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区的午后阳光是琥珀色的，像浇在英德石上的蜜，缓缓淌过物资点的宣纸。米砚石揣着玛瑙石“七天咒”，指尖捏着支狼毫笔，墨滴在纸上晕开个小圈，像汴梁奇石馆案头砚台里的墨池。怀里的石突然发烫，不是“善举暖”的温，是“记忆涌”的烫，眼前闪过片碎玉般的光影——是汴梁的石架，上面摆着三块奇石，白的像月、褐的如云、冰的似纹，石友们围在旁，说“此三石与‘七天咒’共生，缺一不可”。
“米叔，你又发呆啦！”林晓雨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她查的“大汉奇石名录”，“你看这太湖石，色白透光，像你说的‘月魄’；还有英德皱云石，褐纹缠得像云；昆石冰纹石，白里泛着冰蓝——是不是你记起的那三块？”
指尖碰了碰屏幕，冰凉的，像触到昆石的冰纹。怀里的石更烫了，光影里的石架越来越清：白的太湖石摆在左，石缝里能映出汴梁的月；褐的英德石在中，纹里藏着“鉴伪”的字；冰的昆石在右，冷得像刚从寒潭捞起。石友的声音飘过来：“元章，此三石名‘月魄’‘皱云’‘冰纹’，与你那‘七天咒’并称‘西善石’，丢了一块，灵力就弱一分。”
“是它们，”米砚石声音发颤，指尖按在屏幕上的太湖石照片，“我记起来了，”他看着怀里的玛瑙石，“‘七天咒’是核心，三石是羽翼——当年盗石贼不仅要抢‘七天咒’，还要这三石，说‘西石聚齐能敛财’。”
江紫媄端着杯温茶走过来，杯沿凝着水珠，像太湖石缝里的露。她把茶递给米砚石，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烫的袖口——玛瑙石的青光正透过布口袋，映在她的防护服上，把“安”字染得发柔。“石发烫，是帮你记全了，”她轻声说，“像你帮张奶奶找漏点时，石指引方向那样——这三石，现在散在大汉疫区，对吗？”
怀里的石突然轻颤，青光淡了些，烫意也缓了。光影里的石友点头：“三石己流出汴梁，若落恶人手，必遭滥用——元章，护石即护世。”“是，散在这了，”米砚石喝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下去，压下记忆的涌，“刘煌田口袋里的假英德石，就是仿的‘皱云’——他定也在找真石，想凑齐西石敛财。”
林晓雨突然压低声音，屏幕切换到“奇石市场近期交易记录”：“你看这个！有人卖‘会发光的太湖石’，地址在郊区废弃仓库；还有‘冰纹石’，说是在医院后厨见过；英德石……有人说在警局证物室！”
怀里的石突然泛出青光，映在屏幕上，和记录里的奇石照片叠在一起。米砚石攥紧石，指节发白：“是它们的气息，”他肯定地说，“太湖石在仓库，昆石在医院，英德石在警局——石感骗不了人，像汴梁时我能闻出石的‘魂’。”
江紫媄凑过来看记录，指尖划过“废弃仓库”几个字：“上次送假口罩的刘煌田，会不会也查到了？”她抬头看米砚石，眼里有担忧，“他要凑齐西石，肯定会去抢——我们得先找到，护起来。”
怀里的石温了些，青光柔得像雾。记忆里的石友突然笑了：“元章，护石需同心，单打独斗难成。”米砚石看着江紫媄的眼睛，又看了看林晓雨举着的电脑，突然觉得心里踏实——汴梁时护石是自己，现在护石有她们，有居民，有这块“七天咒”，比那时稳多了。
“晓雨，把地址记下来，”米砚石掏出毛笔，在宣纸上画了西块石：褐红的“七天咒”在中，白的太湖、褐的英德、冰的昆石绕在旁，“标上你查的地址，像汴梁时画的‘护石图’——我们先找太湖石，它‘照明预警’，好找。”
林晓雨赶紧记地址，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我查了，仓库明天有‘闲置物资处理’，刘煌田说不定会混进去！”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王主任说医院后厨下周要检修，昆石说不定藏在消防柜后；警局证物室的英德石，上次李爷爷报警的假石案里有线索！”
怀里的石轻轻颤了下，青光映在宣纸上的“护石图”上，像给西块石镀了层光。米砚石摸着石，突然笑了：“汴梁时护石，是怕石落恶人手；现在护石，是怕石被用来害百姓，”他看向江紫媄，“你说的‘帮更多人’，找到这三石，就能帮更多——石暖，是因为我们想的一样。”
江紫媄点头，帮他把“护石图”贴在帆布棚上：“明天我陪你去仓库，”她指着图上的太湖石，“你石感准，我帮你望风——像你夜巡时我陪你那样，有我在，石光更柔。”怀里的石果然温了些，青光泛到江紫媄的手背，像块小暖玉贴了贴。
雾渐渐拢过来，阳光淡了些，宣纸上的“护石图”却亮着——是玛瑙石的青光，映得西块石的轮廓格外清。张奶奶拎着个布口袋走来，袋里装着刚烤的红薯：“小米同志，小江医生，我来换李爷爷盯梢——这红薯热，给你们垫垫。”她看见“护石图”，好奇地问，“这是你说的‘善石’？画得像真的，暖乎乎的。”
“是善石，”米砚石递过块红薯，“找到它们，就能帮更多人——您吃了红薯，也帮我们盯着西门，要是刘煌田来，就喊我们。”张奶奶接过红薯，笑出满脸皱纹：“放心！我盯着！你们找石护民，我帮你们护着家——像护着我家的老石磨，都是宝贝。”
怀里的石温得刚好，青光裹着红薯的香，裹着江紫媄的笑，裹着晓雨记地址的笔声。米砚石看着棚里的人，看着“护石图”，突然觉得：汴梁的护石是“痴”，现在的护石是“暖”，有这三石，有这群人，这疫区的“扬善抑恶”路，走得比汴梁的赏石路，踏实多了。
夕阳西下时，“护石图”上的青光渐渐淡了，玛瑙石的烫意也消了，只剩温温的暖。米砚石收起毛笔，揣好石，对江紫媄和晓雨说：“明天找太湖石，我们小心点——刘煌田要抢，我们就用‘护石图’的法子，引他去错路，像汴梁时设的‘石阵’。”
江紫媄点头，帮他把电脑合上：“有你石感，有晓雨的资料，还有居民帮着盯梢，我们肯定能先找到，”她看着米砚石怀里的石，“石记着三石的位置，也记着我们的心意——它暖，就是说‘能成’。”
晚风拂过帆布棚，“护石图”轻轻晃，墨香混着红薯的香飘开。怀里的石温温的，像揣了块藏着三石线索、裹着众人心意的暖玉——米砚石抬头看天，晚霞是红的，像“七天咒”的褐红，像汴梁的晚霞，却比那时暖，因为身边有她，有她们，有这疫区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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