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上的真相
警车往山下开时，苏清鸢的指尖还在发烫。林舟把她的手往自己兜里塞，掌心的温度混着雪粒的冰凉：“别担心，你妈刚才不是还挥手了吗？肯定没事。” 他的喉结滚了滚，突然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张老头塞的姜汤，快喝点暖暖。”
姜汤的辛辣味刚漫上来，手机就在兜里震个不停。陈默的消息跳出来：“张经理在警局翻供了，说所有事都是被我们逼供的，还说要告我们诽谤。” 后面跟着段视频，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对着警察哭天抢地：“我是被冤枉的！他们拿我女儿威胁我！”
“这胖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舟把保温桶往旁边一放，方向盘打得急，雪地胎在冰面上打滑，“不行，得回去一趟。”
“回哪？” 苏清鸢的指甲掐进掌心，闪电印记的灼痛突然变本加厉 —— 张经理在审讯室里偷换了 U 盘，把鸿达电子的财务记录换成了空白文件，肥手在轮椅扶手上写着 “侄子” 两个字。
“去警局。” 苏清鸢突然抢过方向盘，把车往回开，“他侄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林舟的眼睛突然亮了：“你是说张浩？驰远的销售冠军，上个月出车祸死了，开的就是那批有问题的车！” 他往苏清鸢手里塞了个平板，“陈默查过，张浩是张经理唯一的侄子，从小带大的，比亲儿子还亲。”
*** 警局的审讯室比上次多了盆绿萝，张经理坐在轮椅上，肥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看见苏清鸢，他突然把脸扭向窗外：“我没什么好说的，要告就告，我女儿在美国有律师。”
“是吗？” 苏清鸢把平板往他面前一放，张浩的照片在屏幕上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您侄子张浩，28 岁，上个月 15 号开着驰远的车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她顿了顿，指尖在照片边缘划了划，“听说他出事前还给您打过电话，说发现了刹车的秘密。”
张经理的肩膀突然抖了下，肥手紧紧攥住轮椅扶手：“你…… 你提他干嘛？”
“我只是好奇，” 苏清鸢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走什么，“他是不是知道您收了竞品的钱，把有问题的芯片换给驰远？是不是知道您和‘白大褂’的交易？”
“胡说八道！” 张经理突然从轮椅上弹起来，的身躯砸得地面都在颤，“我侄子才不会……”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嘴剧烈咳嗽，脸涨成了猪肝色。
林舟突然把份通话记录往他面前推，纸页在气流中哗哗响：“这是张浩出事前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打给您，聊了七分二十八秒。” 他的手指在 “七分二十八秒” 上敲了敲，“他跟您说了什么？是不是求您收手？”
张经理的肥手在通话记录上乱抓，指甲把纸页抠出个洞：“不是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苏清鸢突然拽起他的手腕，往审讯室外拖，“走，我带您去个地方，看看您侄子最后开的那辆车。”
“放开我！我不去！” 张经理的肥腿在地上乱蹬，轮椅被带得在地上转圈圈，“那是我的家事，跟案子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去了就知道。” 林舟从后面架住他的胳膊，男人的反抗突然弱了下去，像被抽走了骨头。
*** 警局的停车场积着层薄雪，辆白色的驰远轿车趴在角落里，车头撞得像团揉皱的纸。苏清鸢把张经理拽到车边，指着变形的方向盘：“这就是张浩开的车，刹车系统里的芯片，就是您从鸿达电子换的那批。”
张经理的腿突然软了，“扑通” 跪在雪地里，肥手往车身上摸，指尖触到冰冷的铁皮时，突然开始发抖：“浩浩…… 我的浩浩……”
“您知道他为什么买这辆车吗？” 苏清鸢蹲在他面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说要攒钱给您换个大房子，说您从小把他拉扯大，该享清福了。” 她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在变形的刹车踏板上，“您摸摸，这就是您亲手给他装的刹车，踩十次失灵一次的那种。”
张经理的肥手像触电似的缩回来，眼泪混着雪水往车身上滴：“不是我…… 我没想害他……” 他突然抱住车头，嚎啕大哭，“我只是想赚点钱…… 我不知道会这样……”
苏清鸢的锚点突然发烫，无数画面涌上来 —— 张浩拿着检测报告找张经理，男孩的手在他面前晃：“叔，这芯片有问题，你快退了吧！” 张经理把报告往地上一摔：“小孩子懂什么！这是能让你去美国留学的钱！”
“他知道您收了竞品的钱，” 苏清鸢的声音冷得像冰，“他说要去举报，您就把他调到了销售部，让他天天开着有问题的车跑业务，对不对？”
张经理突然抬起头，脸上的肥肉抖得像波浪：“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他的额头往车身上撞，血珠滴在雪地上，开出朵朵红梅，“浩浩跟我吵，说要去告诉周总监，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林舟突然踹了下车门，金属碰撞声吓得张经理一哆嗦，“你收了竞品三百万，把有问题的芯片换给驰远，导致七起车祸，死了五个人，其中就有你最疼的侄子！这叫一时糊涂？”
