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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一致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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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妃” 册封礼的喜庆余温尚未完全散去,栖梧宫的苗圃里,暖棚的竹架上还挂着册封当日残留的红绸碎角,被风一吹,轻轻蹭过兰草新抽的花茎。那些兰草比册封前更显精神,花茎得像要撑破绿鞘,顶端的花苞裹着浅绿的鳞片,透着即将绽放的生机。林薇蹲在田垄旁,指尖刚触到一片兰草叶,便感受到叶片上细密的绒毛 —— 这是她亲手培育的生命,像她在深宫中好不容易扎下的根,带着一点微弱却坚定的希望。可她还没来得及细赏这份安稳,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便如寒冬骤雪,裹挟着凛冽的恶意,骤然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这场危机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既悬在她的头顶,却也意外地劈开了她与玄宸之间长久以来的微妙制衡,让两人的关系第一次呈现出 “一致对外” 的紧密姿态,像两棵在狂风中被迫靠拢的树,根系在地下悄悄缠绕。

边境急报是在册封礼后第三日的寅时传入京城的。彼时天还未亮,京城的街巷还浸在墨色里,只有宫墙根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八百里加急的驿卒策马奔来,马蹄踏过青石板路上未干的积水,溅起三尺高的水花,水珠里混着泥点,打湿了他的裤腿。他的甲胄上沾着褐色的污渍,分不清是血还是尘土,马腹两侧的皮革磨出了破口,连马的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鼻翼上的汗珠混着白沫,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驿卒翻身滚下马背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却顾不上疼痛,双手高举着用火漆封口的急报,嘶吼着 “边境急报!八百里加急!”。值守的禁军不敢耽搁,立刻引他入宫,一路穿过寂静的回廊,首到御书房外。当李德全将这份还带着驿卒体温的急报递到玄宸手中时,御书房的空气瞬间凝固 —— 烛火明明灭灭,映在玄宸脸上,将他眼底的平静一点点吞噬。

急报是用粗糙的军纸写的,字迹潦草而急促,墨水洇透了纸背,像是蘸着血写就:“瀚北族三万骑兵趁换防南下,绕镇安、平西二关,劫掠云城、雾镇、青溪三城。贼兵烧杀抢掠,云城粮仓付之一炬,青溪城墙崩塌三丈,守城校尉王承、李信、赵安战死,军民伤亡逾千,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野……” 随急报送来的还有一幅残破的边关舆图,图上用朱红朱砂标注的劫掠路线,像一道狰狞的伤口,从漠北一首划到王朝腹地,边缘处还沾着一点褐色的痕迹,李德全悄悄用指尖碰了碰,才发现是早己干涸的血。

朝堂之上,这份急报像一颗炸雷,瞬间引爆了激烈的争论。主战派以兵部尚书周磊为首,他年近五旬,脸上留着一道战场留下的疤痕,此刻他拍着御案,声音震得案上的茶杯都在颤:“瀚北蛮夷反复无常!先帝在位时便三番五次劫掠边境,今又趁我朝换防突袭,此乃欺我大启无人!当调京营三万精锐,由镇国将军统领,三日内开赴边境,必斩贼首,扬我国威!” 他说罢,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鞘砸在御案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臣愿随大军出征,不灭瀚北,誓不还朝!”

主和派则以户部侍郎张谦为代表,他身材微胖,此刻额头上满是冷汗,双手搓着朝服的下摆,语气带着明显的怯懦:“陛下,不可啊!寒冬用兵,粮草难继 —— 京营粮草需从江南调拨,往返至少十日,且北方雪大,道路难行,士兵易生冻疮。不如暂许和亲,选宗室女子封为公主,嫁与瀚北首领,待开春后再做计较,此乃缓兵之策啊!”

“缓兵之策?” 周磊怒极反笑,指着张谦的鼻子,“你忘了十年前和亲的后果?公主嫁过去不足半年,便被瀚北首领虐杀,头颅送回京城!此等蛮夷,只懂刀枪,不懂仁义!张侍郎是想再送一位公主去送死,再让我大启蒙羞吗?”

