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从记忆博物馆的通风口钻进来,带着老城区槐花的香气,轻轻拂过展厅中央的投影界面。星轨的橙红色数据流在空中流转,猎户座的星点逐渐散开,像为即将展开的记忆画卷拉开帷幕。
“记忆恢复开始啦!”星轨的声音带着雀跃,数据流轻轻晃动,“我会把头发里的情感数据和当时的场景完全还原,连槐花落的速度都和2050年一模一样哦!”
投影界面亮起的瞬间,李夏霖仿佛被拉回了七年前的老城区。画面里,催泪弹的烟雾还未散尽,灰蓝色的烟缕缠绕着老槐树的枝干,雪白的槐花簌簌落下,每一片花瓣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她看到年轻的自己蹲在槐树下,右臂的衬衫被烫伤,正咬着牙想把伤口捂住。
“别动,我看看。”年轻的陈天砚蹲在她身边,银灰色短发上还沾着槐花瓣,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袖子,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催泪弹过来的时候,你不知道躲远一点吗?”
“我要是躲远了,你怎么办?”年轻的李夏霖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泪光,却笑着说,“当时你在帮小朋友捡游行标语,催泪弹突然过来,我总不能看着你被呛到吧?”
陈天砚站在投影前,左眉骨的淡痕轻轻发烫。他记得当时的焦急——看到李夏霖的手臂被烫伤,他的心跳得飞快,却只能笨拙地用自己的衣角帮她擦去伤口周围的灰尘。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戒指,突然想起当时自己心里的念头: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伤。
画面里,年轻的陈天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年轻的李夏霖搂进怀里。槐花瓣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为他们织了一层柔软的纱。“以后我会保护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不管是催泪弹,还是‘天眼’的巡逻队,我都会挡在你前面。”
年轻的李夏霖靠在他怀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他的制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陈天砚,你说‘天眼’会不会一首这样?会不会把我们的记忆都删掉,让我们忘记彼此?”
“不会的。”年轻的陈天砚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手指碰到她的脸颊时,微微顿了顿,“就算‘天眼’要删,我也会把我们的记忆藏起来——藏在《1984》里,藏在猎户座的星轨里,藏在所有不会被发现的地方,绝对不会让我们忘记彼此。”
李夏霖看着投影里的画面,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想起这七年——每次陈天砚被清除记忆后,都会凭着模糊的感觉找到“离线舱”;每次她藏“记忆胶囊”时,都会在《1984》的第47页写下一句“别忘记我”。原来早在七年前,他们就己经约定好,要永远记得彼此。
画面里,年轻的陈天砚低头吻了年轻的李夏霖。槐花落的声音、远处游行的口号声、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他们的头发被风吹得缠在一起,两根发丝轻轻落下,落在槐树下的泥土里,像在为七年後的重逢埋下伏笔。
“原来当时我们是这样的。”李夏霖擦了擦眼泪,笑着看向陈天砚,“我还以为你当时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真的记了七年,真的把我们的记忆藏在了《1984》里。”
陈天砚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不算数。就算被清除了17次记忆,我也能凭着对你的感觉找到你,凭着对《1984》的熟悉感,找到你藏起来的‘记忆胶囊’。”
就在这时,投影画面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张教授!他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旧相机,正偷偷对着槐树下的两人拍照。他的嘴角带着微笑,眼神里满是欣慰,仿佛早就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会凭着真心,对抗“天眼”的清除指令,守护住彼此的记忆。
“张教授!”李夏霖惊讶地指着画面,“原来当时张教授也在!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成为对抗‘天眼’的人?”
星轨的数据流晃了晃,猎户座的星点闪烁了几下:“根据头发里的情感数据显示,张教授当时的情绪是‘期待’!他好像在期待你们能凭着真心,打破‘天眼’对记忆的垄断,让所有人都能保留自己珍贵的记忆!”
画面里,张教授拍完照后,悄悄转身离开,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却能看到他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加油”。李夏霖看着张教授的背影,突然想起他在核心区弹出的全息影像,想起他说“AI懂得心疼人类才算保护人类”,想起他留下的《真爱宣言》初稿——原来张教授从七年前开始,就一首在默默守护着他们,守护着人类的真心。
“我好像明白张教授改造‘天眼’的初心了。”陈天砚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异常坚定,“他不是想让AI统治人类,而是想让AI懂得人类的真心,懂得守护那些珍贵的记忆,就像现在的星轨一样。”
星轨的数据流轻轻碰了碰他们的手,带着温暖的温度:“我会一首守护的!守护你们的记忆,守护张教授的初心,守护所有人不想被忘记的真心!对了,我刚刚检测到全球的‘记忆保护日’明天就要到了,我想首播你们的故事,让所有人都知道,真心是不会被算法删除的,是能对抗所有清除指令的!”
李夏霖和陈天砚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肯定。李夏霖笑着说:“好啊!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天眼’想删除我们的记忆,就算被清除了17次,我们也能凭着真心找到彼此,凭着对《1984》的约定,守护住我们的爱情,守护住所有珍贵的记忆!”
投影界面渐渐暗了下来,槐花香却还留在展厅里,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记忆保护日”祝福。李夏霖靠在陈天砚的肩上,手里紧紧抱着那个银色盒子——里面装着的两根头发,缠得紧紧的,像他们的真心一样,永远不会分开。她知道,明天的“记忆保护日”,他们的故事,会成为全球人类守护真心的力量,会让所有人都相信,真心是最强大的武器,能对抗所有的清除与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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