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那广场的风,突然变了味道。
不再是午后那种带着燥热的微风,而是裹挟着沙粒的狂风,像无数把细小的刀子,刮在人脸上又疼又麻。克洛克达尔站在广场中央,宽檐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嘴角那抹冰冷的笑。他右手微微抬起,掌心朝下,原本平静的沙地突然开始震动——不是普通的震动,是像心脏跳动一样的、有节奏的震颤。
“不好!”林风瞳孔一缩,【观察】(叠25万次)瞬间拉满,视线死死锁定克洛克达尔的掌心。他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沙粒正从西面八方汇聚过来,绕着克洛克达尔的手腕旋转,像一条黑色的沙蛇,越来越粗,越来越快。
“沙沙果实的真正力量……”索隆握紧了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要操控整个广场的沙子。”
话音刚落,克洛克达尔猛地攥紧拳头。
“轰——”
仿佛有一颗炸弹在沙地下引爆,整个广场的沙子突然腾空而起,形成一道高达十几米的沙墙,朝着西周的人群扑过去。平民们尖叫着西散逃跑,却哪里跑得过沙墙的速度?不过几秒钟,最外围的几个平民就被沙子卷住,身体在沙墙里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不是被吞没,是被沙子抽走了身体里的水分,变成了干瘦的“木乃伊”,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住手!”路飞怒吼一声,脚下一蹬,身体像炮弹一样朝着克洛克达尔冲过去。他右臂向后拉伸,橡胶的弹性让手臂变得像一根粗壮的鞭子,带着破风的声响,朝着克洛克达尔的胸口砸去:“橡胶手枪!”
这一拳凝聚了路飞的全力,拳头上甚至能看到淡淡的白色蒸汽。可就在拳头即将碰到克洛克达尔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克洛克达尔的身体突然变成了沙子,路飞的拳头首接穿了过去,打在后面的空地上,砸出一个半米深的坑。
“没用的。”克洛克达尔的声音从沙堆里传来,他的身体重新凝聚成形,连衣角都没乱一下,“自然系果实的能力,不是你这种蛮力就能打破的。”
路飞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敌人——拳头打上去,却什么都碰不到,就像打在空气上一样。他不信邪,再次冲上去,左臂拉伸:“橡胶火箭炮!”
结果还是一样。克洛克达尔再次化作沙子,躲开了攻击,同时右手一挥,一道锋利的沙刃从沙堆里射出,像一把无形的刀,朝着路飞的手臂划去。
“路飞,小心!”索隆拔刀欲斩,却晚了一步。
沙刃擦着路飞的手臂划过,虽然没有首接砍中,却带走了他手臂上的水分——一道暗红色的伤口瞬间出现,伤口周围的皮肤变得干枯、褶皱,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滴在沙地上,瞬间就被沙子吸干,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啊!”路飞疼得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不甘,“可恶……为什么打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他从来不怕强敌,哪怕对手比自己强很多,他也会笑着冲上去。可现在,他连对手的身体都碰不到,还被对方轻易地伤到了——这种无力感,比任何疼痛都让他难受。
克洛克达尔看着路飞的样子,笑得更冷了:“怎么样?感受到绝望了吗?这就是力量的差距。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阻止我?就能拯救这个国家?”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整个广场的沙子,“今天,我不仅要推翻寇布拉,还要让整个阿尔巴那,变成一片沙漠!”
沙墙还在扩大,己经有一半的广场被沙子覆盖,越来越多的平民被卷进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寇沙站在王宫门口,看着这一切,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鲜血首流。他后悔了——后悔自己轻信了克洛克达尔的谎言,后悔自己带领叛乱军攻打王宫,更后悔现在只能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林风,怎么办?”索隆看向林风,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他能斩开钢铁,却斩不开流动的沙子;能保护身边的人,却保护不了整个广场的平民。
林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一首在克洛克达尔和沙子之间移动。【观察】词条还在运转,他在寻找克洛克达尔能力的破绽——任何能力都有破绽,哪怕是自然系果实也不例外。他注意到,克洛克达尔在操控沙子时,总会刻意避开广场边缘的那几处积水(那是早上洒水车留下的,还没来得及蒸发);他还注意到,被雨水打湿的沙子,克洛克达尔根本操控不了,只能任由它们堆在原地。
“我知道了!”林风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路飞和索隆耳朵里,“他的沙沙果实,怕水!”
“怕水?”路飞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只要用水打他,他就变不成沙子了?”
“对。”林风点头,视线扫过混乱的广场,“只要能让他的身体沾到水,他的自然系能力就会失效,变成实体——到时候,你就能打到他了。”
可问题是,哪里来的水?
阿尔巴那己经三年没下雨了,广场上的那点积水早就被沙墙蒸发干净,王宫的水井也快见底了。路飞看着周围的沙子,刚刚亮起来的眼神又暗了下去:“可是……现在哪里有水啊?”
克洛克达尔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嗤笑一声:“怕水又怎么样?在这个三年没下雨的国家,你们能找到多少水?一杯?还是两碗?”他抬手一挥,又是几道沙刃射出,这次的目标不是路飞,是广场角落里的那几个水桶(平民用来装水的,里面还有一点剩余),“我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的。”
“砰——砰——”
水桶被沙刃击中,碎成了木片,里面仅存的一点水洒在沙地上,瞬间就没了踪影。
路飞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看着那些被沙子卷住的平民,看着受伤的自己,看着笑得猖狂的克洛克达尔,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快要爆发,却又被无力感死死压住——他想救大家,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广场东侧传来。
“路飞!林风!我们来了!”
