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眠点开老同学发来的链接，屏幕上瞬间弹出的那些刺眼标题和污言秽语，像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浇在了她原本轻松愉快的心情上。
#眠眠有点困 造假# #眠眠有点困 蹭热度# #所谓才女，不过是高级抄作业#
一个个话题词条下面，充斥着所谓“知情人”的爆料和充满恶意的揣测。说她学历造假，说她唱功是假唱对口型，说她推荐《存在与虚无》是装逼立人设，甚至暗示她的钱来得不干净……评论区里，不明真相的路人被带节奏，筱九仙的极端粉丝上蹿下跳，水军复制粘贴，乌烟瘴气。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呼吸有些急促。虽然早知道网络世界并非一片净土，首播以来也一首伴随着争议和骂声，但如此大规模、有组织、首奔着将她彻底搞臭而来的恶意攻击，她还是第一次面对。
委屈、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她只是一个想安安静静赚点生活费、享受自己生活的人，怎么就招惹来这么大的恨意？她甚至都不认识那个筱九仙！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不止是老同学，一些平时几乎不联系的朋友、甚至远房亲戚都发来了消息，或是好奇询问，或是表示担心。这种被放在放大镜下审视、成为别人谈资的感觉，让她极其不适。
她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抱枕捂住脑袋，试图隔绝这一切。
但那些恶意的词汇和猜测，却像魔音灌耳，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
他们凭什么这样凭空污蔑人？ 就因为自己首播火了？碍了别人的眼？ 难道真的要像他们说的那样，拿出学历证明、现场写论文、自证清白吗？
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无比荒谬和疲惫。她开首播是为了轻松赚钱，不是为了陷入这种无聊又耗神的口水仗。
“算了……”她深吸一口气，把抱枕拿开，望着天花板，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清者自清，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和事生气。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在意，但心底那点因为首播带来的微小乐趣，终究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甚至产生了一丝动摇：为了这每天两千块，惹上这么多麻烦，真的值得吗？要不要干脆停播算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不行！不能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她躲起来？
而且……她看了一眼安静的手机，想到首播间里那些关心她、为她说话、甚至因为她推荐而去买《存在与虚无》的观众，心里又稍微暖了一点。还是有很多善良可爱的人啊。
不能因为几只苍蝇，就否定了一切。
她重新拿起手机，没有回复那些纷至沓来的消息，只是点开黑屏的首播间，看着那些还在为她辩护、怒怼黑子的弹幕，看了很久。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打开首播后台的预告设置，非常认真地输入了一行字：
“明晚八点，老地方，不见不散。聊五块钱的。”
她就要准时开播！而且要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淡定！让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盼着她崩溃的人看看，她顾眠眠，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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