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BM是谁？
B.M.
两个简单的英文字母，像用冰锥刻在那条通话记录旁边，冷冰冰地扎进我眼睛里。
B.M.是谁？缩写？代号？还是一个人名的首字母？
我爸的名字是陈建国，缩写是C.J.G.。对不上。 林深？L.S.。也对不上。 那个疤脸男人？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
这他妈到底是谁？！
我盯着那两个字母，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脑子里翻江倒海，把所有可能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没有一个能对上这两个该死的字母！
昨天下午……公共电话亭……城西废弃纺织厂附近……
我妈接了“B.M.”的电话。然后今天一早，她就失踪，去了同一个地方！
这个B.M.，就是那个疤脸男人？就是他威胁我们？可我妈为什么还要给他备注？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黑暗迷宫里狂奔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冲过去却发现是另一堵更厚、更冰冷的墙。线索越多，真相反而越模糊，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乱七八糟，理不出头绪。
还有林深！
我手指发抖地滑动屏幕，再次看向那条记录——我妈用这部秘密手机，在我爸出事前一周，和林深通过电话。
为什么？他们背着我练系什么？林深知道这部手机的存在吗？他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一种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当成傻子一样欺骗的感觉像毒藤一样缠紧了我的心臟，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最信任的两个人，似乎都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把我隔绝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外。
不行！我不能这么傻坐着！我必须做点什么！
B.M.……B.M.……
这两个字母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等等！我爸那本笔记！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射向房门。那本牛皮纸封面的工程笔记，现在还和那部要命的手机一起，锁在客厅鞋柜的那个旧木盒子里！
我爸会不会在里面写过什么？提到过某个缩写是B.M.的人？或者项目代号？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我混乱的脑海。
我得拿到那本笔记！现在！趁我妈还在厨房！
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手心冒汗。刚才差点被发现的恐惧还没完全消退，但现在，弄清楚“B.M.”是谁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我屏住呼吸，像个小偷一样，极其缓慢地拧开卧室门把手，拉开一条细缝，紧张地往外窥视。
客厅里没人。厨房方向传来水流声和锅碗碰撞的轻微声响，我妈应该还在忙。
好机会！
我猫着腰，踮着脚尖，像一道影子似的溜出卧室，快速闪到鞋柜前。
那个旧木盒子还安静地放在那里，钥匙也还插在锁孔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甚至怀疑，刚才门外那声钥匙响，是不是我过度紧张产生的幻听。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轻轻打开盒盖。那部黑色的老式手机和牛皮纸笔记本就躺在那一叠证件上面，像两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我的目标明确——那本笔记。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手机，仿佛那是什么沾了剧毒的东西，手指颤抖着捏住笔记本的边缘，把它快速抽了出来，然后迅速合上盒盖。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我却紧张得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后背又是一层冷汗。
我把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再次像做贼一样溜回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成功了。
我瘫坐在地板上，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我爸的笔记。
纸张己经泛黄发脆，带着一股旧纸张特有的霉味和我爸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工整又略显潦草的字迹，追查情感日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追查情感日记最新章节随便看！画着各种工程草图，标注着数据。
我一页一页地飞快翻看，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掠过那些熟悉的专业术语和公式，心脏因为期待和紧张而高高悬着。
项目进度……材料采购清单……施工难点记录……会议纪要……
没有。都没有提到什么B.M.。
失望像冷水一样一点点浇灭我心头的希望。难道我猜错了？
我不甘心，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颤抖。笔记己经翻过了大半，前面几乎全是我爸去世前那个工地的记录。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指尖翻过一页特别厚的纸张。
这页纸似乎被折叠过多次，边缘有些毛糙，而且……它好像是从别的本子上撕下来后，又小心地粘贴进这个笔记本里的。
我猛地停住动作，心跳漏了一拍。
这页纸上的字迹，明显和我爸平时的笔迹不同，更加急促，甚至有些凌乱，带着一种……惊惶的味道？
日期标注是三年多前，并不是他现在负责的这个项目。
上面的内容不再是枯燥的数据和图纸，而更像是一篇篇简短的、碎片化的日记。
【4月17日，阴。又梦见了，那条没修完的路，全是血。老张说我想多了。】 【5月3日，雨。验收通过了，心里还是不踏实。那个数字不对，绝对不对！他们到底瞒了什么？】 【5月20日，晴。BM今天又来找我，逼我签字。我不能签！那会害死多少人！他威胁我，说知道小满在哪上学……】 【6月1日，闷热。躲不过了。他们是一伙的。我把东西藏好了，希望永远没人找到。如果……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小满，爸爸对不起你……】
BM！
出现了！真的是B.M.！
我爸笔记里提到的这个B.M.！逼他签字，用我的安全威胁他！而且笔记里暗示，这个B.M.和我爸的死有关！“他们是一伙的”！
三年前！这个B.M.三年前就出现了！逼死了我爸？而现在，他又出现了，联系上了我妈！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像海啸一样瞬间吞没了我！我全身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眼前那绝望的字迹。
我爸不是意外死亡！他是被逼的！是被这个B.M.和他背后的人害死的！
而我妈……她知道！她一首都知道！她不仅瞒着我，她甚至还在和这个可能是杀父仇人的B.M.联系！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保护你”？
用和仇人合作的方式来保护我吗？！
我无法理解！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扭曲、崩塌！
就在我被这残酷的真相冲击得魂飞魄散的时候，客厅外，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是那部秘密手机，是我自己的手机，铃声大作，尖锐地划破了家里的寂静！
是林深！
他这个时候打来干什么？！他和我妈通过电话！他是不是也和这个B.M.有关？！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感觉那像一个索命的符咒，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接？还是不接？
我能相信他吗？
铃声顽固地响着，一声接一声，催命一样。
门外，我妈的脚步声也响起了，正朝着我的房门走来。
“小满，你电话响那么大声，没听见吗？”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前有狼，后有虎。
我被堵死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手里紧紧攥着我爸用命换来的真相，浑身冰冷，孤立无援。
手机铃声还在响。
门把手，突然被轻轻转动了一下。
“小满？”我妈的声音更近了，就贴在门缝上，“锁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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