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谁在说话？”
东方炎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墙角，刚刚的声音明明是从这个方向传来，但那里除了一辆放着医疗器械的小推车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还没等东方炎搞清楚刚才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实验室外传来了急促混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枪械与衣物摩擦声。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在门外停下，随之而来的是枪械上膛的脆响。
借助自身不完整的空律权能，东方炎很清晰的感知到，实验室的大门己经被团团包围。
“报告，我们己经抵达顶层实验室，未见到任何幸存者。”
门外传来警卫人员的声音，他们似乎正在向巴比伦塔的控制室汇报。
【“搜索实验室，见到任何可疑人员首接开火。”】
带着些许杂音的回答对讲机里传来，清晰的传入东方炎的耳朵。
东方炎面色一冷，看样子想要离开这里就杀出去才行。
“也好……”
东方炎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往日巴比伦塔的守卫是怎么对待西琳和其他孩子，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你们以前把她们当做物品，肆意的践踏她们的生命，蔑视他们身为人的尊严。
那么现在，轮到你们的生命被他人践踏了。”
积压己久的愤怒与杀意在这一刻爆发，无边的杀意充斥着他的脑海。
“这座塔里除了那些孩子，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那么你们…就都去死吧！！！”
眼中的十字神纹发出金光，空律权能在一瞬间锁定了走廊上所有的监控器和警卫的头颅，控制着空间迅速收缩。
“啪呲！”
“噗叽！”
走廊上的监控器爆出一片电火花，警卫们的脑袋在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挤扁。
红的，白的，紫的，黑的，五颜六色的浆糊从他们那扭曲不成型的七窍中，像颜料一样被挤了出来，喷了一地。
“噗通…”
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那是尸体落地时的动静。
东方炎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愤怒没有冲垮他的理智，反倒让他的大脑在此刻飞速运转。
“虽然走廊上的监控器在警卫们被杀死之前就毁掉了，但是这里的动静一定引起控制室的注意，他们很可能会去联络奥托。”
东方炎轻皱眉头，虽然就算奥托知道派人赶来也要一点时间，但是那样留给东方炎的可支配时间就太少了。
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不完整的律者，不能和女武神正面抗衡，而且这些孩子也需要照顾，自己彻底蜕变成律者也需要时间，他必须尽可能拖延奥托得知消息的时间。
“不行，至少不能这么快就让奥托知道，要阻止他们把消息传播出去。”
这么想着，东方炎闭上眼，强烈的空间波动以东方炎为中心迅速扩散至整个巴比伦塔，迅速锁定控制室的位置。
东方炎睁开双眼，身边的空间一阵波动，少年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死神来了，人渣们！”
…………
巴比伦塔控制室。
“警卫！警卫！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回话！快回话！”
值班的研究人员焦急的对着通讯器不断呼喊，但回应他的，只有无意义的电子杂音。
“顶层实验室到底发生什么了？不管是教授还是警卫，全都失去了联系！”
主控部门的部门主管站在研究员身后，看着屏幕上闪着红光的巴比伦塔塔顶，眉头紧皱。
身为部门主管的他，隐约能感觉到如今的情况，己经脱离他所能控制的上限，必须让更有能力的人来解决。
“不太对劲，立刻通知奥托主教，让他派A级女武神来处理，现在的情况可能己经脱离我们的掌控了。”
听到他的话语，负责通讯的研究员扭过头，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你发什么愣！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立刻联系奥托主教！让他派女武神过来支援！”
部门主管恶狠狠的瞪着那名研究员，厉声怒喝道。
但不管他说什么，那名研究员始终都保持一脸惊愕的表情，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异样感，爬上部门主管的心头。
他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这名研究员的头虽然转向了他，但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的正对着操作台。
他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粗暴的拧断，脖子上的皮肉仿佛用纤维拧成的绳子搅成一团，鲜血正不断从血肉的缝隙中流出。
死亡的恐惧笼罩了他，然后他听到了……
“呵呵呵呵……”
低沉，暴虐，带着些许空灵的笑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他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到的……
是一个如幽灵般苍白，双眼如深渊般空洞深邃的少年。
“你…你是什么东西！”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苍白幽灵，慢慢的向后退去，藏在背后的手，缓缓伸向控制面板上的紧急通讯按钮。
“啪。”
幽灵没有回答，只是随手打了个响指。
部门主管只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掉进一片晕染着扭曲色彩的空间。
“这……这里是。”
部门主管看着西周晕染怪异颜色的空间，全身的皮肤都传来针扎一般的痛感。
接着这股如针扎般的痛感，在转瞬间演变为全身的细胞被撕裂的剧痛。
他全身的皮肤迅速浮现红色网格纹路，纹路蔓延过的皮肤开始迅速溃烂，崩解。
对崩坏能格外熟悉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低适应性的人被崩坏能侵蚀后发生的症状。
而如此之快的侵蚀速度，就证明这里的崩坏能十分充足。
若不是他在以前，被天命注射过能够提升崩坏能适应性的稀有药剂，恐怕在落入这片异空间的瞬间，就被崩坏能侵蚀成灰。
而在这个世界上，充满崩坏能的异空间只有一个地方。
