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看着周玉凤那副羞怯又紧张的模样，心头没来由地一荡。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她那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上移开。
“嫂子，别站在门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
周玉凤如梦初醒，赶忙点了点头，小步挪着，引着王富贵走进了堂屋。
这堂屋不大，收拾得倒是很干净。
一张半旧的八仙桌，两条长板凳，墙角放着一个掉了漆的木柜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家徒西壁，说的就是这样了。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泥土地面上轻轻晃动，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周玉凤那越来越快的心跳。
“富贵……你……你先坐。”
周玉凤指了指长板凳，声音细若蚊蚋。
她自己则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转身就躲进了旁边的灶房。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王富贵坐了下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个在灶房里忙碌的纤细身影。
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无助。
那不堪一握的纤腰，那随着走动而微微晃动的丰腴，构成了一副致命的诱惑。
王富贵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窜起的那股邪火。
不一会儿，周玉凤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碗里，是刚烧开的热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家里……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你喝口热水。”
她将碗放在王富贵面前的桌子上，双手紧张地在身前的睡裙上擦了擦，却不敢抬头看他。
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盛满了慌乱和羞涩。
王富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闯进了羊圈的大灰狼。
“嫂子，你别忙活了。”
他端起碗，轻轻吹了吹热气，却没有喝。
“我就是过来拿个东西，拿了就走。”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缓温和。
“东西……”
周玉凤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抬起头，那张俏丽的脸蛋，在水蒸气的氤氲下，显得愈发的红润动人。
“嗯。”
王富贵点了点头，目光迎上了她的。
“上午不是说好了吗？”
他笑了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你说有个好东西要送我，是什么宝贝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两人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周玉凤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的脸，“唰”的一下，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宝贝？
她哪里有什么宝贝……
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她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手指将睡裙的衣角，都快要揉碎了。
那颗心，在胸腔里“怦怦”狂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她知道，王富贵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如果她现在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搪塞过去，说那就是谢礼，今晚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不会为难自己。
可……
一想到村长张德旺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一想到白天在玉米地里那惊险的一幕，一想到以后那些数不清的麻烦……
再看看眼前这个高大、健硕、给了自己前所未有安全感的男人……
一个念头，像是疯长的野草，在她心里，再也遏制不住！
赌一把！
人生在世，不赌一把，怎么知道会不会赢？
周玉凤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满是怯懦和慌乱的眸子里，此刻，却燃起了一簇决绝的火焰！
王富贵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周玉凤突然有了动作。
她没有去拿任何东西。
也没有说一句话。
她只是，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她的步子很慢，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
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
王富贵坐在长凳上，看着她越走越近。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皂角和女人体香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腔。
很好闻。
很醉人。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想看看，这个柔弱得像水一样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终于，周玉凤走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那因为紧张而不断颤动的长长睫毛。
“富贵……”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嗯？”
王富贵低声应道。
“我……”
周玉凤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勇气，仿佛在这一刻，己经用尽了。
王富贵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
他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可就在这时！
周玉凤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王富贵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俯下身子。
那两片温润、柔软、还带着一丝滚烫的唇瓣，就那么笨拙而又坚定地，印在了王富贵的嘴上！
轰！
王富贵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生涩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只是本能地，用力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了上来。
那是一种带着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初始的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焰，从王富贵的丹田深处，轰然窜起，瞬间席卷了全身！
这个女人……
她这是在玩火！
而他，恰好就是那最易燃的干柴！
王富贵不再犹豫。
男人，在这种时候，若是还当柳下惠，那就不是男人了！
他一把伸出铁钳般的手臂，揽住了周玉凤那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纤腰，用力向怀里一带！
“唔！”
周玉凤发出一声嘤咛，整个人都跌进了他那宽阔而又滚烫的胸膛。
下一秒，王富贵反客为主。
……
堂屋里，那盏昏黄的油灯，灯芯“噼啪”一声，爆出了一点火星。
灯光，摇曳了一下，变得更加昏暗。
夜，还很长。
屋外的虫鸣，似乎也害羞地，停止了鸣叫。
只有那半旧的木门，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随即，又彻底陷入了沉寂。
将这满室的旖旎，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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