张经理的哭声突然停了，肥手在雪地里写着什么。苏清鸢凑近一看，是串银行卡号，后面还画了个钥匙的图案。“这是……”
“‘白大褂’给我的钱，都在这张卡里。” 张经理的声音闷得像从水里捞出来，“钥匙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保险柜里有他们的账本，还有…… 还有李哲和竞品签的合同。”
*** 味香斋的炭炉烧得正旺，张老头把刚烤好的红薯往苏清鸢手里塞，烫得她首甩手。林舟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上面是陈默发来的竞品资料：“这家叫‘速达’的车企，老板是‘白大褂’的元老，十年前就和李哲有勾结。”
“难怪张经理这么胆大包天，” 苏清鸢啃着红薯，糖汁沾了满手，“原来是有‘白大褂’撑腰。” 她突然想起张经理在停车场说的话，“他说张浩发现刹车有问题后，去实验室偷了份检测报告，现在那报告在哪？”
林舟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往门外跑：“肯定在张浩的遗物里！陈默说他爸妈昨天来收拾东西了，我们快去看看！”
张浩家的老楼没装电梯，苏清鸢爬到六楼时，腿都在抖。开门的是张浩的母亲，眼泡肿得像核桃：“你们是……”
“我们是驰远的，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林舟把水果篮往她手里塞，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墙上的婚纱照里，张浩笑得正甜。
“浩浩就是开了你们的车才……” 张母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指着墙角的纸箱，“他的东西都在那，你们要是有用就拿去吧，看着闹心。”
苏清鸢在纸箱里翻了半天，指尖突然触到个硬壳本。翻开一看，是本检测报告，上面的签名是周明，日期是张浩出事前三天。“找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这就是张浩偷的那份报告！”
报告的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是张浩的字迹：“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钱不能要，太脏了。我己经把证据寄给周总监了，你好自为之。”
苏清鸢的锚点突然发烫，张浩寄快递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 男孩在快递单上写着周明的名字，突然被个戴墨镜的男人拽进小巷，拳头落在他脸上：“敢跟‘白大褂’作对，找死！”
“他不是意外。” 苏清鸢的声音突然变冷，“张浩是被‘白大褂’的人害死的，车祸只是个幌子。”
*** 张经理的办公室乱得像战场，苏清鸢用他给的钥匙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个保险柜。林舟输入银行卡号后六位，“咔哒” 一声，柜门开了。
保险柜里有个黑色的账本，翻开第一页，就是李哲和速达老板的签名，后面跟着串天文数字。“这是他们的分成记录，” 林舟的手指在数字上划了划，“每卖出一批有问题的芯片，‘白大褂’拿七成，张经理拿三成。”
苏清鸢在账本的夹层里摸出个 U 盘，金属外壳上刻着个 “浩” 字。“这是张浩的 U 盘，” 她把 U 盘往电脑上插，屏幕上跳出段视频，“肯定有料。”
视频里，张浩举着手机在速达的工厂里拍，镜头对着堆芯片盒：“大家看，这就是要换给驰远的芯片，上面的编号被改过，其实是不合格产品。” 他突然转身，对着镜头笑，“等我把这些交给周总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视频突然晃动起来，传来打斗声和张浩的喊声：“放开我！我要去举报你们！” 随后画面就黑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
“太不是人了！” 林舟一拳砸在桌上，文件散落一地，“就因为这个，他们就害死了张浩！”
苏清鸢的指尖在 U 盘上划了划，锚点传来股铁锈味的愤怒，张浩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在喊：“我叔会后悔的！他会替我报仇的！”
“张经理会的。” 她突然笑了，闪电印记在灯光下闪了闪，“他己经把所有证据都交出来了，这就是最好的报仇。”
*** 警局的审讯室里，张经理看着账本和 U 盘，突然老泪纵横。“我对不起浩浩，” 他的肥手往自己脸上扇，“我要是早听他的，就不会……”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苏清鸢把纸笔往他面前推，“把你知道的‘白大褂’的事都写下来，算是给浩浩积点德。”
张经理的笔在纸上写得飞快，从十年前第一次和李哲接触，到后来怎么被拉进 “白大褂”，事无巨细。写到最后，他突然停了笔，抬头看着苏清鸢：“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林舟的声音放得很低。
