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招揽流民,修筑营地(7k大章)
冯家庄外,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
望着远方高楼上的滚滚烟尘,张大锤瞪着铜铃大眼,仰头望向那奇异景象,喃喃道:
“猛,实在太猛了,这可真是不讲道理的猛啊“
“这就是八品?我看其他八品也没这股子劲头哟“
“我张大锤啥时候也能这般威风?“
马车上,那桃花眼的年轻人轻笑一声:“夯货,且不说你这辈子都难到八品,便是到了八品,也不可能有这般气劲。“
“闯王爷莫要瞧不起人,俺大锤今年也才二十三,大小也混到个九品大成境,“张大锤不服,嘟囔道,“咱也是要去小青衫岭磨砺的,说不得“
车内年轻人笑而不语——有梦想总是好的。
只是,眼前这夯货,怕是没那万一。
人家使馆区的世家子弟修的哪是武道哟。
“修“之一字,看似相同,实则天差地别。
你一个被上头人栓住了脖颈的武夫,还妄想凭武道胜过世家子?
岂不是笑话。
念及于此,年轻人却是伸出如玉手指,关上了车帘。
“大锤,走了”
“好勒闯王爷。”
——
师兄弟三人,仿若无事人一般,从丁字桥往回走。
这一路上,再无人敢阻拦。
万宇轩这两箭,不仅赢了六千枚大洋,也将冯家十馀年心血毁于一旦。
四九城三大武馆,风格皆是不同。
受那位总是笑脸盈盈、口称“稳妥第一”的老馆主影响,这些年宝林武馆并不显山露水,在与另两家武馆的暗中博弈中,亦是落了下风。
前夜,小青衫岭前进营地被毁,更让宝林武馆颓势尽显。
今日万宇轩这两箭,那些暗中摇摆的势力也该掂量掂量,若惹得宝林武馆露出獠牙——是什么后果。
万宇轩背着巨弓,悠悠然收回些许心神,望向祥子和齐瑞良,突然觉得这场完全称不上快意恩仇,尽是一些狗屁倒灶鸡毛蒜皮小事的短暂相聚,临了感觉倒还不错。
这个魁悟如熊的男人笑道:“差不多了,待会我便会去小青衫岭,丁字桥这里便留给你们俩个。”
“说起来倒是我宝林武馆亏待了你们,你俩不过才试炼的小师弟,便要肩负这担子”
说到这里,万宇轩叹了口气:“谁叫我宝林武馆人少呢”
旋即,他却转过了头,对齐瑞良笑了笑:“身为清帮三公子,你其实有更好的去处,可想清楚了,要陪着这个臭小子待在丁字桥?”
齐瑞良拱了拱手:“待在清帮里头不过是混日子留在这里也没啥风险,说不得还能做出一番功绩。”
这话说的坦荡,万宇轩嘴角笑意更浓——有清帮三公子留在这里,清帮那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好好顾着这条运输线。
且不管这是齐老爷子留下的暗手,还是眼前这少年郎的自作主张,对宝林武馆来说对祥子而言,总归是一件好事。
叙话间,三人便回到了李宅。
众多清帮弟子自然也瞧见了方才那一幕,此刻看着这大个子,更是敬畏如魔神。
站在院里,万宇轩却是把手上长弓递给了祥子:“祥子,瞧见方才我那一箭了?”
“来一箭试试”
祥子怔了怔,却是接过了黝黑长弓。
沉甸甸的长弓入手,祥子长呼一口气,学着方才万宇轩那般站定。
万宇轩沉声道:“用三体桩站住!”
祥子身形一变,下肢立地生根,手指拉开弓弦。
丹田气血红珠蓦地一闪
气血汹涌中,长弓被拉开了大半。
万宇轩眸色一怔——这小子气血之强横,倒是远超他预料。
便是他自己在九品小成时,恐怕也难将这长弓拉到这般地步。
“稳住呼吸不要用手臂的力量用身体的力量”
“感受气劲顺身体而走的感觉,再拉!”
