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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暗涌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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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兽团的精锐败于教会之手!这则消息如同惊雷,瞬间劈在了帝国边境——乌尔蒙城与欧贝尔城两位城主的头顶。恐慌如同冰水,瞬间灌满了他们的脊椎。

完了!

这两个毗邻教会领的边境重镇之主,此刻只觉得肝胆俱裂。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一直被帝国和黑兽团压着打的教会,正挟裹着大胜的滔天凶威,向帝国领地扑来!报复,残酷的报复就在眼前!他们这些边境城主,就是首当其冲的祭品,下场只怕比当初的教会还要凄惨!

在巨大的焦虑与恐惧压迫下,两位城主缩在自己的城中,如同困兽,日子过得愁云惨淡。

“领主大人们在干什么?”

“朝廷的讨伐军呢?怎么还不来?!”

习惯了帝国一方节节胜利的帝国居民们,此刻也如惊弓之鸟。胆小的早已卷起铺盖,拖家带口冲出城门,朝着帝国腹地仓皇逃窜,投奔亲友。乌尔蒙、欧贝尔两城,彻底陷入了末日降临般的恐慌狂潮!

不过与前线都市的鸡飞狗跳形成鲜明对比,身居帝国心脏、皇宫深处的皇帝陛下,此刻却显得异常从容。

帝国曾经的信仰中心——大圣堂,如今已挂上了黑兽团的徽记,成为其总部所在。宏伟的殿堂内,一颗直径数米的巨大光球灿然生辉,竟是一盏大到令人瞠目的钻石吊灯,将圣堂照得如同天上神国。

就在这威严建筑前,伫立着一位青年。他身披象征尊贵的明黄长袍,须发皆白如雪,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张国字脸,宽阔的额头尤为醒目。最奇特的,是他头上那顶造型奇特的圆帽,活像一根竖立的黄色圆柱。

此人,正是取代了教会圣女塞蕾斯汀,执掌帝国思想教化大权的最高长官,同时,也是黑兽团的大参谋!

“我们黑兽团的精锐部队……居然败给了教会的那些娘们?”听到手下急促的汇报,青年镜片后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梅呢有咏没没空梅没没想呢想......

“是!此消息千真万确。皇帝陛下已急召枢密院全体成员!我们黑兽团的人也在被召集之列。大参谋阁下,您也请……”

“哼!明明我们在帮皇帝处理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居然要闹得那么大……一定是宰相从中作梗……”大参谋眼中寒光一闪,瞬间洞悉了某种意图,“他想借机恶心我们的同时扩大近卫军的规模和权限,跟我们抢地盘?做梦!我绝不容他得逞!走!去皇宫!”

话音未落,大参谋已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大圣堂。手下连忙紧随其后。黑兽团总部与皇宫之间,有着宽阔的直达通道。一行人穿过幽深的走廊,踏上冰冷的石阶。

途中,四名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近卫兵正在执勤。见到这位黑兽团的大参谋,他们立刻挺直身躯,恭敬行礼,让开道路。大参谋目不斜视,径直穿过他们,推开了皇帝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塌金大门。

财务大臣、书记官长、大法官、贵族议会议长,以及那位戴着独眼眼罩的宰相——帝国最高权力机构枢密院的成员们,已然齐聚一堂。

大参谋的目光如刀,瞬间钉在宰相那张戴着黑色眼罩的脸上,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质问:“宰相!这是我们黑兽团的事情,别做多余的小动作!”

“多余?”宰相尼德嘴角扯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我向来只做帝国需要之事。”

“你想扩编近卫军!还想在地方贵族领地常驻军队!这还不是多余?”大参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尼德宰相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危机随时可能重演。”

“荒谬!”大参谋踏前一步,气势逼人,“向贵族领派遣近卫军?我绝不认同!贵族各领事务,当由领主自行解决!唯有当他们力不能及,或州长、陛下亲令征召之时,方可动用近卫军!”

