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内,落地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傅云琛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合作方案,指尖夹着的钢笔却久久没有落下。他看似专注地盯着文件上的文字,实则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办公桌旁的监控屏幕——屏幕里,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衬衫的女孩,正蹲在发财树旁,与一碟胡萝卜玫瑰“斗智斗勇”,表情丰富得像个正在表演默剧的演员。
秦特助刚从外面汇报完工作离开,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风声,以及外间偶尔传来的、林薇薇压抑的吐槽声。傅云琛的目光落在监控画面上,看着林薇薇先是对着胡萝卜玫瑰皱紧眉头,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往后缩了缩,随即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伸手戳了戳花瓣,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原本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地松弛了一丝。
“倒是比想象中更有韧性。”傅云琛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比平时轻快了许多。他想起刚才秦特助汇报时,提到林薇薇试图把胡萝卜藏进员工手册,又被自己吓着赶紧拿出来的样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这个女孩,总能在不经意间,做出些让人忍俊不禁的举动。
监控里,林薇薇正拿着一朵胡萝卜玫瑰,凑到发财树的叶片旁,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看那表情,像是在跟树商量“分食”胡萝卜。傅云琛的眉梢微微挑起,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开始脑补:她这是在思考更完美的解决方案?知道首接扔掉风险高,吃掉又难以下咽,所以想找“合作伙伴”?态度倒是挺认真,连植物都想拉来帮忙。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彻底将注意力放在了监控屏幕上。当看到林薇薇把胡萝卜玫瑰泡进水杯,结果让清水变成诡异橙黄色,随后又慌张地把胡萝卜捞出来,对着杯子干呕时,傅云琛的指尖顿了顿,嘴角似乎向上弯了零点一毫米——她明明自己也很不喜欢吃胡萝卜,却还是没有放弃任务,甚至愿意尝试各种离谱的办法,倒是比那些只会找借口推脱的员工强多了。
没过多久,秦特助按照傅云琛的吩咐,去外间询问胡萝卜的处理情况。监控里,林薇薇看到秦特助走近,瞬间慌了神,赶紧抓起一朵胡萝卜玫瑰塞进嘴里,努力挤出镇定的表情,可那皱成一团的眉头和僵硬的咀嚼动作,却彻底暴露了她的真实感受。傅云琛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愉悦感——像是看到一只偷藏食物的小松鼠,被发现后只能硬着头皮把食物咽下去,既笨拙又可爱。
“这么努力想完成任务,甚至不惜勉强自己?”傅云琛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里的兴味更浓了。他见过太多为了讨好他而故作顺从的人,那些人的笑容和举动都带着刻意的伪装,让他觉得虚伪又乏味。可林薇薇不一样,她的慌张、她的吐槽、她的坚持,都是那么真实,没有一丝掩饰,像一杯清澈的白开水,虽然平淡,却让人觉得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监控里那碟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胡萝卜玫瑰上——原本精致的胡萝卜雕刻,此刻有的花瓣脱落,有的被泡得软塌塌,还有的沾着纸巾的纤维,看起来狼狈极了。换做平时,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被弄成这副模样,傅云琛或许会觉得烦躁,可现在,因为林薇薇的存在,他竟然觉得这碟讨厌的胡萝卜,也变得顺眼了一点(仅仅是一点)。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不再像往常一样冰冷沉闷,反而因为外间那个女孩的存在,多了一丝鲜活的气息。傅云琛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平日里觉得有些苦涩的咖啡,此刻喝起来竟然多了几分回甘。他看着监控里林薇薇一边灌凉水,一边对着胡萝卜玫瑰“放狠话”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每天都能看到这样有趣的画面,或许这份枯燥的工作,也会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重新拿起钢笔,低头看向桌面上的合作方案,可脑海里却时不时闪过林薇薇的表情——皱眉的、鼓腮的、慌张的、倔强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傅云琛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或许,录用这个沙雕女孩,真的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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