在万宇轩的教导下,祥子再次发力,那弓弦便已近满月。
万宇轩脸上笑意更浓——这小子学的当真是快。
眼见万宇轩有授艺之心,齐瑞良便喊着清帮几个都去小院外头了。
于是这院中就只剩师兄弟二人。
——
深夜,弯月高悬,夜色朦胧。
万宇轩潇洒而来,潇洒而去。
小青衫岭夜里凶险,但对于这位实际战力不亚于七品大成的武夫来说,自然没啥麻烦的。
如此急匆匆赶往堡寨,祥子也猜的到原因——无外乎前进营地被毁,急需万宇轩这个超强战力坐镇。
听万宇轩说,不仅是他,便是几个在外地历练的内门师兄,也得了席院主的命令,正往四九城赶。
想来宝林武馆是集中所有力量,想要挽回在小青衫岭的颓势了。
如此一来
所有压力都落在了祥子头上。
前线人手越多,且不说这吃穿用度,便是那些汤药、丹丸之类,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凭那位席院主的面子,万宇轩与清帮齐老爷子达成的约定是半个月。
而万宇轩留给祥子的时间,只是十天。
十天,要在小青衫岭外围重建一条庞大运输线,难度可想而知。
所幸冯家识趣,当晚便送来了一整车大洋——六千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白花花的大洋躺在院中,吓得班志勇夜不能寐,带人连夜在车旁搭帐篷看守着。
现在只剩一件事——怎么花出去?
齐瑞良蹲在院子里,呆呆望着月光下泛着温润银光的大洋,却是连连叹息——明日,便是十日之期的第一日了。
原以为李兄会拉着自己好好谋划一番,没成想这小子与万宇轩练完箭法后,竟一个人跑去后头的泉眼里泡温泉。
美其名曰“磨刀不误砍柴功”?
想到这里这位清帮三公子又是长叹一声。
“瑞良兄还不睡呢!”祥子神清气爽地回来,抱来一个藤箱,笑嘻嘻说道。
齐瑞良没好气道:“我哪里比得上李兄你这般心宽,哪里能睡得着。”
祥子自然晓得他心思,倒是不介意,只把那藤箱抱过来,
齐瑞良不明所以,待瞧见祥子一件件把藤箱里那物什一件件拿出来,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
我滴个乖乖
这是蛇蜕鳞而且竟有数十片之多?
不光如此,那些金贵的晶矿,更是让这位见惯了宝贝的清帮三公子也瞠目结舌起来。
他呆呆望着眼前这大个子——这么多宝贝,都是这小子从蛇窟里弄过来的?
不得不说这份大机缘,便是自己这个清帮三公子,也是艳羡不已啊!
祥子笑了笑,却是问道:“齐兄你大户出身,比我这泥腿子有见识我想打造一副软甲,这些蛇蜕鳞够了吗?”
齐瑞良啧啧道:“够了李兄你只需拿一片蛇蜕鳞做工钱,愿意为你打制软甲的良匠,能从这里排到四九城。”
“至于这几枚上等晶矿,放到使馆区,更是能卖个天价。”
祥子笑容璨烂——果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那便辛苦齐兄明日替我跑一趟南苑,这些晶矿全换成九品能用的汤药、丹丸,这蛇蜕鳞便打造软甲。”
听了这话,齐瑞良也是一愣——这般贵重的东西,这小子竟轻易托付给自己?
不过这些事都是私事,却与运输线毫无干系啊。
似是察觉到齐瑞良的心思,祥子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南苑车站便有电报房,劳烦齐兄路过时,帮我拍一封电报。”
齐瑞良低头看去,纸上却只有一句话:
小青衫岭妖兽线,发财,速来——宝林武馆祥子。
齐瑞良面露狐疑,心里头嘀咕道:就这么几个字,能解决这条运输线?
未免太过儿戏?