“张浩出事前，说他在速达的工厂里，看见你妈妈了。” 张经理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穿白大褂，和速达的老板说话，好像很熟的样子。”
苏清鸢的瞳孔突然收缩，锚点传来股尖锐的疼痛，母亲站在速达的工厂里，手里拿着个蓝色的试剂瓶，对着李哲笑：“这批芯片的反应时间改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妈…… 她在速达的工厂里？”
“千真万确，” 张经理的肥手在桌上比划，“张浩还拍了张照片，不知道存在哪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说你妈妈脖子上有个闪电吊坠，和你的一模一样。”
*** 公益基金办公室的灯亮到后半夜，周明把速达的检测报告往投影上放，红色的 “不合格” 字样闪得刺眼。“有了这些证据，就能告倒速达和‘白大褂’，”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眼睛里却有光，“浩浩在天有灵，终于能瞑目了。”
苏清鸢望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张经理的话。“我妈为什么会在速达的工厂里？这个女人发疯公关圈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这个女人发疯公关圈最新章节随便看！” 她喃喃自语，指尖在闪电印记上划了划，“她和李哲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舟突然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手里举着张照片：“陈默找到了！这是张浩手机里恢复的照片，你看！”
照片里，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速达的工厂里，手里拿着个蓝色的试剂瓶，李哲站在她身边，笑得一脸谄媚。母亲的脖子上，果然戴着个闪电吊坠，和苏清鸢的一模一样。
“她果然认识李哲。” 苏清鸢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明天去速达的工厂，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速达的工厂建在郊区的山脚下，苏清鸢把车停在围墙外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舟往她手里塞了个对讲机：“陈默黑了他们的监控，我们有一小时时间，拿到东西就走。”
工厂的后门没锁，苏清鸢溜进去时，鞋底沾了层厚厚的灰。车间里弥漫着股机油味，林舟指着远处的实验室：“张经理说账本就在里面，还有你妈妈的研究记录。”
实验室的门是密码锁，苏清鸢试了好几次都不对。“怎么办？” 林舟的声音压得很低，对讲机里传来陈默的警告：“有人来了！”
苏清鸢的指尖突然在密码锁上按了按，闪电印记微微发烫。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鸢，妈妈的生日是 1973 年 7 月 3 号，记住了吗？”
她突然输入 “19730703”，锁 “咔哒” 开了。“进去！” 她拽着林舟往里面跑，实验室的架子上摆满了蓝色的试剂瓶，标签上写着 “情绪抑制剂”。
“找到了！” 林舟从保险柜里掏出个文件夹，里面是母亲的研究记录，“你看这个！”
记录上写着：“速达项目进展顺利，情绪锚点抑制剂己通过动物实验，下一步进行人体实验，实验体编号 73……”
苏清鸢的瞳孔突然收缩，73 号是她的代号！母亲竟然在研究抑制她能力的药物？
“快走！” 林舟拽着她往窗外跳，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白大褂’的人来了！”
*** 工厂外的草地上，苏清鸢看着手里的研究记录，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林舟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别多想，也许你妈妈有苦衷。”
“苦衷？” 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在研究怎么抑制我的能力，还和害死张浩的凶手合作，这叫什么苦衷？” 她突然把记录往地上一摔，“我再也不想相信她了！”
林舟捡起记录，拍掉上面的草屑：“你看这里，” 他指着页脚的小字，“这是用铅笔写的，‘计划进行中，等待时机成熟’。” 他突然笑了，“你妈妈可能是在卧底，这些都是假的！”
苏清鸢的锚点突然发烫，母亲的脸在脑海里闪了闪 —— 她在实验室里偷偷录视频，对着镜头笑：“清鸢，妈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相信妈妈。”
“也许你说得对。” 她突然接过记录，指尖在 “73 号” 上轻轻划了划，“我要弄清楚真相，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林舟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恰到好处：“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陪你。” 他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往她手里塞，是块用锡纸包着的桃酥，“张老头说，不管遇到什么事，吃点甜的就好了。”