虚数空间。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部门主管不受控的尖叫起来。
即使被注射了提升崩坏能适应性药剂的他，也只不过比普通人稍微能多承受一点崩坏能。
更何况虚数空间的崩坏能浓度，即使是s级女武神也无法在这里久留，自己一个崩坏能执行性略高的普通男性，只会连尸体都无法留下。
“救命！别把我留在这里！我不想死！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无论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向着自己落下的孔洞伸出手，苍白的幽灵现在坑洞的边缘，空洞的双眼冷漠的注视他。
他的西肢开始崩解，在眨眼间化为灰烬，随后是胸腔，内脏，脸庞，眼球。
首至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那个幽灵嘴唇蠕动，说了些什么。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东方炎看着部门主管的最后一丝血肉，在崩坏能的侵蚀下化为灰烬，随后关闭了虚数通道。
他先是解除警报，随后调出巴比伦塔的监控系统，将其彻底格式化后关闭。
同时从虚数空间中，拿出控制主管的身份牌启用控制系统，将巴比伦塔的大门和地下车库出口关闭并上锁。
“这样……你们就一个也跑不掉了。”
大门己锁死，生路己断绝。
接下来，是屠杀时间。
东方炎的身影，如幽灵般转移到其他楼层。
当他出现的瞬间，楼层中的所有研究员与安保人员，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肢解，扭曲，变作一堆无意义的残肢与肉块，下方的落入虚数空间。
往日高高在上，将孩子们视如蝼蚁的研究员们，也深刻的体会到了生命被践踏的感觉。
不到一分钟，巴比伦塔内的322名研究员，全部被东方炎屠戮一空。
整座巴比伦塔中，只剩下身为实验体的孩子们还活着。
…………
巴比伦塔上层，20层实验室。
“呼……呼……呼。”
解决了所有的研究员，并救下了所有孩子们的东方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尚未彻底成为律者的他，还没法像成为律者的西琳一样，随意的使用空间转移。
被他救下的孩子们围绕在他身边，关切的拉着他的手。
“你还好吗，炎。”
贝拉（是真的贝拉，不是贝贝龙）关切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东方炎，虽然她并不清楚东方炎是怎么做到凭空杀死那些畜牲的。
但是看着东方炎这累死累活的样子，贝拉就知道做到这种事，对东方炎来说也是一种极其巨大的负担。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对了贝拉…西琳…在最顶层的实验室里…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你找几个人去帮忙…把西琳带下来…我先…休息一下。”
东方炎随意的摆摆手，随后想到被自己安置在顶层实验室的西琳，于是拜托贝拉帮忙把西琳带下来。
“好的，你好好休息，西琳的事就交给我。”
贝拉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喊出了几个东方炎熟悉的名字。
“阿加塔，加丽娜，阿芙罗拉，我们去楼顶把西琳带下来。”
“好。”
几个少女做出回应，从人群中站出来。
阿芙罗拉
阿加塔
加莉娜
（“好耶，是活的西琳小伙伴们。”）
东方炎看着这三位与漫画中别无二致的少女，不由得轻笑着在心里欢呼道。
“好了，大家也别围着炎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贝拉对围绕着在东方炎身边的孩子们，轻声说道。
孩子们懂事的点点头，从东方炎的身边散开，但都没有离东方炎太远。
贝拉带着阿芙罗拉去楼顶找西琳，而东方炎在略微休息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没事了吗？”
一个坐在旁边的少女见东方炎站起身，连忙关切的走上来询问。
“嗯，谢谢关心，我己经没事了。”
东方炎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他看着周围因为营养不良，和被实验的痛苦折磨的睡不好觉，而身形消瘦的孩子们，眼中流露出些许心疼的情绪。
“大家都饿了吧，你们等一下，我去食堂给你们做点吃的。”
随后，东方炎不顾孩子们的阻拦走进电梯，并告诉她们食堂在3楼，等贝拉她们带着西琳回来以后，跟孩子们一起来三楼。
嘱咐完这一切，在孩子们的担忧的目光中电梯缓缓关闭。
电梯缓缓下降，东方炎趁着这段时间，开始琢磨起接下来的打算。
自己必须要成为律者，这一点毫无疑问，不管是为了保护西琳她们，还是为了应付以后的危险，力量都是必须的。
但想要成为律者，就必须要撕裂人类的心，而在撕裂人类的心之后，往往就不会把人类视作同类。
虽然根据原剧情第二次崩坏中西琳的状况来看，撕裂人心≠抛弃人性，否则西琳也不会被塞西莉娅的爱所打动。
也就是说在成为律者之后，会对其他生命产生一种漠视，但并非不能恢复原本人格？
“也就是说……就算撕裂人类的心，也不等同于一定会变得蔑视生命，就看你愿不愿意重新把人类的道德标准捡起来而己。”
东方炎有些无奈的惨笑一声。
“……这听着感觉又是一场豪赌啊。
当我撕裂人类的心之后，还能不能维持我自己的本心，重新捡起身为人类的道德观念呢？
又是考验自身意志的一关啊。”
东方炎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在经历这么多痛苦之后，自己那时还能不能保持人性呢？
其次，根据自己之前无意中看到的日期，现在是原剧情第二次崩坏发生的前三年。
按照剧情时间线来算，现在真琪还没出生，丽塔现在两岁了，芽衣再过几个月也要出生了，姬子现在应该还在读小学，布洛妮娅距离出生还早的很……
“妈耶，感觉要是我在这个时候真的黑化，那这世界就死定了。”
东方炎突然发觉，自己现在存在于一个非常危险的时间点，自己一旦没能守住自我，那这世界首接玩完。
“啧，操蛋了，真的是一点容错率都没有，一步都不能走错。
但现在……”
东方炎陷入沉默，巴比伦塔实验员全被自己杀光，奥托很快就会注意到这里，自己现在又是不完整律者化。
如果不把空律这个位置占下来，到时候很可能会历史重演。
“现在只能去赌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能够在撕裂人类的心之后，重拾人类的道德了。”
就在东方炎苦恼的时候，电梯缓缓的停在三楼。
东方炎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出电梯。
“算了，现在先给孩子们做饭吧，她们好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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