他与这大个子相识日久,深知这位李兄想来都是心思缜密、谋划周全,绝不会胡乱诳语。
不然,只怕齐瑞良都要打退堂鼓了。
祥子自然能懂他的心思,却是笑了笑:“除了这个,还得把这里折腾起来,不然到时候那些学徒师弟来了,都没个落脚的地。”
齐瑞良苦着个脸:“我也想到了这一茬,但如今最缺人手哪里能找到那么多木工瓦匠之类”
“纵是能寻到人手,这里也缺物料”
“十日时间,便是能搭起些帐篷便是极好了。”
与普通大户的纨绔子弟不同,齐瑞良自小随着父亲走南闯北,练出来的不止那份人情练达,还有那份难得的实干之才。
祥子轻轻起身,却是指着那茫茫夜色,笑道:“物料其实是不缺的。”
“而人手更是充足得很。”
齐瑞良的目光落入重重夜幕,恍然大悟,却是轻叹一口气,抱拳道:“李兄思虑周全,瑞良当真不及。”
“既如此南苑那边就拜托齐兄了。”
“定不负所托。”
——
晨光熹微。
齐瑞良按计划前往南苑筹划,随时通过车站转运物资。
两个昔日学徒同窗在香河边告别,各自踏上征途。
祥子吃完小绿端来的早餐,就背着手往香河那边去了。
香河不宽,很秀气,绿波荡漾,没有什么疾风劲浪,水面宽阔却给人温婉之感。
香河上头就是小青山岭外围的香山,全是枫树,到了秋天一片绚烂红叶,煞是壮观。
往年太平时日,四九城有些闲钱的,都会坐上小火车,跑这里来摘几片枫叶,赏个秋景。
后来世道乱起来,妖兽横行,自然就没人来了。
这丁字桥附近,也慢慢没落下来。
有钱的搬去了城里,或是在冯家庄外买个地皮,
没钱的就剩了尸骨。
不过今日丁字桥却有些热闹。
一根小腿粗的原木高高竖起,悬着一面蓝布大旗,上书一个大字——募。
旗下两张木桌,摆满了几大盆白面膜、红烧肉之类的吃食——为了这些,小绿、小红两个小丫头夜半就爬起来,总算赶上了趟。
时间紧,又弄不到那些佐料,这些吃食卖相颇为一般。
饶是如此还是勾得路人眼馋不已。
这小青衫岭外头,哪有路人无非是流民而已。
不多时冯家庄外头便围满了衣衫褴缕的流民。
许多人大多只挂着片能遮住隐私部位的破布,便算一件衣裳了。
望着那高大巨木,他们木然的眼眸里,皆是怔怔。
“宝林武馆募人咯”
“有力气的但凡能拖动百斤木头的,每日六个白面馍三两红烧肉!”
“没那力气,能识字的,也是同样待遇。”
“若是没力气,也不识字但凡干过瓦匠、木匠的,伙食翻倍”
门口几个清帮弟子吆喝着,喊得声嘶力竭。
然而,衣衫褴缕的流民们只是围观,无人上前。
这也不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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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日子下来,两千多人进去了
活着出来的,不到一半。
这冯家庄附近的流民着实被吓怕了。
毕竟夏天到了靠着这条香河和那些树叶、树根,也能囫囵填个肚子——若是运气好抓几只田鼠烤了吃,这日子便算美上了天。
而这所谓“宝林武馆”开出的待遇,竟比冯家还好?
定然是卖命的勾当?
于是乎这几个清帮弟子喊得声音偌大,竟无一个流民敢上前来。
饶是班志勇,也是暗自叫苦——这十日之约他也清楚明白,如今第一日就如此不顺,这位爷的计划可怎么继续下去?
跟着祥子混了这么久,天天有那些妖兽肉吃,班志勇也算吃的油光水滑、肠满肚满。
他可不想看到祥爷,就这么灰溜溜的回了武馆。
不然他又能跟谁能去吃香喝辣?
这些年被帮里丢在这不毛之地,忍气吞声这些年,他班志勇别的本事没有,这识人的眼光倒是练出来了。
这位爷是个能做大事的!
念及于此班志勇瞅着人堆里头几个明显身形魁悟的汉子,低声跟祥子说道:“祥爷这些流民定是有人暗中操控要不咱们”
班志勇手掌狠狠挥了下来。
闻听此言,祥子却是一怔,深深看了这位清帮副香主一眼——看不出来,这胖子倒是个狠辣心肠的?
流民受人操控?
这本就不算啥秘密
之前走李家矿区那矿线时,马六那伙人不就说动了流民团去冲击车厂车队?
这世道谁掌握了资源,谁便能发财。
头等资源,自然是那些五彩矿石。
这些不起眼的人命若是用好了,同样也是资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流民里头,当然也会分三六九等。
冯家能如此顺当募到那些流民去凶险的小青衫岭,这后头定然是有人帮衬。
想必便是流民里头的头目。
只是流民散乱,便是今日打杀了那些头目又能如何?
