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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等待审判与“临终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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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地一声抵达一楼,门缓缓打开时,林薇薇还维持着靠在轿厢壁上的姿势,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顶层办公室的画面——傅云琛那双冰冷的眼睛、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最后那句轻飘飘的“你可以出去了”,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百万年薪彻底没戏了。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电梯,鞋底蹭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在依旧热闹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人偶尔投来的目光,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经历了从天堂跌落地狱的地方。

“果然是想多了……”林薇薇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吐槽,“百万年薪哪有那么好拿?傅云琛怕不是个隐藏的环保组织成员吧?不然怎么会问跟植物聊天这种奇葩问题?还有胡萝卜,他是不是跟胡萝卜有什么不解之缘?难道是小时候被胡萝卜噎过?”

她越想越觉得荒谬,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早知道面试是这个样子,她还不如昨天在天台上多舔两口沾满泥水的棒棒糖,至少那根糖还能给她一点真实的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欢喜一场,还平白受了一肚子气。

就在她低着头,琢磨着接下来该去哪里找工作,是去餐馆洗盘子还是去工地搬砖时,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哎呀,这不是薇薇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林薇薇的脚步瞬间顿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僵硬地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赵逸辰和苏婉清还没走!

两人正站在大厅另一侧的休息区,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看那样子像是傅氏集团的中层经理。苏婉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正跟那个经理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娇嗔地看向身边的赵逸辰。赵逸辰则一脸傲慢地站在一旁,手指漫不经心地着手腕上的手表,眼神里满是优越感。

显然,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愉快的会面,说不定还谈成了什么合作项目,不然苏婉清脸上的笑容也不会那么刺眼。

苏婉清见林薇薇看过来,立刻对着身边的经理说了句“失陪一下”,然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朝林薇薇走了过来。她身上的香奈儿套装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拎着的爱马仕包上的金属链条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她如今的“成功”,与林薇薇身上那套带着泥点的旧连衣裙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薇薇,面试怎么样啊?”苏婉清走到林薇薇面前,故意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傅总他……没为难你吧?我就说嘛,傅氏集团的门槛那么高,不是谁都能进的。你呀,就是太冲动了,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

她说着,还伸出手,假装要去拍林薇薇的肩膀,可在看到林薇薇衣服上的泥点时,又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地收回了手,还故作嫌弃地在自己的套装上擦了擦。

林薇薇看着她这副虚伪的样子,气得牙根痒痒。她心里清楚,苏婉清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故意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跟她说话,就是想看着她难堪,看着她落魄。

“我怎么样,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林薇薇冷冷地开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苏婉清,我们之间好像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薇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苏婉清立刻红了眼眶,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我只是关心你啊!毕竟我们以前是最好的闺蜜,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里也难受。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跟我说啊,我和逸辰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

她这话看似是在关心林薇薇,实际上却是在向周围的人暗示:林薇薇现在很落魄,需要靠她和赵逸辰的帮助才能活下去。

赵逸辰这时也走了过来,他不屑地瞥了林薇薇一眼,伸手搂住苏婉清的腰,对着林薇薇嗤笑一声:“婉清,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人都想帮。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总想着攀高枝,结果呢?还不是自取其辱。”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傅总是什么人物?那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身边围绕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他怎么会看上林薇薇这种……连件像样衣服都买不起的人?我看你啊,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找个餐馆洗盘子,说不定还能勉强糊口。”

“赵逸辰!”林薇薇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她还是强忍着怒火,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倔强,“你别太过分了!就算我找不到工作,就算我去洗盘子,也比你这种靠背叛别人起家的小人强!你以为你现在很风光吗?你别忘了,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用我们林家的钱买的?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胡说八道什么!”赵逸辰被林薇薇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林薇薇,“我看你是疯了!竟然敢在这里血口喷人!”

苏婉清赶紧拉住赵逸辰,假装劝架:“逸辰,你别生气,薇薇她只是心情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可她的眼神里却满是得意,显然是想看着赵逸辰教训林薇薇。

周围的人也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林薇薇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示弱,一旦示弱,就真的输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用最后一点力气怼回去——比如编个瞎话,说傅总其实很欣赏她,还问她愿不愿意去非洲开拓胡萝卜种植市场,说不定还能年薪百万——可还没等她开口,一声清晰而沉稳的“林小姐”突然在人群外响起。

林薇薇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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