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口抵在苏晴的眉心，金属的触感如同死神的亲吻。下水道检修室弥漫的恶臭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清道夫防毒面具后传来的、冰冷机械的呼吸声。苏晴的身体僵硬如石，血液冻结，大脑一片空白。结束了。所有的挣扎、牺牲、穿越地狱般的逃亡，最终都在这肮脏的下水道里，被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终结。
“找到你了。”清道夫的声音透过过滤器，带着非人的质感，“样本状态报告。”
苏晴的指尖死死抠进林岩手臂的衣物，那是她仅存的依靠。就在这时，她感受到手下传来的异样——不再是虚弱的冰冷，而是一种灼热，一种细微却充满力量的震颤！她猛地低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林岩的眼睛睁开了。
但那绝不是她熟悉的、属于那个外卖骑手林岩的眼睛。瞳孔深处燃烧着妖异的暗红，如同两滴在深渊中凝固的熔岩，冰冷、暴戾，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他的嘴角，正缓缓向上拉扯，形成一个令人骨髓发寒的弧度。
清道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异常的变化，枪口下意识地微微偏移了半寸，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目标苏醒？生理读数异常！立即报告...”
“报告？”林岩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却像砂纸摩擦着钢铁，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某种非人的回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震荡，“让我告诉你...我的状态。”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林岩那只原本无力垂落的手，如同挣脱了时间束缚的毒蛇，骤然探出！五指成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清道夫持枪的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炸响！并非林岩的手骨折断，而是清道夫那包裹在坚韧作战服下的腕骨，如同脆弱的枯枝，瞬间被捏得粉碎！坚硬的金属护腕在林岩非人的指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向内扭曲变形！
“呃啊——！” 凄厉的惨嚎穿透了防毒面具的过滤，清道夫的身体因剧痛而猛烈抽搐！他试图扣动扳机，但整条手臂如同被液压钳锁死，动弹不得！
林岩缓缓坐起身，动作带着一种新生的、野兽般的流畅。他无视了抵在苏晴额头的枪口（枪口因主人的剧痛而剧烈颤抖），暗红的瞳孔死死锁定防毒面具后那双惊恐的眼睛。
“我现在...”林岩的声音如同深渊的低语，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饥渴感，“非常...非常饿。”
话音未落，他扣住清道夫手腕的手猛地发力向下一扯！同时身体如同扑食的猎豹般前倾！那张开的口中，牙齿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寒光！
“噗嗤——！”
不是撕咬血肉的声音。林岩的头颅狠狠撞在了清道夫的面罩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坚固的防毒面具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面具下的鼻梁骨应声粉碎！粘稠的血液从裂缝中渗出！
紧接着，林岩空闲的左手如同铁锤般砸在清道夫持枪手臂的肘关节内侧！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手臂呈现出诡异的反向弯曲！手枪脱手掉落，砸在污水中。
清道夫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像一滩烂泥般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林岩松开手，任由对方滑倒在污秽的地面。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抽搐的猎物，暗红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杀戮欲望在燃烧。
苏晴瘫坐在一旁，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眼前的林岩，陌生得让她恐惧。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外面那些丧尸更加危险，更加...非人。
林岩的目光终于从垂死的清道夫身上移开，转向苏晴。那冰冷的视线扫过她苍白的脸，最终停留在她紧握在手中的、王胖子那本染血的《末日求生笔记》上。
“地图...”林岩的声音恢复了部分人类的音调，但依旧冰冷沙哑，他伸出手，指向笔记，“安全屋...”
苏晴猛地回过神，巨大的恐惧让她本能地将笔记死死抱在怀里，身体向后缩去。她看着林岩，看着他那双燃烧着暗红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林岩...是你吗？你还...认识我吗？”
林岩的动作顿住了。他微微歪头，似乎在努力辨认什么，暗红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挣扎和困惑，如同被浓雾遮蔽的灯塔。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几秒钟的死寂，只有脚下清道夫微弱的呻吟和远处下水道滴水的回响。
“苏...晴...” 他终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夹杂着痛苦和混乱。他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仿佛在与体内某种狂暴的存在激烈搏斗。皮肤下那些暗红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明灭不定。
“走...” 林岩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身体因剧烈的对抗而颤抖，“快走...趁我...还能控制...”
苏晴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像被撕裂一般。她想起了老张头的话：共生！是痛苦的共生！林岩还在！他的意识还在与那猩红孢子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不！”苏晴猛地摇头，泪水决堤而出，“我不走！我们一起走！去安全屋！王胖子用命换来的机会！”她鼓起毕生的勇气，上前一步，不顾林岩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紧紧抓住了他那只停在半空的、冰冷的手。
肌肤相触的瞬间，林岩的身体剧烈一震！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苏晴。那眼神里充满了暴虐和毁灭的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苏晴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握得更紧，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痛吗？痛就握紧我！林岩！看着我！我是苏晴！我们一起活下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林岩眼中的暴戾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翻腾、挣扎。那些蠕动的暗红纹路仿佛遇到了克星，光芒变得黯淡、不稳定。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污血从额角滑落。最终，那几乎要将苏晴吞噬的毁灭欲望，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他眼中的暗红并未完全消退，但至少，属于“林岩”的那部分神智，艰难地占据了上风。
“...好。”他沙哑地应了一声，反手握住了苏晴冰冷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生疼，却又让她感到一种真实的、属于人类的温度。“走...安全屋...”
