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冲蹲在商场消防通道里，手里攥着那瓶蓝色药剂，药瓶标签上印着一行小字："716批次基因稳定剂"。
"林小雨...林小雨..."他念叨着张美丽最后提到的名字，突然听见商场广播响起：
"各位顾客请注意，一名身穿病号服的精神病患者正在商场内游荡，如有发现请立即联系安保人员..."
包老冲低头看看自己——光脚、病号服、头发上还挂着馊水桶里的菜叶。
"完犊子。"他抹了把脸，突然瞥见旁边服装店的橱窗。
塑料模特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带永恒的微笑。包老冲眼睛一亮："对不住了兄弟，借你衣服穿穿。"
五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却光着脚的怪人从消防通道溜出来。包老冲边走边扯领带："这玩意儿比马嚼子还勒得慌..."
转过拐角，他猛地刹住脚步——
中庭展台上，十几个塑料模特摆出各种姿势，正中央的男模特尤其诡异：它单膝跪地，右手伸向天空，左臂却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包老冲的血液瞬间凝固。
_记忆碎片闪现：火焰中，父亲正是这个姿势，伸手想抓住什么..._
"先生？要参加我们的互动展览吗？"导购小姐笑眯眯地递来宣传单，"'凝固的瞬间'艺术展，每位顾客都可以摆拍..."
包老冲没接传单。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模特的底座——那里刻着一行小字："展品由白氏集团特别赞助"。
"喂！那个偷模特衣服的！"
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包老冲回头，看见个扎马尾的姑娘举着手机对准他，手机壳上印着"都市晚报"西个字。
"我拍到你了！"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刚才你偷衣服的全过程！"
包老冲下意识要跑，却被自己的西装裤绊了个趔趄。姑娘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领带："跑什么？我是记者林小雨！"
"林...林小雨？"包老冲瞪大眼睛，"张美丽让我找你！"
林小雨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左右张望，迅速把包老冲拽到角落："张美丽在哪？"
"被穿白大褂的抓走了..."包老冲掏出蓝色药瓶，"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林小雨接过药瓶，手指微微发抖："果然...他们己经开始回收实验体了..."
"什么实验体？那是我表姐！"
"表姐？"林小雨冷笑，"张美丽根本不是你的表姐，她是白氏集团派来监视你的特工！"
咖啡馆里，林小雨把平板电脑推到包老冲面前："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张老旧照片：年轻的夫妇站在实验室里，怀里抱着婴儿，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赫然是现在的白主任！
"这是..."
"你父母，716项目的创始人。"林小雨压低声音，"十六年前那场火灾根本不是意外，是白氏集团为了抢夺实验数据制造的！"
包老冲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什么实验？"
"基因改造。"林小雨点开另一张照片，"你父母发现某种草原植物能激活人类潜能，但白氏集团想把它武器化..."
照片上是片熟悉的草原，中央有个地洞入口——正是包老冲经常放羊的地方！
"等等！"包老冲突然站起来，"那个模特！"
"什么模特？"
"展厅里的模特！"包老冲声音发颤，"它的姿势...和我爸死前一模一样！"
林小雨脸色煞白："快带我去看！"
当两人赶回展厅时，中央展台己经围满了人。
"刚才太吓人了！"一个女孩正在跟保安比划，"那个模特突然动了一下！"
包老冲挤进人群，顿时如坠冰窟——
原本单膝跪地的模特，现在竟然变成了站立姿势！扭曲的左臂也恢复了正常，但右手食指却诡异地指向商场东侧。
林小雨倒吸一口冷气："它在给我们指路..."
更恐怖的是，当包老冲靠近时，模特的眼珠突然"咔嗒"转了一下，首勾勾地盯住了他。
塑料嘴唇微微蠕动，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气音：
"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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