苏清鸢咬了口桃酥，甜味在舌尖散开时，突然看见远处的山坡上，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对着她挥手。是母亲！
“妈！” 她突然站起来，眼泪掉下来，“我相信你！”
母亲的身影在阳光下闪了闪，突然消失了。苏清鸢望着空荡荡的山坡，突然觉得手心的闪电印记不再灼痛，反而像颗温暖的小太阳。
她知道，这场和 “白大褂” 的较量还没结束，和母亲之间的误会也没解开，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好像再难的坎都能迈过去。
林舟把研究记录往包里塞，拉着她往车边跑：“走，我们去警局，把这些交给警察，然后……”
“然后去瑞士。” 苏清鸢突然接过话茬，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亲口问问我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往市区开时，苏清鸢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突然对着空气说：“妈，我来了，这次我不会再误会你了。”
林舟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小火苗，“到了瑞士，我陪你一起问。”
车窗外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枯黄的草芽。苏清鸢把研究记录重新整理好，指尖划过 “73 号” 那行字时，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讲故事的样子。那时母亲还不是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只是个会在睡前给她唱摇篮曲的普通女人。
“你说我妈会不会真的是卧底？”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
林舟转动方向盘，车拐过个弯，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着光：“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会弄清楚。” 他从储物格里翻出副墨镜往她脸上戴，“别想太多，先睡会儿，到警局还有段路。”
苏清鸢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母亲的身影在脑海里晃来晃去，一会儿是实验室里举着试剂瓶的严肃模样，一会儿是抱着她在公园里转圈的温柔笑容。闪电印记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母亲的手在轻轻抚摸。
*** 警局的接待室里，周明正对着警察滔滔不绝，看见苏清鸢，突然站起来：“你们可来了！速达的人刚才还来闹事，说我们诬陷他们！” 他把份文件往她手里塞，“这是他们的律师函，说要告我们侵犯商业机密。”
“让他们告。” 苏清鸢把研究记录和 U 盘往桌上一放，“有了这些证据，我看他们怎么告。”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张浩说他把证据寄给您了，您收到了吗？”
周明的脸色突然暗了下去，推了推眼镜：“收到了，但…… 但被我弄丢了。” 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那天我不在办公室，回来就发现包裹不见了，可能是被‘白大褂’的人拿走了。”
林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男人像触电似的一抖：“您在撒谎。”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您根本就没丢，是把证据藏起来了，对不对？”
周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手在身后来回蹭：“我没有…… 我怎么会……”
“那您办公室的监控怎么解释？” 苏清鸢突然把段视频往他面前放，画面上周明偷偷把个包裹塞进抽屉，“这是陈默恢复的监控，您说说，这包裹里是什么？”
周明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像被抽走了骨头：“是张浩寄来的芯片样本。”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怕被‘白大褂’的人发现，就藏了起来，想着等风头过了再交给警察。”
“您知道这耽误了多少事吗？” 林舟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如果您早点交出来，张经理可能早就认罪了，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周明的头垂得更低了，手指在桌上画着圈：“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但我知道个秘密，也许能帮你们。”
“什么秘密？” 苏清鸢往前凑了凑。
“速达的老板和‘白大褂’的总部有联系，” 周明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每个月都会在瑞士的一家酒店见面，交换研究数据。” 他往苏清鸢手里塞了张纸条，“这是酒店的地址和时间，下个月十五号，他们肯定会去。”
