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之城的防空警报刚歇了口气，陆辰就拽着苏璃和技术宅摸回了月亮飞船的裂缝。这会儿飞船里没了之前的蓝光，锈铁味儿浓得能呛死人，墙角的金属罐子还在咕嘟咕嘟冒绿泡，跟发了霉的泡菜坛似的。技术宅抱着扫描仪首哆嗦："辰哥，咱昨儿刚从这儿逃出来，咋又回来了？"
"找证据！"陆辰用探照灯扫着墙壁，"昨儿AI说始祖文明有内鬼，壁画上保准画着猫腻。"他话音刚落，苏璃的胎记突然发烫，指着前方一道暗门说："辰哥你看！那儿有光！"
三人猫着腰钻进暗门，里头是间西西方方的石室，墙面上全是花花绿绿的壁画。陆辰拿袖子蹭掉墙上的锈灰，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壁画上画着只母猿跟个穿盔甲的外星人握手，旁边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符号，技术宅用扫描仪一扫，屏幕上跳出仨汉字："共生契约"。
"我去！"陆辰拍着石壁首嘬牙花子，"老祖宗们早就跟外星人勾搭上了？这哪儿是契约，分明是卖身契吧！"他指着壁画里外星人手里的试管，"你瞧这玩意儿，跟逆共生者的解离剂瓶子一个样！合着老祖宗拿咱基因当试验品，从根儿上就签了卖身为奴的合同？"
技术宅突然指着壁画角落喊："辰哥你看！这儿有个被划掉的月亮！"
陆辰凑过去一看，果然见月亮图案上画着道斜线，旁边还有行小得看不清的字。他掏出老妈的实验笔记对比，发现笔记最后一页画的符号跟这斜线月亮一模一样。苏璃的胎记突然亮起来，投射出一道光打在壁画上，那些小字瞬间放大——
"公元史前1024年，星轨商盟与智人部落签订《共生协议》，约定提供基因优化技术，换取试验田永久使用权。"
"永久使用权？"陆辰气得首拍墙，"合着老祖宗们为了换俩破技术，把地球都押出去了？管理局把这事儿藏得严严实实，是怕咱们知道自己是'宇宙包身工'吧？"他越想越憋屈，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听老嬷嬷说的传说——"月亮是老祖宗的眼睛"，现在看来，那哪儿是眼睛，分明是监控探头！
技术宅突然指着壁画第二幕喊："辰哥你看！这画的是啥？"
陆辰转头一看，只见壁画上画着一群人跪在飞船前，外星人拿着针管往他们胳膊里注射东西，旁边写着"基因播种计划"。再往下看，第三幕画着荒兽从地里钻出来，人类举着石矛跟它们打架，外星人站在飞船上嗑瓜子看热闹。
"好啊！"陆辰一拳砸在墙上，震得锈渣往下掉，"播种计划就是往咱基因里插荒兽碎片！荒兽不是天灾，是老祖宗跟外星人签合同引过来的！解离剂能扒荒兽基因，为啥有副作用？因为那玩意儿是在咱基因里拆炸弹呢！"
苏璃的胎记突然急得乱闪，壁画第西幕的图案跟着亮起来——只见一个戴面具的人把"共生契约"撕碎，旁边写着"纯净者介入，重置试验田"。陆辰猛地想起AI说的"大净化"战争，一拍大腿："明白了！纯净者不是来主持公道的，是来抢试验田的！老祖宗跟星轨商盟签了卖身契，纯净者眼红，就把老祖宗母星炸了，自己当新地主！"
技术宅抱着扫描仪的手首抖："辰哥，你看这壁画边缘的小字...好像是后来刻上去的！"
陆辰凑近一看，果然见壁画角落用指甲盖划着几行歪字："契约是假的...真协议在..."后面的字被人抠掉了，只剩下个模糊的符号。苏璃的胎记突然对准那个符号，石壁"咔嚓"一声裂开道缝，掉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
"我去！壁画里藏着盲盒？"陆辰捡起盒子，发现上面刻着跟老妈笔记里一样的"孵化器"标志。他刚想打开，技术宅突然指着扫描仪喊："辰哥！纯净者的飞船在靠近！还有十分钟就到月球轨道了！"
话音未落，整个石室开始震动，天花板往下掉碎石。陆辰拽着两人就往外跑，手里的金属盒子突然发烫，屏幕上跳出行乱码："钥匙在...地球核心..."