依靠着王胖子笔记中那潦草却至关重要的地图指引，两人如同黑暗中的鼹鼠，在下水道庞大而恶臭的迷宫中艰难穿行。林岩的左脚踝依旧无法着力，大部分重量压在苏晴单薄的肩膀上。每走一步，苏晴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压抑的痛苦呻吟。他眼中的暗红如同不稳定的烛火，时而黯淡，时而复燃，每一次波动都伴随着他更加沉重的呼吸和紧握苏晴手掌的、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苏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更紧地搀扶着他，用自己微弱的体温和坚定的低语，一次次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快到了...地图上画着，前面有出口...通到郊外...”苏晴的声音带着喘息，努力给林岩，也给自己打气。
终于，在精疲力竭之际，他们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那个隐蔽出口——一个被废弃管道和坍塌物半掩着的、通往地面的竖井。锈迹斑斑的铁梯通向一线微光。
爬上地面的那一刻，清新的空气（尽管带着硝烟和尘埃的味道）涌入肺腑，两人都贪婪地呼吸着。眼前是一片狼藉的市郊结合部，废弃的工厂和荒芜的田野在暮色中延伸。远处，城市的轮廓在火光和浓烟中若隐若现，如同燃烧的墓碑。
按照地图，安全屋就在前方不远，一个废弃农机站的地下储藏室。
然而，当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终于看到那个爬满藤蔓、如同巨大坟墓般的废弃农机站时，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农机站周围的田野里，密密麻麻地矗立着无数灰败的身影！它们不再是漫无目的游荡的普通丧尸，而是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全都面向农机站的方向，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静止！空气中弥漫着无数细微孢子形成的、肉眼可见的淡红色薄雾！而在农机站那扇扭曲变形、布满爪痕的巨大铁门前，矗立着一个异常高大、穿着残破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正是那个半人半机械的清道夫指挥官！他仅存的、未被金属覆盖的半边脸上，猩红的眼球正闪烁着冰冷而狂热的光芒，仿佛在举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作者“肆叁M”推荐阅读《末世送葬者：我的痛感能升级》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母巢...它在呼唤...”林岩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中的暗红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焰，疯狂燃烧！他死死盯着农机站深处，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看到里面那令人疯狂的核心！他体内的孢子，正与那呼唤产生着强烈的共鸣！
“不！林岩！不要去！”苏晴惊恐地抱住他，试图阻止他被那无形的召唤吸引。
但己经晚了！
“轰隆——！！！”
农机站厚重的铁门被一股来自内部的、无法形容的巨力猛地掀飞！如同炮弹般砸进尸群，带起一片腥风血雨！铁门飞出的破洞中，露出了农机站内部的景象！
那根本不是什么储藏室！整个巨大的空间，己经被无数蠕动、纠缠、闪烁着暗红光芒的巨型菌丝网络所占据！它们如同活物的血管和神经，覆盖了地面、墙壁、天花板！在菌丝网络的核心，一个由无数扭曲肢体、金属残骸和蠕动血肉组成的、如同小山般的巨大肉瘤正在有节奏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强烈的能量脉冲，肉眼可见的猩红孢子如同烟雾般从肉瘤表面喷涌而出，弥漫整个空间！那就是“猩红孢子”的源头——母巢！
“完美...进化...”清道夫指挥官发出沙哑而狂热的低语，仅剩的猩红独眼死死盯着那搏动的肉瘤，如同朝圣者见到了神祇。他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那毁灭的源头。
母巢的搏动骤然加剧！一股强大到令人灵魂战栗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林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抱住了头颅，皮肤下的暗红纹路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周围所有静止的丧尸如同接到了最终指令，齐刷刷地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疯狂地涌向站在母巢入口处的林岩和苏晴！
“吼——！！！”
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在这毁灭洪流袭来的瞬间，林岩猛地抬起头！他眼中的暗红己经燃烧到了极致，但这一次，那光芒中不再仅仅是毁灭的欲望，而是融合了苏晴紧握的手传递来的温度、陈浩最后爆炸的回响、王胖子染血的笔记...是无数牺牲凝聚成的、属于人类的、最后的愤怒与守护！
“啊啊啊——！！！”
林岩爆发出比尸潮咆哮更加震撼灵魂的怒吼！他不再压制体内那狂暴的、与孢子共生的力量！反而主动拥抱它！引导它！将其转化为焚尽一切的烈焰！
他的身体瞬间被一层粘稠如血、实质般的猩红能量所包裹！那不是火焰，却比火焰更加灼热、更加狂暴！他如同化身为人形凶器，拖着那条理论上应该彻底废掉的左腿，却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迎着汹涌的尸潮，悍然撞了进去！
“嘭！嘭！嘭！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骨骼碎裂声、血肉撕裂声瞬间交织成地狱的乐章！林岩所过之处，丧尸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身体扭曲变形，断肢残骸漫天飞舞！他每一次挥拳，每一次撞击，都裹挟着那毁灭性的猩红能量，在尸潮中犁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通道！他目标明确——首指母巢入口处的清道夫指挥官！
指挥官仅存的猩红独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冰冷的杀意。他猛地抬起那只巨大的金属义肢，掌心裂开，露出一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炮口！
“湮灭吧！杂质！”他咆哮着，幽蓝的能量在炮口急速汇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视了最后几只挡路的丧尸（被他首接撞成了碎块），瞬间突进到指挥官面前！那裹挟着猩红能量的拳头，无视了即将发射的幽蓝能量炮，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砸向指挥官那颗融合了血肉与金属的头颅！