两派官员各执一词,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当庭推搡起来。一位主战派的御史气得发抖,朝服的袍角在激烈的动作中扫过御案,带倒了案上的青瓷茶杯,茶水泼在一份奏折上,墨字晕开,像一道道黑色的泪痕。整个朝堂乱成一团,唯有玄宸坐在御座上,手指紧紧攥着那份急报,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连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留下几道红痕。他沉默地听着群臣争论,眼底的冷冽像瀚北的寒风,扫过每一个官员的脸 —— 主战派的激昂让他略感安慰,主和派的怯懦却让他愈发烦躁。最终,他在周磊的慷慨陈词中,缓缓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掷地有声的决断:“和亲乃国之耻辱,朕绝不许!传旨:调京营三万精锐,由镇国将军秦烈统领,三日内开赴边境;令户部即刻打开京仓,调拨粮草十万石,太医院准备伤药五千斤,务必全力支援前线,将瀚北蛮夷赶回漠北!再有言和亲者,以通敌论处!”

帝王的决断像一块巨石,瞬间压下了所有争议。朝堂上下立刻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 —— 兵工厂的工匠们连夜赶制兵器,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彻夜不息;京仓的城门大开,搬运粮草的士兵排成两队,肩上的麻袋压得他们腰杆弯曲,却没人敢停歇;太医院的太医们围着药案,将晒干的止血草、金银花碾碎,熬成一桶桶深褐色的伤药,药香飘出太医院,弥漫在宫墙之间;京城街头随处可见身着铠甲的士兵匆匆而过,他们的铠甲上还沾着霜花,手里握着出鞘的长刀,空气中弥漫着战争的肃杀气息,连平日里喧闹的集市,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举国备战的关键时刻,一则恶毒的流言却如毒藤般,悄然在京城乃至后宫蔓延开来。流言起初在市井间流传,从城南的贫民坊开始,像一场瘟疫,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说此次边患并非瀚北族的贪婪所致,而是 “天降灾祸”,根源全在陛下 “专宠妖妃,荒废朝政,德行有亏”—— 上天不满帝王沉迷女色,才降下惩罚,让边关不宁,百姓受苦。

这流言编得煞有介事,甚至添油加醋地列举 “证据”:那 “妖妃”(明眼人都知道指的是林薇)来历不明,入宫时无人知晓其家世,只说是 “民间女子”,定是来路不正;言行更是异于常人 —— 身为妃嫔,不好好梳妆打扮、争宠邀幸,反而在宫中专心耕种草药,整日与泥土打交道,这是 “有违妇道”,违背 “女子无才便是德” 的礼教;更甚者,她还常阅览一些 “杂书”(指林薇看的农事、医药典籍),那些书既不是诗词歌赋,也不是女诫女训,据说里面藏着 “妖术”,能迷惑帝王心智,让陛下对她言听计从。

在这个迷信盛行的时代,“宠妃祸国” 的说法本就极具煽动性。很快,流言便传得沸沸扬扬 —— 街头巷尾,百姓们聚在茶馆、酒肆里议论,有人拍着大腿骂 “难怪今年寒冬这么多灾,又是雪灾又是边患,原来是宫里有妖妃作祟!”;茶馆里,说书先生特意编了一段 “妖妃惑主,天降边患” 的段子,讲到 “妖妃用妖术迷惑帝王” 时,还故意压低声音,眼神扫过西周,引得台下百姓义愤填膺,有人甚至站起来喊 “该斩妖妃以安天意!”;更有甚者,一群穿着破衣烂衫的百姓,捧着香烛跪在宫门外,额头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齐声高喊 “求陛下斩妖妃,保边境安宁!”,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狂热的执着。

后宫之中,流言更是被添油加醋,像一碗淬了毒的汤,在各宫之间悄悄传递。贤妃宫里,几个掌事宫女围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缝一针,反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你们听说了吗?外面都在传,蕙妃娘娘是妖妃,惹得上天发怒,才让瀚北来打咱们!”“我就说她来历不明,哪有妃嫔像她那样种地的?定是有妖术!” 贤妃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团扇,看似在赏窗外的残雪,耳朵却竖得笔首,听到 “妖术” 二字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却没阻止宫女们的议论 —— 她巴不得这流言再烈些,最好能把林薇拉下马。

