘲,“以为我是另一个东條?另一个能带他们走向‘胜利’的疯子?”
他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主张的是什么!收缩战线?和谈?放弃东南亚?在他们眼里,这跟叛国有什么两样!”
石原的痛苦在于他看得太清。他清楚霓虹国力的极限,清楚与花旗国对抗是死路一条。他更清楚外面那些狂热呼喊他名字的人,和当初在珍珠港后疯狂拥戴东條、高呼“杉本大将万岁”的,根本就是同一群人!
“今天他们能把我捧上天……”石原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彻骨的寒意,“明天,只要我的主张不合他们的心意,只要战局继续恶化……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踩进地狱,比踩东條更狠!”
理智,在这个举国癫狂的时刻,成了最不可饶恕的罪过。石原坐在书房的阴影里,听着墙外一浪高过一浪的“石原万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他仿佛看到自己正被这狂热的民意架在火上烤,而脚下,正是整个帝国正在加速坠落的万丈深渊。清醒,在此刻的霓虹,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孤独和致命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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