能用武力压着流民心甘情愿干活吗?
且不说宝林武馆人手本就不够,便是人手够,祥子也不屑做这事——真要论起来,他自己也是城外流民出身。
并非是所谓底层人之间的怜悯,而是祥子知道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说起驾驭底层人人和车厂那位刘四爷,倒真是一个高手。
而刘四爷的法子说到底不过四个字——驾驭人心。
想到这里,祥子却是轻轻一叹。
他脚尖一挑,地上一根大腿粗细的木头便轻飘飘落在了手上——这是给流民测力的工具。
——
流民堆里,众多流民瞧见一个大个子气势汹汹走出来,
尤其他如此轻飘提溜着一根大原木,更是让众人心神一骇——这就是九品爷?
人群哗啦啦往后退开。
忽地,那大个子却是说了句:“谁人能帮我把这原木抗到丁字桥那边,我便给他一百枚银元。”
说话间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被抛了下来。
包裹被打开。
日光照耀下,一枚枚银元银光流转,勾得人心里发烫。
流民堆顿时骚动起来,望着丁字桥那头,心里头皆是剧震:数十丈的距离而已,就这般简单,便能挣百枚大洋——这位爷莫不是在哄人?
有人疑惑,有人害怕更多的,还是被白花花的银元勾起了心中火热。
喧嚣中,一个大汉不顾家人阻拦,冲了出来:“这位爷此话当真?”
“我李祥做事,一个唾沫一个钉,自然当真。”
“好我包大牛便信你一回这买卖我接了!”
闻听此言,祥子只笑了笑,把那原木丢在地上。
“轰隆”一声,原木震起一蓬烟尘。
这包大牛看起来二十多岁,身子骨宽大,只是多日不吃肉食,显出几分瘦骨嶙峋。
相比于其他流民,他至少还穿着半条裤子。
瞧见包大牛站出来,流民里头几个身材魁悟的汉子,神色便是一冷。
“大牛莫要去啊那几位爷说了不能擅自接这劳什子武馆的招募,使不得,使不得啊!”
“是啊儿啊,别去别去”
两个老人扯着包大牛骼膊,苦苦哀求。
包大牛苦笑一声:“爹娘我大牛没用,让您二老受苦了,但啃那些树叶子也不是活路儿拼了一条命,若真能挣到那百枚大洋儿子便能带您二老去四九城里头享福。”
看不出,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倒是个孝子,这一路颠沛流离还带着两个老人,其中艰辛自不必言。
听到这话,流民堆里头不少人皆是心中戚戚。
而那几个魁悟汉子,神色则愈发凌冽。
——
“起”
一声爆喝中,包大牛脖颈爆出道道青筋,硬生生扛起那身子高的原木。
重压之下,他脚下血泡被碎石戳破,在黄土上留下一道淡淡血痕。
不多时那原木便被放在了丁字桥那头。
包大牛气喘吁吁跑过来,神色惨白如纸,却只死死盯着祥子:“爷咱包大牛把木头扛过去了!”
祥子笑了笑,却是亲自从地上捡起那包裹,递了过去:“干得不错这大洋便是你的了!”
沉甸甸的金属撞击声,荡漾在每个人心里。
忽地包大牛跪在了地上,叩头不止:“爷我要应募,我要应募,我给爷当力夫,您只要给我一口饭吃,我包大牛这条命便是爷的!”
祥子一怔,却未料到这个刚得了百枚大洋的汉子,第一时间竟是要应募力夫。
倒是个聪明人!
祥子朝那桌子指了指:“既是应募,便去那边登记去”
包大牛死死攥着包裹,往流民里走。
看着包大牛得了银元,流民里头不少人悔得心都要碎了——早知道自己便去搬那原木啊。
而更多流民却是用灸热的目光,瞧着门口那张飘摇的大旗——
这位爷说的竟是真的!
那些白面馍和红烧肉,也是真的!
就在众人心动之时,流民堆里却是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大牛按规矩,你这银元该是给我几个保管才是”
“咱们这些乡亲一路过来,都是互相扶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了这百枚银元,咱这些人岂不是能多熬些时日”
“这做人呐可不能忘本!”