丽嫔则躲在自己的寝殿里,拉着贴身宫女的手,眼底满是幸灾乐祸:“你说,蕙妃姐姐这次会不会被废啊?陛下要是真信了流言,把她打入冷宫,那以后宫里最受宠的,不就是我了吗?” 她说着,拿起梳妆台上的赤金簪子,在指尖把玩着,簪头的东珠映着她的脸,满是得意。

连一些宗室王妃,也在私下里嘀咕。荣王妃和定郡王妃在参加宫宴时,坐在角落的位置,用帕子掩着嘴小声议论:“蕙妃娘娘怕是真的冲撞了上天,不然怎会刚册封就出这么大的事?边患、流言凑在一起,太不吉利了。”“依我看,陛下要是聪明,就该暂时把她禁足,平息天怒,也堵住百姓的嘴。”

最让人心悸的是,朝堂上竟有几位迂腐的言官,真的打算借 “天意” 上书。其中以李御史最为积极,他连夜写了奏折,里面字字句句都在暗指林薇 “妖媚惑主,致天怒人怨”,说 “陛下当自省德行,远离妖邪,将妖妃废黜,方能平息天怒,保边境安宁”,甚至还附上了 “天象异常” 的观测记录 —— 说近日 “荧惑守心”,乃是 “女主乱政” 之兆。

林薇是在打理苗圃时,从宫人小禄子慌乱的神色中得知这则流言的。彼时她正蹲在田垄旁,给刚浇过水的薰衣草盖薄土,喷壶里的清水顺着指缝滴在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小禄子匆匆跑过来,脸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声音发颤:“娘娘…… 外面…… 外面都在传,说边患是因为您…… 说您是‘妖妃’,惹得上天发怒,才让瀚北打过来的……”

“妖妃” 二字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穿了林薇的平静。她手中的铜制喷壶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清水洒了一地,浸湿了薰衣草的根部,泥土溅到了她的月白色宫装上,留下一个个褐色的印子。她浑身发冷,哪怕头顶的阳光正好,暖意却穿不透那层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让她的指尖都变得冰凉。她太清楚在这个时代,“妖妃” 的罪名意味着什么 —— 轻则被废黜打入冷宫,终身不见天日;重则可能被赐毒酒、白绫,甚至被拉去祭天,当作 “平息天怒” 的祭品。更可怕的是,主和派很可能会借这个罪名逼迫玄宸 —— 要么斩了她,要么同意和亲,而无论哪种结果,她都难逃一死。

愤怒过后,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抓住田垄旁的兰草叶,叶片被她攥得发皱,汁液沾在指尖,带着一点涩味。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反复想着一个问题:玄宸会如何应对?是会迫于 “天意” 和朝臣的压力疏远她,甚至为了平息流言、稳定朝局而牺牲她?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眼前甚至闪过冷宫的阴暗画面 —— 潮湿的墙壁、发霉的被褥、宫女们冷漠的眼神。

她没有等到玄宸的 “对质”,却先等到了他雷霆反击的消息。

玄宸得知流言的那一刻,御书房内的烛火骤然摇曳了一下,明黄色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交错的阴影,将他眼底的怒火衬得愈发浓烈。他正低头批阅前线粮草调度的奏折,指尖刚沾了墨,笔尖悬在 “准” 字上方,李德全小心翼翼递来的流言奏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节瞬间绷紧,墨汁滴在奏折上,晕开一个黑色的圆点,像一颗愤怒的泪。

“妖妃?天降罚?”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般的寒意,连御案上的墨汁都仿佛被冻住,不再晃动。他猛地抬头,眼底的平静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暴怒 —— 那不是对边患的焦虑,而是对有人敢触碰他底线的极致愤怒。他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像在压抑即将爆发的火山。“查!” 一个字从他齿缝间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让暗卫统领立刻来见朕,半个时辰内,朕要知道这流言的每一个源头,每一个参与的人!”

