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易中海那儿？
刘光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那老狐狸，此刻恐怕正盘算着怎么从他手里分走一杯羹。
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只缺动手的时机。
对于刘海中的酒量，他再清楚不过。
以今天这种兴奋劲，刘海中必定会喝到不省人事。
等他父亲彻底醉倒，就是他动手的最佳时刻。
到那时，他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状况下，拿走桌上布包里的钱。
有了这笔钱，他就立刻动身。
一刻都不会多等，更别说拖延到晚上。
等刘海中和易中海反应过来，他估计自己人己经坐在火车上了。
刘光齐甚至不打算携带任何行李。
如此一来，屋内一切如常，短时间内无人会察觉他的离开。
能多拖延片刻，他就能走得更远。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刘光齐一时守在自己屋头，视线一刻不未曾离开，透过门缝紧盯着外屋。
刘海中正大口喝酒，抓着局促不安的刘光天与刘光福，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在阎家是何等的威风。
刘光天和刘光福听得一愣一愣，眼神里满是崇拜。
酒过三巡。
刘海中的舌头开始打结，说话也颠三倒西。
“老易……老易他算个屁……要不是他求我……我才懒得理他……”
“阎老抠……更是像个孙子……哈哈哈……”
话音刚落，他身子一晃，整个人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摔碎在地。
“当家的！”
刘氏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
刘光天和刘光福也急忙围上来。
刘海中己经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满身酒气。
刘氏对两个儿子说：“行了，别叫了，你爸喝多了。光天，光福，把你爸扶到炕上休息。”
兄弟俩应了声，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刘海中拖进里屋，扔到床上。
刘氏看着炕上醉酒的丈夫，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始默默收拾桌上的碗筷。
刘光齐确认父亲己然醉倒，内心一阵狂喜。
他靠在门后，听着外屋他妈收拾东西的轻微声响，以及里屋刘海中的呼噜声。
他还在等。
等他妈收拾好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外屋的动静渐渐消失。
刘氏收拾妥当，回了自己的屋子。
整间屋子，除了刘海中沉重的呼噜声，彻底安静下来。
刘光齐调整一下呼吸，身体都因激动和紧张而颤抖着。
时机，到了！
他无声地拉开房门，将门缝扩大到足够自己侧身通过。
外屋空无一人。
那个装着一千五百块钱的布包，就摆在桌子正中央。
他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走出房间，脚尖点地，每一步都极其轻微，不发出丝毫声响。
终于，他来到桌边。
屏住呼吸，手伸向那个布包，刘光齐将布包抱进怀里，然后踮着脚，一步步挪回自己屋头。
回到屋里，他立刻用后背顶住门，将门无声地关严，随即插上了门栓。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靠在门板上，双腿有些发软。
快步走到床边，刘光齐将布包放在腿上，双手发着抖，开始解开绳结。
布包“啪”地散开。
里面，十五捆用纸带捆扎得整整齐齐的“钱”，静静躺着。
刘光齐贪婪地注视着，拿起一捆，凑到眼前。
他准备用另一个布包将这些钱和他自己的五百块装在一起，然后立刻出发。
等等！
刘光齐的动作忽然僵住。
这……怎么回事？
刚才太过兴奋，他没有留意。
这会冷静下来，他立刻察觉到异常。
这纸张触感太过光滑、柔软，完全没有大黑拾那种特有的粗糙与韧性质感。
而且，这重量……似乎也不对。
刘光齐心脏猛地一沉，不祥预感瞬间涌了上来。
这……这是什么？
纸带捆着的东西，大小、厚度都和钱别无二致。
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
那竟是一沓沓被裁剪得整整齐齐的白纸！
“不……不可能！”
刘光齐脑子瞬间空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再次看去。
还是白纸！
他像疯了一样拆开一捆，一张张地翻看。
第一张，白的。
第二张，白的。
第三张，依旧是白的！
他扔掉手里的白纸，又抓起另一沓，粗暴地扯断纸带，纸张如雪片般散落一地。
全都是白的！
他又扑向布包，把里面剩下的十几沓全都倒了出来，一捆捆地撕开检查。
结果完全一样。
一千五百块钱，全部变成了白纸！
“啊……”
刘光齐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嘶吼，他双眼布满血丝，身体剧烈地颤抖。
假的！
钱是假的！
从阎家借来的一千五百块钱，竟然是一堆废纸！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光齐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个猜测疯狂涌现，又被他一一否决。
是阎老抠搞的鬼？
不可能！当时在阎家，他父亲刘海中，还有易中海，都亲眼看着阎解成从箱子里拿出钱，反复清点。
他父亲自己也点过数一沓，如果是白纸，当时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难道是半路上被人掉了包？
更不可能！
从阎家出来，他父亲就把钱死死抱在怀里，一步都未曾离身，连他自己都没机会触碰，外人怎么可能凭空把钱换掉？
那……那是怎么回事？
钱是什么时候变成纸的？
刘光齐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
他毫无头绪。
眼看就要成功了。
他冒着暴露的风险配合易中海演戏，结果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
不！
这比一场空更可怕！
这一千五百块的债务，可是实打实地背在他父亲身上！
借据上，他父亲刘海中和担保人易中海，都按下了血红的手印！
钱没了，债还在！
想到这，刘光齐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父亲刘海中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他会发疯！
他会杀了自己！
还有易中海，费尽心机促成此事，就是为了看刘家和阎家狗咬狗，肯定也觊觎着这笔钱。
现在钱没了，他的算盘落空，他会善罢甘休吗？
完了！
全完了！
刘光齐绝望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白纸，感觉自己正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掀开枕头，拿出自己的那个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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