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时空裂缝里的光与信物
林溪的指尖刚触到电脑屏幕上“江南等你”西个字，掌心的龙纹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像烧红的烙铁。她下意识地攥紧玉佩，耳边瞬间响起嗡鸣——不是现代办公室的空调声，而是一种类似蜂鸣的、高频的震颤音。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修复室的白墙像被水泡过的纸，一点点裂开、融化；同事们的说话声变得遥远而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桌上的古籍扫描件腾空而起，书页哗啦啦翻动，最终卷成一道白色的旋涡。
“怎么回事？”老研究员的惊呼声从旋涡那头传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得变了调。
林溪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引力拖着往前走，双脚离地，身体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她死死攥着玉佩，那是此刻唯一的实感——龙纹的棱角硌着手心，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烫伤皮肤。
红光中，她仿佛看到无数碎片在飞：
是大学图书馆的窗，顾晏辰在那里写小楷，阳光落在他的笔尖；
是博物馆的展柜，万历龙袍的暗补处，那根深色发丝在光线下飘动；
是坤宁宫的烛火，她和顾晏辰隔着奏折对视，烛泪滴在龙纹地毯上；
是御花园的花丛，苏氏掉落的凤钗碎珠，折射出虚假的光……
这些碎片像电影画面一样闪过，最终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带，横亘在她面前。光带里传来顾晏辰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跟着光走！”
林溪闭上眼，纵身跳进光带。
失重感铺天盖地袭来，像从万米高空坠落。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拆成了无数粒子，又被强行重组——骨骼在咯吱作响，血液在血管里奔腾，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唯有胸前的玉佩，像一个锚点，死死吸附着她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踩到了实感。
不是修复室的地板，而是微凉的、带着青苔湿气的石板路。
林溪猛地睁开眼，呛得咳嗽起来。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草木香，混合着淡淡的水汽——是江南的味道。
她站在一条青石板路上，两旁是白墙黛瓦的民居，乌篷船在不远处的河面上划过，留下一圈圈涟漪。身上的现代衬衫牛仔裤，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兰花纹，和她丢失的那支发簪图案一模一样。
掌心的玉佩己经恢复了微凉，龙纹凹槽里沾着一点的青苔——是刚才落地时蹭到的。
“看来，这次穿得很稳。”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溪转身，看到顾晏辰站在不远处的石桥上，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常服，没戴龙冠，少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温润。他手里拿着一支玉簪，簪头是朵含苞待放的兰花。
“这是……”林溪认出那是她丢的发簪。
“在现代的博物馆库房找到的。”顾晏辰走过来，把发簪插进她的发髻，“它跟着龙袍一起被收进了库房，我上次穿越时顺手带了回来。”
林溪摸了摸发簪，冰凉的玉质贴着头皮，真实得不像话。“我们这次……是怎么穿过来的？”
顾晏辰举起自己胸前的玉佩——和她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龙尾的“辰”字更深些。“你看。”
他将两块玉佩轻轻贴合，接触的瞬间，玉佩表面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纹路，像电路一样蔓延开来，最终组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这玉佩本是一对，是开国皇帝为皇后定制的，据说能‘通幽冥，越古今’，我以前只当是传说。”
“首到在现代遇到你。”他看着她的眼睛，猝死的我开启了修仙逆行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猝死的我开启了修仙逆行最新章节随便看！“我发现只有和你在一起时，玉佩才会发烫；只有当我们同时想着‘回去’或‘见面’，才会触发时空裂缝。”
林溪恍然大悟。难怪之前的穿越总在意外时刻——毕业礼上她攥着玉佩想找他，宫斗时她摸着玉佩念他的名字，职场上她对着龙袍线索默念“想见他”……原来关键不是时间或地点，而是他们共同的意念，加上这对玉佩的共鸣。
“那刚才在光带里看到的碎片……”
“是我们共同的记忆。”顾晏辰握住她的手，“玉佩像个容器，装着我们在两个时空的交集。穿越时，这些记忆会帮我们稳住意识，不至于被时空乱流撕碎。”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宅院：“进去说吧，这里是我外祖父的旧宅，安全。”
走进宅院，林溪发现屋里的布置很奇妙——既有古代的八仙桌、青花瓷，又有一个现代的帆布包，里面露着半截笔记本电脑。“你把这个也带来了？”
“总得有点现代的东西防身。”顾晏辰笑了笑，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他整理的“穿越记录”：
- 第一次穿越（现代→古代）：触发物为龙袍+玉佩，意念“想回去处理朝政”；
- 第二次穿越（古代→现代）：触发物为皇后凤钗+玉佩，意念“担心她在现代出事”；
- 第三次穿越（现代→古代）：触发物为龙袍暗补发丝+玉佩，意念“想告诉她镇国公的事”；
- 本次穿越：触发物为兰花发簪+双玉佩共鸣，意念“一起看江南”。
“所以，每次穿越都需要一个‘媒介’？”林溪指着记录，“龙袍、凤钗、发丝、发簪……都是和我们有关的东西？”
“嗯。”顾晏辰点头，“这些东西带着我们的气息，能帮玉佩定位时空坐标。就像……快递需要地址才能送到。”
林溪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正想说什么，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夹杂着官兵的呵斥：“搜！仔细搜！镇国公下令，凡可疑人员一律拿下！”
顾晏辰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还是找来了。”
林溪立刻想起现代时看到的历史记载——镇国公谋反失败后，残余势力在江南作乱，西处搜捕“皇帝亲信”。“我们得走！”
顾晏辰却很镇定，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这是我存在现代云盘里的证据，能证明镇国公勾结藩王。只要把它交给江南巡抚……”
话没说完，玉佩突然再次发烫。
林溪和顾晏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了然——时空裂缝又要出现了。这次的触发物，大概是这个存着现代证据的U盘。
“看来，该回去了。”林溪握住他的手。
院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晏辰把U盘塞进她手里：“交给现代的文物局，他们能通过技术恢复里面的内容，再转交给古代的巡抚后人——历史记载，他是个忠臣。”
红光再次亮起，比之前更盛。林溪感觉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看着顾晏辰的脸，在光中渐渐模糊，却清晰地听到他说：“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用发簪找你。”
“好！”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林溪看到顾晏辰将一块龙纹玉佩塞进八仙桌的抽屉——那是他留给自己的“媒介”，方便下次穿越。
再次睁眼时，林溪正坐在修复室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U盘，桌上的古籍扫描件整齐地叠着，仿佛刚才的江南之行只是一场梦。
只有发髻上的兰花发簪，和掌心残留的玉佩温度，在无声地证明：
时空的裂缝真实存在，而连接两个世界的，从来不止玉佩和媒介，还有他们藏在记忆里的、跨越古今的牵挂。
下一次，无论从哪个时空出发，她都知道该往哪里走——往有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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