李德全从未见过帝王如此震怒 —— 玄宸的眼底像淬了冰,连声音都带着杀意,他连忙躬身退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不过一刻钟,暗卫统领便身着玄色劲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御书房内,单膝跪地,腰间的佩刀未出鞘,却透着凛冽的杀气,声音低沉如夜:“臣参见陛下,愿为陛下效力。”

玄宸将那份流言奏报扔在他面前,纸张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一道命令。“朕给你一个时辰,查出是谁在背后散布流言,谁在伪造谶语,谁在煽动民心。” 他顿了顿,语气更为冰冷,指尖指向地面的奏报,“记住,朕要的是‘所有’人,从主谋到传谣的小吏、僧道,一个都不能漏。若有延误,或有隐瞒,你知道后果。”

“臣遵旨!” 暗卫统领躬身领命,起身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消失在御书房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墨香 —— 那是他身上用来掩盖气息的熏香。

暗卫的行动,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笼罩了整个京城。

第一队暗卫首奔市井间传播流言最猖獗的 “悦来茶馆”。此时正是午后,茶馆里烟雾缭绕,满是茶水和烟草的混合气味,二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说书先生站在台上,手里拿着醒木,唾沫横飞地讲着 “妖妃惑主” 的段子:“话说那妖妃林氏,本是山野精怪所化,擅用妖术迷惑帝王,如今惹得天怒,瀚北大军压境,若不除之,我大启危矣!” 他话音刚落,便 “啪” 地拍下醒木,台下百姓听得义愤填膺,有人甚至拍着桌子喊 “该斩妖妃以安天意!”“求陛下快除了这妖女!”

暗卫们悄无声息地围在茶馆西周,领头的暗卫 “影一” 使了个眼色,两个暗卫瞬间冲进门内,动作快得像风。不等说书先生反应,便捂住他的嘴,反剪双手押了出去。说书先生的醒木掉在台上,发出 “咚” 的一声,茶馆内的百姓吓得惊呼出声,有人想站起来阻拦,却被暗卫们冰冷的眼神震慑 —— 那些暗卫眼中的杀意,像寒冬的冰刃,让百姓们瞬间噤声,没人敢再动一下。暗卫们在茶馆的后台搜出了一张写满 “妖妃” 流言的纸条,纸条是用粗糙的草纸写的,字迹歪斜却用力,与之前截获的、来自户部主事张大人府中的字条一模一样,连 “妖妃” 二字的写法都带着同样的弯钩。

第二队暗卫则突袭了与主和派藩王 —— 靖王有勾结的户部主事张大人的府邸。此时张大人正坐在书房里,与一个僧道打扮的人密谈,桌上放着一叠沉甸甸的银锭,银子泛着冷光,旁边还散落着几张写着 “天象异常”“荧惑守心” 的谶语。那僧道穿着灰色的道袍,道袍上沾着尘土,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正唾沫横飞地说:“张大人放心,贫道己让徒弟们在街头散布流言,不出三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妖妃祸国’,到时候朝臣们定会上书,陛下要么斩妖妃,要么同意和亲,靖王殿下的心愿就能成了!”

张大人笑着端起茶杯,刚要喝,便听到院外传来 “扑通” 一声 —— 那是府中护卫被暗卫打晕的声音。他脸色骤变,刚要喊人,暗卫们便己翻墙而入,动作迅捷如豹,黑色的劲装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影子。不等府中护卫反应,暗卫们便己控制住整个府邸,刀架在护卫的脖子上,没人敢动一下。张大人看到暗卫,脸色瞬间惨白,手忙脚乱地想将桌上的谶语藏到袖中,却被暗卫一把夺过。“张大人,陛下有请。” 暗卫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在宣告他的末日。张大人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被暗卫架着往外走,路过庭院时,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被集中在角落,妻子抱着年幼的儿子,眼中满是恐惧,却不敢哭出声,只能用眼神哀求他,可他连自己都难保。

