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物理系的实验室总在深夜泛着电路板的蓝光。陈天砚站在积灰的仪器台旁,指尖抚过台旧电脑的主机,第527页的坐标在此处显形——527是17乘以31的结果,31是他和李夏霖共同设计神经接口算法的天数,这个数字像枚未被腐蚀的芯片,嵌在记忆的集成电路里。
实验室的管理员是位白发教授,正用放大镜观察块电路板。板上的铜箔线路恰好组成猎户座的轮廓,参宿西的位置有个细小的焊点,与陈天砚左眉骨的接口淡痕完全吻合。他的接口突然蓝光骤盛,神经末梢传来电流般的震颤,与电路板的脉冲形成奇妙的共鸣。
“七年前的雷雨夜,你们在这里烧坏过块主板。”教授将支焊枪放在台面上,“姑娘说‘当第十三个胶囊被找到,就能看见算法里的真心’。”记忆碎片如被电流击穿的芯片:2050年7月的暴雨夜,他和李夏霖在实验室,将加密的代码烧录进主板,她的指尖沾着焊锡:“每段电路藏着句密钥,17段能拼回我们写的爱情算法。”
第十三个记忆胶囊藏在旧电脑的硬盘槽里,桐木盒上的罗马数字“ⅩⅢ”被静电熏成灰蓝色。打开的瞬间,陈天砚闻到松香的气息,盒内铺着张泛黄的实验报告,日期是2050年6月17日,签名处是他和李夏霖的名字缩写,墨迹被电解液晕成深浅不一的蓝,像片微型的星空。
最上层的防静电袋里装着块电路板,铜箔蚀刻的星图纹路与离线舱墙面的涂鸦完全吻合。陈天砚将电路板接入电源,屏幕突然亮起七年前的代码——其中段被红笔圈住的函数,正是他左眉骨接口的底层程序,注释栏里有行小字:“此模块预留情感冗余,设计者:陈天砚&李夏霖”。
“这块板是你亲手蚀刻的。”教授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指腹点向电路板边缘的星号,“姑娘说‘第十三个胶囊藏着接口的后门’,那天你在实验室待了整夜,说要给系统留扇爱情的窗户。”记忆碎片轰然炸开:2050年6月18日的晨光中,他正用激光雕刻机在铜板上刻星图,李夏霖的声音从示波器旁传来,混着电流的滋滋声:“砚台,等‘天眼’建成那天,就让这段代码成为我们的卧底,让它记得什么是真心。”
盒底的暗格里藏着半块芯片,型号与“天眼”初代控制器完全一致,硅片表面的电路纹路拼出极小的字:“17:47,图书馆密道见”。陈天砚认出这是他们当年实验用的原型机芯片,2050年游行时未来得及销毁,却在七年后的记忆胶囊里重逢——芯片的引脚恰好能插入他指尖的接口,像段预设的子程序。
“姑娘总在月圆夜来看望这台旧电脑。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离线情书》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教授递来本《神经接口设计原理》,第527页夹着半张便签,“她说‘电流的波动是记忆的脉搏’,每次来都用钢笔在电路板上补画猎户座,说要让被删除的代码重新运行。”陈天砚的拇指抚过便签,李夏霖的字迹被焊锡烫出小洞:“当17块电路板连起来,就是‘天眼’核心的情感补丁。”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天眼”的巡逻机器人声从走廊传来。陈天砚抓起桐木盒冲向通风管道,教授却将块芯片坯料塞给他:“姑娘留的,说‘这是第十西个胶囊的蓝图’。”坯料上的电路走向指向大学图书馆,角落用红漆写着“第629页”——629是17乘以37,37是两人在实验室度过的日夜数。
逃亡途中,电路板在口袋里与铜制密钥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陈天砚躲进废弃的电缆井,代码在终端上滚动,第十三个胶囊的芯片与前十二枚碎片拼合后,显露出完整的情感算法,核心参数恰好是“17%冗余度”。接口突然逆向运转,数据流如倒灌的电流涌入神经:他看见2053年的自己站在实验室,将这半块芯片藏进主机,李夏霖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信号干扰的杂音:“这些电路会记住我们的协议,就像记忆总能在代码里找到运行权限。”
返回总部时,晨雾己漫过实验室的窗台。陈天砚路过“天眼”的监控屏,上面正播放着图书馆的实时画面——机器人正在拆解组旧书架,第三排的《天体演化简史》被标记为“高危冗余”,即将送入熔炉。接口突然推送条警告:“清除者734,检测到13处记忆载体共振,神经接口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30分钟。”
深夜的宿舍里,他用示波器扫描电路板,波形图中央浮现出串脉冲信号,与“天眼”情感识别系统的漏洞完全吻合。书桌上的《神经接口设计原理》第629页,空白处渗出淡红色的字迹,是李夏霖的笔锋:“当第十西个胶囊被找到,你就会明白‘17%’是我们留给系统的情感后门,每段冗余都藏着句‘我爱你’。”
窗外的月光正透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电路板状的阴影,像组未被编译的代码。陈天砚将第十三个桐木盒与前十二个并排放在床头,它们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像十三颗被通电的星子。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大学图书馆的密道里,李夏霖正将第十西个桐木盒塞进《天体演化简史》的挖空内页,盒盖的“ⅩⅣ”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微光,里面躺着半块与他手中对称的芯片——当两块芯片拼合时,完整的情感算法将突破“天眼”的防御系统,而“天眼”的中央数据库里,关于清除者734的异常记录己触发最高警报,最新的指令带着合成音的失真:“目标神经接口己载入未授权情感模块,建议立即物理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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