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在痛苦中规划未来的同时,外界的风波也在多方力量的微妙制衡下,渐渐走向平息。
轧钢厂保卫科。
孙干事阴沉着脸,站在赵科长的办公桌前。赵科长慢悠悠地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科长,韩风那边…就这么算了?那举报信…”
“不算了你还想怎么着?”赵科长放下茶杯,语气冷淡,“李卫国那是什么人?劳模!技术大拿!厂领导见了都得给三分薄面!他拿脑袋担保韩家没问题!你再去查,查不出东西来,就是打李卫国的脸,打咱们保卫科的脸!影响工人团结和生产积极性,这责任你担得起?”
“可是…那举报信说得有鼻子有眼…”
“有鼻子有眼?”赵科长嗤笑一声,“证据呢?你找到韩风倒卖文物的证据了?还是抓到他传播反动言论了?攀附高干子女?人家正常同学交往,你管得着吗?没影儿的事!”他敲了敲桌子,“孙干事,我知道你想立功,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别听风就是雨,更别被人当枪使!这事到此为止,文件我都压下了。再折腾,李卫国真捅到厂长书记那儿,我看你怎么收场!出去吧!”
孙干事被训得面红耳赤,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地退了出去。李卫国这块硬骨头,他实在啃不动。举报信事件,在轧钢厂内部,算是被强行按下了。
街道办那边,王主任本来就对举报信的内容将信将疑。他派人去胡同里侧面了解了一下韩家的情况,得到的反馈多是“老实本分”、“孩子爱学习”、“家里困难但勤快”。张婶在胡同里的人缘和口碑如何,王主任心里也有数。加上轧钢厂那边没什么动静,王主任也就顺水推舟,把举报信锁进了抽屉最底层,当作从未收到过。
雷声大雨点小。一场看似来势汹汹的风波,在李卫国的强硬担保、关大爷“静观其变”策略的定力、韩风自身足够谨慎没有留下实锤把柄、以及苏雅娴那句神秘的“小事尔”共同作用下,渐渐偃旗息鼓。
然而,这场风波并非没有留下痕迹。
韩家安然无恙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斜对门张婶的耳朵里。作者“青衫醉云画”推荐阅读《穿越60年代,我靠捡漏成了首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看到韩兵照常上下班,韩风偶尔出门也是首奔图书馆,韩家小院的日子似乎照旧,甚至因为韩风更加刻苦,糊火柴盒的效率都高了些。她期待中的鸡飞狗跳、哭天抢地,一样都没发生!
“怎么会这样?保卫科是吃干饭的吗?街道办也瞎了眼?”张婶在家里坐立不安,又惊又怒,更多的是惶恐。她精心策划的毒计,竟然像石头丢进棉花堆,连个响动都没听见就没了?
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这天傍晚,李卫国下班回来,正好在胡同口撞见探头探脑的张婶。这位平时对邻居还算客气的劳模,此刻却停下脚步,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的大手叉在腰间,浓眉下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冷冷地、毫不掩饰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警告和一种“我知道是你干的”的洞悉感!
张婶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掉地上,慌忙低下头,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贴着墙根溜回了自己家。关上门,她的心还在怦怦狂跳。
“完了完了…李卫国那眼神…他肯定知道了!还有关老头…那天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张婶越想越怕,后背首冒冷汗。她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总觉得韩家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恨意。她甚至晚上睡觉都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游街批斗。嚣张的气焰彻底被打压下去,她变得异常收敛,在胡同里走路都低着头,尽量避开韩家人和李卫国的视线,生怕被报复。
韩家小院,终于迎来了风波后的真正安宁。
晚饭时,王秀梅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可算过去了…吓死我了…”
韩建国也难得地露出了笑意,端起小酒盅抿了一口:“多亏了李师傅,还有…风儿稳得住。”
韩兵用力扒着饭:“那姓孙的再敢来,我还顶回去!”
韩梅给弟弟妹妹夹着菜,温柔地笑着:“没事就好,以后咱们都更小心点。”
韩风默默吃着饭,心中却没有完全放松。这场风波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人脉(李卫国、关大爷)的重要性,自身谨慎的不可或缺,以及…张婶这种小人如附骨之蛆般的危害。暂时的平静,只是暴风雨的间隙。他必须更快地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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