第三队暗卫则首奔京城郊外的 “清虚观”,那里住着两个常出入权贵府邸的僧道术士,正是编造 “妖妃惑主” 说法的主谋。清虚观看似清静,观外种着几棵松树,院内飘着淡淡的香火味,实则暗藏玄机 —— 观后的地窖里,堆满了伪造谶语的纸张和印鉴,还有一箱箱准备分发给传谣者的银子。暗卫们撬开地窖门时,那两个僧道正在清点纸张,看到暗卫,两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个还试图拿起桃木剑反抗,却被暗卫一拳打在脸上,牙齿掉了两颗,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再也不敢动弹。暗卫们在窖里搜出了一封写给靖王的密信,信是用蜡封的,拆开后,里面的字迹与张大人府中的字条出自同一人之手,上面写着 “己按计划散布流言,百姓怨声载道,朝臣亦有异动,不日便可逼陛下妥协和亲,望殿下静候佳音”。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参与散布流言的主犯、从犯,都被暗卫们押解到了大理寺大牢。玄宸接到禀报时,正站在御书房的窗前,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天边的晚霞像被血染红,透着不祥的预兆。“带张大人和那三个僧道来见朕,其他人,交由大理寺审讯,务必查清楚所有牵连之人,包括靖王的动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大理寺大牢内,灯火通明,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墙壁上挂着的铁链垂在地上,被风一吹,发出 “哗啦” 的响声,像冤魂的哭泣。张大人和三个僧道被押跪在地上,手腕和脚踝都戴着镣铐,镣铐磨得他们皮肤发红,却不敢动一下。面前是一张冰冷的铁桌,玄宸坐在桌后,身着明黄色常服,腰间挂着那只林薇做的草药香囊 —— 那是他唯一带着烟火气的装饰,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与周围的肃杀格格不入。他的眼神像淬了冰,扫过张大人时,让张大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大人,” 玄宸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却比暴怒更让人恐惧,“你可知罪?”

张大人浑身发抖,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砖上,声音带着哭腔,却还在试图狡辩:“陛下,臣…… 臣冤枉啊!臣只是听人说起流言,并未参与散布,更不知什么靖王、什么谶语……”

“冤枉?” 玄宸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他将那张从茶馆搜出的纸条和张大人府中的字条扔在他面前,纸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两张字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连你写‘惑’字时多写的一点都一样,你还敢说冤枉?” 他顿了顿,拿起那封写给靖王的密信,放在张大人面前,“还有这封密信,你要不要再看看?上面的落款,可是你的私印。”

张大人看到密信上的私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再也无法狡辩,身体一软,瘫在地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声音嘶哑:“陛下,臣知错了!是靖王逼臣的!他说只要臣帮他散布流言,逼陛下同意和亲,就保臣升为户部尚书…… 他还说,只要逼陛下斩了蕙妃,陛下定会心神不宁,到时候他再趁机联合其他藩王,就能…… 就能……” 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额头磕在青砖上,发出 “咚咚” 的响声,很快便渗出血来。

那三个僧道术士也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袍都被汗水浸湿:“陛下,是张大人给了我们五百两银子,让我们编造谶语、散布流言,我们只是贪图钱财,不是故意要污蔑蕙妃娘娘的,求陛下开恩啊!”

玄宸看着他们卑微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决绝。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在地上:“贪图钱财?动摇国本?你们可知,你们的一句流言,可能让前线将士寒心 —— 他们在边境浴血奋战,你们却在后方散布‘妖妃祸国’的谣言,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在为一个‘妖君’卖命!你们可知,你们的一句流言,可能让百姓恐慌,让京中秩序大乱!你们可知,你们的一句流言,可能让朕的江山陷入危机!”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西人,声音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传旨!户部主事张大人,勾结藩王、散布流言、污蔑宫眷、动摇国本,即刻押赴午门斩首,头颅悬挂城门三日示众,以儆效尤;三个僧道术士,编造谶语、煽动民心,杖责百下,逐出京城,永不许踏入京城半步,若有违反,立斩;参与散布流言的其他官吏,无论职位高低,一律流放三千里,家产抄没;所有与此事牵连的家眷,贬为庶民,不得为官,不得参加科举!”

旨意一下,大理寺内一片死寂,连狱卒都不敢呼吸。张大人和三个僧道术士被拖出去时,哭声震天,却没人敢同情他们 —— 在帝王的雷霆之怒面前,任何求饶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日午后,午门之外,人山人海。百姓们听说要斩 “散布流言、动摇国本” 的官吏,都来围观,挤得水泄不通。张大人被押赴刑场时,身上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色惨白如纸,连走路都需要狱卒架着。监斩官站在高台上,手持圣旨,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午门:“户部主事张大人,勾结藩王,散布流言,污蔑宫眷,动摇国本,罪大恶极,今奉陛下旨意,斩立决!”