“那你知道这期间,会有多少陛下的忠良子民,在教会的铁蹄下哀嚎吗?”尼德宰相针锋相对。

表面上看,黑兽团与教会是血海深仇的死敌,此番折损的更是黑兽团中精锐,按常理,这黑兽团的大参谋应该暴跳如雷,叫嚣着踏平教会复仇才对。可讽刺的是,眼下跳出来最激烈反对帝国朝廷出兵的,恰恰就是黑兽团自己!这话听着像个黑色幽默?但事实冰冷得可笑。因为自打教会的势力被彻底逐出帝国疆域那天起,黑兽团的目标,早已不再是远方的教会圣堂,而是近在咫尺、能真正动摇他们权柄的——宰相!他们最致命的敌人,从来不在城外,而在殿内!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办公室侧门开启。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在两名铁塔般的魁梧护卫簇拥下,缓缓步入。

他面容呈椭圆形,双颊微陷,眼神透着知性,却难掩一丝神经质的紧绷。唇边的胡须与鬓角的发丝,已掺杂了缕缕银白。

帝国皇帝,索尔一世。

他径直走向长桌主位,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落座。门边的近卫兵无声地退至阴影之中。

索尔一世坐定,目光扫过众人,直接切入主题:“有报告说,黑兽团抓捕叛徒爱莲欧诺拉时,被教会的人半路截杀,此事属实?”

“千真万确,陛下!”尼德宰相立刻躬身回应,语气斩钉截铁。

“敌人规模?”

“据报,有数百之众!”

“数百?”索尔一世眉头微蹙,“确切数目呢?”

“目前……尚不清楚。交战地位于教会领地,我方探子难以深入查证。”尼德低头道。

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喃喃自语:“不是……几十人而已吗?”

“恐怕不止。据报,对方之中……似有强横人物坐镇。”

“他们……会攻入帝国吗?”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尼德立刻接话:“难以预测。但临近边境的城市,恐怕已生骚乱。陛下,当务之急,是即刻派遣近卫军雷霆出击,在其酿成大祸前,将其彻底讨伐!”

“讨伐?大可不必!”黑兽团的大参谋断然出声,截断宰相的话头。

“哦?对方不是有数百人吗?”皇帝的目光转向大参谋,带着询问。

“陛下!调动近卫军,耗费国库甚巨!敌情不明,动因不清,便贸然兴师动众,此乃下下之策,臣以为万万不妥!”大参谋言辞恳切。

“嗯……”索尔一世沉吟起来,“似乎……也有道理。”

“陛下!”尼德宰相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急迫,“教会的爪牙,此刻正觊觎着您的子民!仅仅因为不明敌情、不清缘由就按兵不动?臣不敢想象,几十位、甚至几百位陛下的忠诚子民,会因此遭遇何等不测!况且,教会盘踞之地,本就是帝国神圣不可分割的疆土!她们是彻头彻尾的叛国者!此次黑兽团之败,正是朝廷彻底铲除这颗毒瘤的天赐良机啊!”

宰相的慷慨陈词,让皇帝再次陷入沉默。

大参谋立刻反击:“陛下!教会行动向来以‘部’为单位,一部不过数十人。若真有数百人,那便是五到十部倾巢而出!很难想象教会之中有统御如此规模的人。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弄清缘由!若能通过交涉令其臣服,方为上上之策!兵戈,乃是最后手段!”

“正因为前所未有,才更不能用常理度之!”尼德寸步不让,声音铿锵,“对付这种首开先河的叛逆,就该以雷霆万钧之势,遣近卫军荡平!唯有铁血,方能震慑宵小!臣恳请陛下明断!”

“其他人……有何看法?”索尔一世的目光,终于投向了其他沉默的枢密院成员。

贵族议会议长清了清嗓子,斟酌着开口:“陛下,臣以为……不妨依循旧例,先派遣正式大使前往交涉。若其冥顽不灵,再遣近卫军讨伐,名正言顺,亦无不可。”

书记官长小心翼翼地附和:“臣……附议宰相大人之言。早做决断,方能解民倒悬。”

财务大臣则只关心自己的钱袋子:“派遣近卫军……耗资巨大。若真需如此,首要之务……是筹措军费,加税势在必行……”

大法官面无表情,吐出标准的中立答案:“无论交涉或出兵,皆不违帝国现行律法。”

皇帝索尔一世的目光在几位重臣脸上缓缓扫过,最后,他屈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打破了沉寂:

“只要把那个叛徒爱莲欧诺拉跟那个暗精灵美人带来……我重重有赏。至于方式,你们自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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