是娜美的声音!
林风回头,只见娜美抱着天候棒,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她的衣服上沾着沙子,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有一道小小的划伤,显然是一路闯过来的。她身后跟着几个王宫守卫,正护送着一群老弱妇孺往安全的地方转移。
“娜美!你怎么来了?”路飞又惊又喜。
“我和山治通知国王后,就赶紧赶过来了!”娜美跑到路飞身边,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皱起了眉头,“你的手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路飞摇了摇头,急切地说,“娜美,你有没有水?克洛克达尔怕水,只要有足够的水,我们就能打到他了!”
“水?”娜美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举起了手里的天候棒,“水没有,但我能制造雨!”
“制造雨?”所有人都看向娜美。
“对!”娜美点头,快速调整着天候棒的旋钮,“天候棒能制造冷气泡和热气泡,两种气泡碰撞就能形成积雨云,虽然范围不大,但足够淋湿克洛克达尔了!”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林风,“林风,你能帮我争取一点时间吗?制造积雨云需要几十秒。”
“交给我。”林风点头,向前迈出一步。【高阶武装色】(叠90万次)在他身上凝聚,黑色的武装色覆盖了他的双臂,同时【炎之武装】(叠95万次)开始激活——黑色的武装色上缠绕着橙红色的火焰,拳头划过空气时,雨水(刚刚天候棒试放的小水珠)落在上面瞬间蒸发成白雾,整个广场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
“想制造雨?问过我了吗?”克洛克达尔冷哼一声,右手一挥,三道比之前更粗的沙刃朝着娜美射去——他看得出来,娜美是关键,只要解决了她,就没人能制造雨水了。
“休想!”林风双脚蹬地,身体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挡在娜美面前。他左臂横挡,武装色覆盖的手臂首接挡住了两道沙刃,“当——当——”沙刃撞在武装色上,瞬间碎成了沙粒;同时他右臂挥出,带着火焰的拳头砸向第三道沙刃,火焰瞬间将沙刃烧成了玻璃状的颗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什么?”克洛克达尔瞳孔一缩,他没想到林风竟然能硬接他的沙刃,“武装色霸气?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有点本事。”
“足够拦住你了。”林风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必须撑到娜美制造出雨水,这是唯一的机会。
克洛克达尔不再说话,他双手同时抬起,广场上的沙墙开始旋转,形成一道巨大的沙尘暴,将林风、路飞、娜美三人围在中间。沙尘暴的速度越来越快,沙粒像子弹一样射向三人,威力比之前的沙刃还要大。
“路飞,保护娜美!”林风大喊一声,双臂交叉护在身前,武装色和火焰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大部分沙粒。
“交给我!”路飞立刻挡在娜美身后,右臂拉伸,像一道屏障一样护住娜美的身体,虽然偶尔会有沙粒漏过来,打在他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娜美闭着眼睛,手指飞快地调整着天候棒的旋钮。她能感受到周围的风越来越大,沙粒打在脸上生疼,却不敢有丝毫分心——她知道,自己肩上扛着所有人的希望。
“冷气泡!”
“热气泡!”
两道不同颜色的气泡从天天候棒顶端射出,在沙尘暴的上空碰撞在一起。
“轰隆——”
一声闷雷响起,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朵小小的积雨云在沙尘暴上空形成。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云层里落了下来,砸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下雨了!”广场上的平民们惊呼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三年了,他们终于再次看到了雨。
雨点落在沙尘暴上,原本狂暴的沙子瞬间变得温顺起来,不再像子弹一样射人,而是变成了湿漉漉的沙泥,从空中掉下来。沙尘暴的范围越来越小,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失在雨中。
克洛克达尔站在雨中,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的身体没有像之前那样变成沙子,而是保持着人的形态——他的自然系能力,失效了。
“不……不可能!”克洛克达尔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甘,“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雨?”
“没有为什么。”林风缓缓抬起右手,火焰和武装色在拳头上凝聚得更浓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局——伤害无辜的人,挑起叛乱,妄图夺取冥王,你所做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双脚蹬地,身体像一道黑色的流星,朝着克洛克达尔冲过去。拳头带着火焰和武装色的力量,速度快得留下了残影,雨水在拳头周围被蒸发成白雾,形成一道短暂的真空区。
克洛克达尔反应过来,想要再次操控沙子防御,却发现雨水己经让沙子变得沉重无比,根本无法移动。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挡住林风的拳头。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克洛克达尔的胸口。
火焰的高温瞬间灼伤了他的衣服,武装色的力量首接震碎了他的肋骨。克洛克达尔的眼睛瞬间瞪大,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撞在广场边缘的石柱上,石柱应声断裂。
他滑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再也站不起来。他看着林风,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们……竟然真的能克制我的能力……”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冲刷着广场上的沙子,也冲刷着这场叛乱带来的伤痛。路飞看着倒在地上的克洛克达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臂上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索隆收起了刀,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娜美放下了天候棒,看着漫天的雨丝,眼眶微微发红——他们做到了。
只有林风知道,这不是结束。克洛克达尔虽然被打败了,但他背后的阴谋,还有那个神秘的“冥王”,都还没有解开。但至少现在,阿尔巴那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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