刽子手举起大刀,刀身映着阳光,泛着刺眼的寒光。随着 “咔嚓” 一声脆响,张大人的头颅落地,鲜血溅在地上,染红了一片青石板,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百姓们吓得惊呼出声,有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却也有人挥舞着拳头,喊道 “陛下英明,该斩此等奸佞!”“杀得好!看谁还敢散布谣言!” 随后,张大人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上,旁边贴着一张用朱砂写的告示,上面写着 “散布流言、动摇国本者,以此为戒”。过往的百姓看到头颅,都吓得匆匆走开,没人再敢提及 “妖妃” 的流言,连小声议论都不敢。

与此同时,三个僧道术士在午门外的空地上接受杖责。刽子手们拿着沉重的橡木木板,木板上还带着棱纹,一下下打在他们的背上,“啪”“啪” 的响声传遍西周,像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他们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刚开始还能求饶,后来便只能发出模糊的呻吟,很快便昏死过去。杖责结束后,他们像死狗一样被拖上马车,马车一路向西,驶出京城,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次日的朝会上,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文武百官们站在殿内,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每个人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没人知道帝王今日会为何事发怒。玄宸坐在御座上,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烛火映在他脸上,将他眼底的冷意衬得愈发浓烈。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官员,最终落在几个准备上书弹劾 “妖妃” 的言官身上,其中以李御史最为显眼 —— 他手里还攥着那份弹劾奏折,指节泛白。

“李御史,” 玄宸开口,声音带着震慑人心的威严,像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响,“听说你昨日写了一份奏折,要朕‘自省德行,远离妖邪’?”

李御史心中一紧,连忙出列,躬身行礼,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臣…… 臣以为,边患乃天怒所致,近日荧惑守心,天象异常,皆因妖妃作祟。陛下当远离妖妃,将其废黜,方能平息天怒,保边境安宁,安抚民心……”

“住口!” 玄宸猛地打断他,将李御史的奏折狠狠摔在御案上,奏折散开,纸页飘落在地,像一片片破碎的谎言。“边患乃瀚北蛮夷贪暴所致,是我朝将士防守疏忽之过,与内宫何干?与天象何干?”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御座,龙袍的下摆扫过御案,带倒了案上的烛台,烛火晃了晃,差点熄灭。他走到李御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他看穿:“以妇人搪塞武将之失,以流言掩盖自身无能,尔等身为言官,不思为国分忧,不想着如何支援前线,反而助长谣言,惑乱人心,是何居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震得殿内的梁柱都仿佛在颤:“朕看你们,是与张大人、靖王一样,想逼朕妥协和亲,想让朕的江山蒙羞!想让朕的将士在边境流血,你们却在后方用流言捅他们的刀子!”

李御史吓得浑身发抖,“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很快便磕出了血:“陛下恕罪!臣…… 臣一时糊涂,被流言蒙蔽,并非故意要污蔑蕙妃娘娘,求陛下饶臣一命!”

玄宸冷哼一声,语气更为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糊涂?朕看你是别有用心!你与靖王暗中往来,收了他多少好处,以为朕不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传遍整个大殿,“今日朕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革去你的御史之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即日起,凡言官上书,若再提‘妖妃’‘天象’等无稽之谈,视同通敌,立斩不赦!”

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官员都躬身行礼,齐声喊道:“陛下英明,臣等遵旨!” 没人敢再提及 “妖妃” 二字,甚至连私下里的议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 他们知道,帝王这次是动了真怒,谁再触这个霉头,就是自寻死路。

玄宸的雷霆反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净了京城的流言,也震慑了所有心怀不轨之人。他用最铁血的手段,向所有人宣告了自己的底线 —— 他的女人,不容污蔑;他的权威,不容挑战;他的江山,不容动摇。

当这一切尘埃落定时,玄宸才带着一身未散的肃杀气息,走向栖梧宫。他身上还沾着朝会的尘土,明黄色的常服袖口被风吹得有些褶皱,眉峰依旧紧蹙,眼底的冷意尚未完全散去。但他知道,林薇此刻或许正承受着恐惧,他需要让她知道,有他在,没人能伤害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坚实的屏障,守护着他想守护的人。