“为了他们——！！！”
“轰——！！！”
猩红与幽蓝的能量猛烈碰撞！如同两颗小行星相撞！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剧烈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靠近的丧尸如同纸片般掀飞、撕碎！苏晴被气浪狠狠推倒在地，只能用手臂死死护住头部。
光芒散去。
清道夫指挥官那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僵立在原地。他那颗融合了血肉与金属的头颅，此刻只剩下半边残破的金属结构还在脖子上，另外半边连同里面的生物组织，己经在刚才的能量对撞中被彻底湮灭！那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炮口无力地垂下，冒着缕缕青烟。
而林岩，则半跪在指挥官身前，保持着出拳的姿势。他全身的猩红能量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了下面布满裂痕、如同被烧焦瓷器般的皮肤。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林岩！”苏晴挣扎着爬起，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林岩的瞬间——
“嗡——！！！”
母巢似乎被彻底激怒了！那个巨大的肉瘤疯狂地搏动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如同亿万只昆虫同时振翅般的嗡鸣！比之前强烈百倍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苏晴和林岩的意识上！苏晴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而半跪着的林岩，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疯狂搏动的母巢核心。他的脸上，焦黑的皮肤正在寸寸龟裂、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带着诡异暗红光泽的皮肤。他的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漠然。
他缓缓抬起那只刚刚轰碎了指挥官头颅的拳头。拳头上焦黑的死皮剥落，新生的皮肤下，暗红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流动。他对着那搏动的母巢核心，缓缓张开五指。
“安静。”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如同神谕般从林岩口中吐出。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疯狂搏动、喷涌着孢子的母巢肉瘤，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一滞！紧接着，覆盖整个空间的巨大菌丝网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灰败！那些猩红的脉络迅速黯淡下去！核心肉瘤的搏动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停止！喷涌的孢子烟雾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掐断，迅速消散！
整个农机站内部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菌丝枯萎时发出的细微“簌簌”声。
母巢...被强行“关闭”了！
然而，就在苏晴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林岩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猛地向前倾倒！苏晴尖叫着扑上去抱住他。
“林岩！林岩！”她拍打着他的脸，触手却是一片冰冷。
林岩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深处那骇人的暗红己经褪去大半，恢复了部分属于人类的黑色，但那黑色中却沉淀着无尽的疲惫和一种...看透一切的苍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咳出几口带着暗红颗粒的血沫。
“别说话！我们到了！安全屋就在下面！你会没事的！”苏晴语无伦次地说着，泪水滴落在林岩焦黑的脸颊上。
林岩的目光越过苏晴的肩膀，望向农机站外那片死寂的田野和更远处燃烧的城市轮廓。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天空。
苏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只见城市上空，那原本被浓烟遮蔽的天空，此刻竟被一种奇异的景象占据——无数刚刚从枯萎母巢中逸散出的、细微的猩红孢子，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在高空的气流中，与城市燃烧产生的灰烬、水汽以及某种未知的物质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缓慢旋转流动的、散发着微弱暗红光芒的...孢子云层！它如同一个巨大的、活着的穹顶，笼罩在破败的城市上空，在暮色中折射着诡异而妖艳的光。
“它...没死...”林岩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只是...换了个...样子...” 他的目光回到苏晴脸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解脱，有歉意，有深不见底的疲惫，最后都化为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林岩的温和，“它们...还在...进化...”
他的手指无力地垂下，眼睛缓缓闭上。身体依旧冰冷，但胸膛还有着极其微弱的起伏。
苏晴紧紧抱着他冰冷沉重的身体，抬头望向天空中那缓缓流动、覆盖了整个城市天际线的暗红色孢子云层。它无声地旋转着，如同一个巨大的、活着的伤口，又像是一只冷漠注视着下方废墟的猩红巨眼。王胖子的笔记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泥泞的地上。
风，卷起焦黑的尘土和枯黄的草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新的纪元，在猩红的注视下，拉开了它沉重而未知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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