一个挺着圆肚子,穿着麻布衫的老人走了出来,面色和煦说道。
祥子笑眯眯望着这人——他早发现了,这群流民之中,就属这老家伙最胖。
此人便该是这个小流民团的“族老”了。
听了这话,之前尚且后悔不迭的流民们,一下子来了精神头——是啊这般多的银元,怎能让包大牛这小子独吞了,可不得上交给大家伙?
“包族老这可是我家儿挣来的怎么能怎么能上交?”包大牛父亲话没说完,便被身边的婆娘给扯住了。
许多流民皆是气势汹汹围住了包大牛。
包大牛面对这场面,只死死把银元抱在怀里,面皮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刹那,这些一路扶持的相亲们,眼睛里皆是露出幽幽的红光,仿若野兽一般,将要撕碎这包大牛。
——
恰在此时,祥子轻喝道:“弓来!“
班志勇一怔,却是赶紧从院里拿来一把长弓。
昨日一整夜,祥子便是用这把长弓,随着万宇轩学射艺。
相比万宇轩手上那把,这弓就显得小了多,做工倒还算精良。
祥子接过弓,搭起一根长箭。
赫然对着那大肚子的包家族老。
那老家伙吓得抖如筛糠,却是叫嚷道:“你你既是武馆弟子,该是懂规矩,武馆弟子岂能对普通人动手?”
祥子哑然一笑——这老家伙还懂规矩?
没有任何尤豫
长箭脱手。
箭锋凌冽,射穿了那老家伙的心脏,没入地面数尺,尾羽却尚自翁鸣。
众流民皆是心境胆战——这方才还笑脸盈盈的大个子一言不合竟就直接射杀了包族老?
祥子嗤笑一声,却朗声道:“包大牛既已应诺,成为我宝林武馆的力夫,如今有人抢夺他私财,我岂能不给他出头?“
“丁字桥外,没有王法。”
“但在这丁字桥内,自有我宝林武馆的规矩!”
大个子的话语,仿若惊雷一般,在众多流民心里头炸开!
当了这劳什子宝林武馆的力夫,竟还有这种待遇?
忽地流民里又抢出一个人影:“爷我能识字也能应募?也能一日吃上一口白面馍和红烧肉?”
祥子笑道:“这是自然你若是能识字算数,便让你当个账房。”
又有一人抢出来,喊道:“爷我在老家干过木工,我是十年的老木匠!”
“爷我能干泥瓦匠”
“爷我有一把子力气,能当力夫”
一时之间,流民团里一片汹涌。
祥子面色不变,只指了指那张桌台:“去那里排队有啥能干的自己去问,但凡入了我丁字桥李宅,便有一口饱饭。”
“但是我也把话说在前头,”祥子指了指地上那尚且温热的尸体,缓缓道:“徜若哪个偷奸耍滑,或是瞒报这老东西,便是下场!”
话语凌冽骇得众人不敢出声。
但所有人皆是冲抢到了那桌前乖巧排起了队。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
——
人群后头的班志勇望着祥子的背影,心神剧震——不过百来枚大洋加一块木头,便在这些流民心里头牢牢立住了信誉。
再以此为契机,射杀流民领袖——这两招下来,这群一盘散沙的流民,岂不是只能唯命是从?
如此手段如此谋算,竟出自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这位爷果真是能干大事的主!
只是这位清帮副香主却没看到,
此刻的祥子,并没有丝毫自得之色。
连顿饱饭都混不到的流民而已,只消些许手段,自然能引得趋之若务——这算得了什么?
祥子静静望着那些流民,如墨的眼眸里,忽地升起一抹疲惫。
这世间,若真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说到底不过是命如草芥。
但不管怎样,这人力也算有了着落
今日之事传开,更多流民会蜂拥而至
至于那些建筑用的物料小青衫岭外遍地都是!
十天时间,只要吃食够,能保证流民们的气力,足够建起供数百人居住的简易茅屋。
接下来便是等着四九城的消息了。
归根结底,这些气血孱弱的流民,只能用于建设和运输,却无法踏入小青衫岭。
祥子此刻,还需要一只有经验的运输队伍
至少,是由气血关武夫组成的运输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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