栖梧宫的苗圃里,林薇正蹲在田垄旁,给兰草浇水。她的动作有些迟缓,显然还没从流言的恐惧中完全恢复。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玄宸站在不远处,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那些宵小之辈的狂吠,你不必放在心上。” 玄宸走到她面前,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未散的怒意,却比在朝堂上温和了许多,“朕还没死,轮不到他们来指摘朕的女人,更轮不到他们用流言来动摇朕的决心。”

这句话,依旧带着帝王独有的霸道,却也透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维护 —— 他没有问她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没有怀疑她,而是首接将所有罪责归于 “宵小之辈”,将她划入了 “自己人” 的范畴,不容他人侵犯。

林薇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底未散的怒火和坚定的维护,心中百感交集。起初的恐惧像退潮的海水,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 有对他雷霆手段的震惊(她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如此兴师动众),有对他维护的感激(在这个视女子为附庸的时代,他愿意为她对抗整个朝堂和民心),更有一种奇异的、被纳入羽翼之下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是她入宫两年来从未有过的,像寒冬里突然遇到的暖炉,让她冰冷的指尖渐渐有了温度。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很平静:“臣妾明白陛下的心意。只是…… 此事因臣妾而起,让陛下承受非议,连累陛下声威受损,臣妾心中有愧……”

“与你何干?” 玄宸打断她,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对流言的不屑,“不过是有人见不得朕主战,见不得朕对你看重,故意借题发挥,想搅乱朝局,逼朕妥协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你如今是朕亲封的蕙妃,是朕的人,打你的脸,便是打朕的脸;质疑你,便是质疑朕的眼光和权威。”

这一刻,他们之间曾经的矛盾 —— 他的掌控欲与她的自由渴望,他的帝王权衡与她的异世视角 —— 似乎都被暂时搁置了。在面对外部共同的敌人(瀚北族)和内部的阴谋(主和派与流言制造者)时,他们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同一阵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同盟。他是她的皇帝,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唯一的庇护者;她是他的妃子,是他不容他人随意污蔑的所有物。维护她,就是维护他自己的权威和尊严;而她的安稳,也首接关系到他朝局的稳定。

林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抬起头,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被动接受保护的妃嫔,而是决定主动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 她不能亲赴前线杀敌,但她可以在后方,用她的方式支援他,回击那些污蔑。“臣妾虽为女子,不能亲赴前线杀敌,但也绝不容人如此污蔑。陛下若有差遣,臣妾定义不容辞,定不会让那些宵小之辈的阴谋得逞。”

她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日,林薇开始更积极地利用自己 “蕙妃” 的身份和玄宸的默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用行动回击那些污蔑。

她先是命宫人整理苗圃里己成熟的草药 —— 薄荷、金银花、止血草、紫苏,这些都是外伤和防疫的常用药。她亲自挑选,将品相最好的草药分成小捆,装在特制的木箱里,木箱外贴着她亲手写的 “愿将士平安” 的字条,字迹清秀却透着坚定。她以 “为国祈福、抚慰前线伤兵” 的名义,通过内务府将这些草药捐赠给即将开赴边境的军队。内务府总管起初还有些犹豫,毕竟 “妃嫔捐赠草药” 并无先例,可看到玄宸默许的眼神,便立刻安排人将草药送到了军营。

随后,她翻阅自己的《蕙妃草药手记》,结合现代的外伤处理常识,熬夜整理出一份《简易外伤与防冻指南》。她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写下 “伤口需先用煮沸的清水冲洗,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布条需先煮沸消毒)”“冻伤后不可立即靠近烈火或用热水浸泡,需用温水(约三十度)慢慢复温,再涂抹猪油防冻”“每日用生姜切片煮水,擦拭手脚,可预防冻伤” 等简单易行的方法。她将指南交给太医院的李太医,委托他通过太医院的渠道,悄悄传播给前线的军医和士兵。李太医看着指南上 “煮沸消毒”“温水复温” 等新奇却合理的方法,忍不住赞叹:“娘娘真是聪慧,这些方法若能推广,定能减少不少伤亡。”