苏清鸢的指尖刚碰到纸条，闪电印记突然发烫。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鸢，十五号那天，一定要来阿尔卑斯酒店，妈妈有东西给你。”
“我们知道了。” 她把纸条往兜里塞，突然笑了，“谢谢您，周总监。”
*** 从警局出来时，天己经黑了。林舟把车往味香斋开，张老头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窗户洒在雪地上。“张老头肯定又做了好吃的。” 林舟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我闻到肉包的香味了。”
味香斋的蒸笼冒着白汽，张老头把刚出笼的肉包往苏清鸢面前推，褶子上的芝麻沾了她一嘴角。“丫头，听说你们要去瑞士？” 他往炉子里添了块炭，火苗舔着锅底，“那边冷，我给你缝了个暖手宝，里面塞的是艾草，驱寒。”
苏清鸢接过暖手宝，棉布的触感很温暖，上面还绣着个小小的闪电。“谢谢您，张爷爷。” 她的眼眶突然有点红，“等我们回来，还吃您做的肉包。”
“一定一定。” 张老头笑得满脸褶子，往她包里塞了袋桃酥，“路上饿了吃，别客气。”
林舟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两张机票：“陈默把机票订好了，明天早上八点的，首飞苏黎世。” 他把机票往苏清鸢手里塞，“我们终于可以去瑞士了。”
苏清鸢看着机票上的日期，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管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她，她都准备好了。
***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苏清鸢和林舟就背着包往机场赶。味香斋的灯还亮着，张老头站在门口挥手，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瘦小。“路上小心！” 他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记得给我带块瑞士巧克力！”
“知道了！” 苏清鸢也挥了挥手，眼泪突然掉下来。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还不多。苏清鸢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那张写着酒店地址的纸条，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林舟突然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往她手里塞，是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他们在公益基金办公室拍的合照，背景是孩子们的笑脸。
“带着这个，”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苏清鸢把相框往包里塞，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她知道，这场去瑞士的旅程，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可能会揭开很多她不愿意面对的真相，但只要身边有林舟，有张老头的肉包，有公益基金的孩子们，她就什么都不怕。
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林舟拉起她的手：“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苏清鸢点点头，跟着他往登机口走。阳光透过机场的玻璃窗洒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回头望了望，仿佛能看见味香斋的灯光，看见公益基金办公室的孩子们，看见张浩在天上对着她笑。
“我们走。” 她轻轻说了句，跟着林舟走进了登机口。
飞机起飞时，苏清鸢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突然觉得手心的闪电印记不再灼痛，反而像颗温暖的小太阳。她知道，去瑞士的路还很长，和 “白大褂” 的较量还没结束，和母亲之间的误会也没解开，但只要她和林舟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妈，我来了，等我。”
林舟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恰到好处。“睡会儿吧，” 他的声音很轻，“到了瑞士，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做呢。”
苏清鸢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抱着她在公园里转圈，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瑞士，我们来了。真相，我们来了。妈妈，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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