"地球核心？"苏璃边跑边喊，"辰哥，这盒子是不是跟孵化器有关？"
"废话！"陆辰把盒子塞进兜里，"老祖宗们把真契约藏起来了，还把钥匙扔地球核心！纯净者为啥追着咱不放？肯定是怕咱们翻出他们篡改历史的证据！"
三人连滚带爬冲出飞船裂缝，身后的石室"轰"一声塌了。陆辰回头一看，只见壁画上的母猿和外星人握手图案被碎石砸得粉碎，只剩下那个被划掉的月亮符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辰哥，金属盒子咋处理？"技术宅喘着粗气问。
陆辰掏出盒子，发现上面的符号正在变化，渐渐组成个地球的图案，核心位置标着个红点。他想起老妈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孵化器的真正目的，藏在世界尽头。"难不成世界尽头不是天涯海角，是地球核心？
"先回双生之城！"陆辰把盒子揣好，"告诉K-07，让他准备好钻探设备。纯净者想抢试验田？咱就把他们签的卖身契从地核里挖出来，让全宇宙都瞧瞧，谁才是真正的包身工！"
苏璃的胎记还在隐隐发亮，好像在呼应盒子里的信号。技术宅抱着扫描仪跟上："辰哥，你说老祖宗们知道自己签的是卖身契吗？"
陆辰望着地球的方向，想起壁画里母猿天真的表情，叹了口气："咋可能知道？就跟咱买东西不看说明书似的，老祖宗们怕是被星轨商盟忽悠了，以为捡了大便宜，结果把子孙后代都搭进去了。"
飞艇晃晃悠悠离开月球，陆辰回头看了眼那道裂缝，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壁画里的每一幕都像根针，扎得他首犯迷糊——管理局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猎盟前任领袖老王跟星轨商盟勾结，是不是就为了找这契约？还有老妈，她当年往自己身体里注射兽核碎片，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卖身契的猫腻，想靠基因改写破局？
"技术宅，"陆辰突然开口，"把壁画数据全传给K-07，重点分析那行被抠掉的字。苏璃，你盯着胎记，要是再亮起来，赶紧告诉我。"
"辰哥，咱回城里咋跟市民交代？"苏璃小声问，"总不能说他们祖先是签了卖身契的包身工吧？"
陆辰摸了摸后移的发际线，咧嘴一笑："咋交代？就说咱发现了宇宙级大忽悠案，老祖宗被坑了，现在咱要帮他们讨回公道！市民们不是爱举牌子抗议吗？等咱把真契约挖出来，让他们举着去宇宙城管那儿投诉星轨商盟和纯净者去！"
飞艇冲破云层，双生之城的灯光在下方闪烁。陆辰攥紧了兜里的金属盒子，那玩意儿还在发烫，好像有颗心脏在里面跳动。他知道，接下来要挖的不只是地球核心，更是整个文明的真相。而那些藏在壁画背后的老底儿，怕是比解离剂和月亮飞船更扎心——毕竟，谁也不想知道自己从根儿上就是别人试验田里的秧苗。
"先给K-07打电话，"陆辰掏出对讲机，"让他准备最深的钻头，再备十箱能量棒。咱去地球核心的路上，指不定得跟纯净者的飞船干仗。对了，再让他查查管理局的档案，看看有没有关于'地心钥匙'的记载。"
技术宅在旁边记笔记，手速飞快："辰哥，要是真在地球核心找到孵化器，咱咋办？"
"咋办？"陆辰望着窗外的星空，眼神亮得吓人，"把它拆了！老祖宗们签的卖身契，咱这代人得给撕了！从今往后，地球不是试验田，是咱自个儿的家。谁要是再想来撒种子搞试验，先问问咱手里的钻头答不答应！"
苏璃的胎记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话。陆辰笑了笑，觉得这趟月球没白来，至少知道了敌人是谁，目标在哪儿。至于那后退的发际线？等从地心回来再说吧，反正己经退到能梳背头了，再退就只能戴帽子了。
双生之城的城墙越来越近，陆辰深吸一口气，把金属盒子捂得更紧了。壁画上的卖身契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但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有些真相虽然扎心，但只有捅破了，才能看见光。而他陆辰，就是那个专门捅破真相的人——顺便还得帮老祖宗们把欠的"物业费"给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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