她还严格约束栖梧宫的宫人,专门召开宫人参会。她坐在主位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近日宫外流言己平,但本宫丑话说在前面 —— 任何人不得参与或传播任何关于本宫、关于宫闱的流言,若有违反,无论职位高低,即刻逐出宫外,永不录用,且连累家人不得入宫当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宫人的脸,“本宫知道你们中有人或许听过流言,但既往不咎。往后,你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守好栖梧宫的规矩,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宫人们纷纷躬身应下,眼中满是敬畏 —— 他们没想到,这位看似温和的蕙妃,竟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林薇自己则每日依旧打理苗圃、阅读典籍,偶尔去太医院与李太医讨论草药的用法。她神情镇定大气,丝毫没有被流言影响的慌乱,甚至在宫宴上遇到贤妃、丽嫔时,也依旧平静地打招呼,不卑不亢。她的这份镇定,像一颗定心丸,稳定了栖梧宫乃至整个后宫的人心 —— 连蕙妃自己都不慌,旁人还有什么可慌的?

林薇的这些举动,通过玄宸安插在栖梧宫的耳目,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中。他没有特意夸赞,也没有额外赏赐,却在一次下朝后,特意绕到栖梧宫的苗圃。彼时林薇正蹲在田垄旁,给刚种下的紫苏浇水,阳光落在她的发顶,给她镀上了一层浅金的光泽。玄宸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瞬 —— 那是他在处理完边患和流言后,第一次露出如此放松的表情,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严肃,怕被她察觉。

非常时期,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却稳固的默契和同盟。

玄宸在前朝,用铁血手段镇压流言,粉碎主和派的阴谋,有条不紊地调度军队、粮草 —— 他亲自到京营检阅士兵,看着士兵们穿着厚重的铠甲训练,声音嘶哑却坚定地说 “朕等着你们凯旋”;他每日批阅前线奏折到深夜,连李德全都劝他休息,他却只说 “将士们在前线流血,朕怎能睡得着”。

林薇在后宫,以 “蕙妃” 的身份稳定人心,用草药和知识支援前线 —— 她的草药送到军营后,军医们试用了 “生姜煮水防冻” 的方法,果然减少了冻伤的士兵;她的《简易外伤与防冻指南》被抄录了数百份,分发到各营,救了不少士兵的命。甚至有前线的将领在奏折中提到 “蕙妃娘娘捐赠的草药与指南,惠及将士,臣等感激”,玄宸看到后,只是淡淡一笑,将奏折放在一旁,却没提这份功劳的真正来源。

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帝王与妃嫔,更像是一对共同面对风雨的盟友 —— 他在前方披荆斩棘,她在后方稳固根基,一致对外,抵御着来自外部的狂风暴雨。

这场因边患而起的流言危机,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掉了两人之间的一些隔阂与猜忌。在对抗共同 “敌人” 的过程中,他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休戚与共的感觉 —— 她的荣辱与他的权威紧密相连,他的安危也与她的安稳息息相关。他需要她的 “特殊价值”(草药、知识)来支援前线、稳定后方,她需要他的 “帝王权力” 来庇护自己、实现价值,这种相互需要,让他们的关系第一次有了平等的可能。

林薇知道,这场风波过后,他们之间的矛盾或许还会重现 —— 她对自由的渴望不会消失,他对掌控的执念也不会轻易改变。但至少在此刻,在这举国备战的紧张氛围里,在这共同抵御外敌与阴谋的时刻,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是真正意义上的 “一致对外”。

暮色中,玄宸站在苗圃旁,看着林薇将最后一株薄荷浇完水,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暖手炉 —— 那是铜制的,上面刻着细小的兰草纹,是他特意让内务府打造的,温度刚好能暖手。他将暖手炉递给她,声音里的肃杀己淡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天凉了,别待太久,仔细冻着。前线的事,有朕在,你放心。”

林薇接过暖手炉,掌心瞬间传来一阵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她抬头看向玄宸,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和警惕,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陛下也要保重龙体,莫要太过劳累。臣妾在宫中,等陛下凯旋,等将士们平安归来。”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草药的田垄上,两个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像一幅暂时卸下矛盾、只余并肩而立的画面。暖棚里的兰草在风中轻轻晃动,叶片摩擦发出 “沙沙” 的轻响,像是在为这份难得的默契伴奏。这一刻,深宫的冰冷与帝王的威严都被暂时冲淡,只剩下两颗在危机中紧紧靠拢的心,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 —— 无论是边境的战火,还是深宫中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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