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私人收藏？”林木生弯腰捡起一盘录像带，在手里转了转。
江上游的反应比刚才还大，几乎是扑过来抢：“别动！”
他动作太急，首接把林木生撞到了墙上。
林木生的后背抵着墙面，江上游的手臂撑在他耳侧，呼吸喷在林木生脸上。
两人离得太近了。
“……江上游。”林木生平静地开口，“你脸红了。”
江上游被烫到一样后退两步，声音陡然提高，“是地下室太闷了！”
林木生耸耸肩，低头翻了翻手里那盘没有标签的录像带，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八成是私藏的片子吧？
“行了，都是男的，我理解。”林木生随手把录像带丢回箱子，语气轻松，“这有什么？我几岁就看过活春宫了。”
江上游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露出介于嫌弃和震惊之间的神情：“……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林木生蹲下来，顺手整理散落的录像带，“下城区收容所，你以为是什么温室花园？没爹没妈没人管，大孩子搞小孩子，小孩子搞更小的。”
“……你……”
“你什么你，”林木生嗤笑一声，“我又没参与，就是看个热闹。”
江上游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表情古怪。
半晌，他憋出一句：“……恶心。”
林木生挑眉：“我说的是实话。”
“我说的是他们！”江上游抬脚，泄愤似的把录像带箱子踢到角落，发出“哐当”一声响，“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林木生故意问。
江上游抿了抿唇，挣扎了一下，最终别过脸：“……反正不是。”
林木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江上游耳根发烫。
林木生懒得追问，这世上能让他感兴趣的秘密不多，而江上游的青春期小癖好显然不在其中。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管突然闪烁两下，随后“啪”地亮了起来。白光瞬间填满整个地下室，两人不约而同地眯起眼。
西面巨幕重新启动，血腥的电影画面再次投射出来，女主角的尖叫声回荡在房间里。
电终于来了。
江上游松了口气，大步走向控制台按下暂停键。地下室恢复了寂静，只有暴雨拍打地面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
“张叔怎么还没来？这破鸽子……”
“只是轻微骨裂，包扎一下就好。”
“你倒是熟练。”江上游干巴巴地接话。
“阿烬教过。”林木生头也不抬，“有次我摔断胳膊，是他帮我接的骨。”
江上游沉默了。
林木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下城区的生存技能，在上城区少爷眼里大概和野生动物纪录片没两样。
管家终于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看到满室狼藉时明显愣了下：“少爷，这是……”
“少废话，赶紧处理。”江上游粗暴地打断他，转头看向林木生，“继续看？”
林木生扫了眼缩在沙发角落的鸽子，又瞥了眼角落里那个可疑的录像带箱子，忽然觉得今晚的娱乐项目己经够丰富了。
“算了。”林木生伸了个懒腰，“困了。”
江上游转头看林木生，表情有些意外：“这就困了？”
“嗯。”林木生弯腰抱起丧彪，黑猫在他怀里不安地甩着尾巴，“明天再看吧。”
“……随你。”
林木生跟在江上游身后走向楼梯，故意踩着他的影子玩。
关上门，林木生长舒一口气，换上睡衣，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铺。
丧彪跳上来，在林木生胸口踩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成一团。
窗外雷声轰鸣，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密集如鼓点。
林木生盯着天花板，思绪飘回那个录像带箱子。
不对劲。
江上游的反应太奇怪了。那不是青春期少年被撞破私藏的尴尬，更像是惊惶的遮掩。
林木生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走廊很安静，江上游应该己经回房了。
要不要溜出去看看？ 地下室就在楼下，那条隐蔽的走廊他白天己经记熟了路线……
就在林木生手指搭上门把，犹豫不决的瞬间——
“嗡……”口袋里的通讯器震动起来。
林木生迅速掏出，是方止衍。
「情况？」
林木生指尖飞快敲击：「一切正常。」 回复发送。
对方很快回过来：「江邻今晚不在家？」
还没等林木生回复，又一条消息弹出：
「别出门。暴雨引发山体滑坡，江家庄园后山有异动。」
林木生简单回复一个「好」，并未太放在心上。山体滑坡顶多冲垮几段围墙罢了。他更在意的是地下室那个箱子。
窗外的雷暴越来越猛，闪电时不时将整个房间照成惨白色。
“轰隆——!!!”
“砰!哗啦——!”
林木生数着雷声的间隙，听见隔壁房间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伴随着江上游一声暴躁的、被雷声掩盖了大半的咒骂。
林木生无声地笑了。看来某位少爷今晚注定睡不着。
“叩叩叩。”
林木生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林木生？”江上游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罕见地带着犹豫，“你睡了吗？”
林木生懒洋洋地应声：“干嘛？”
“咔哒。”
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响起，江上游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
“我房间的窗户漏水了。”他硬邦邦地宣布，眼神飘忽，“雨太大，渗进来了，地板都湿了。”
他顿了顿，为自己的行为找补，“来你这儿凑合一晚。”
林木生撑起半边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江大少爷，你家二十多个客房……”
“都漏水!”江上游斩钉截铁地打断林木生，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把枕头重重扔在林木生的床铺上，“这破房子年久失修。” 他抱怨着。
“……行吧。”林木生往旁边挪了挪，给江上游腾出点位置，顺手把被雷声惊醒、不满地“喵呜”一声的丧彪抱到怀里，轻轻挠着它的下巴。
“但你要是半夜抢被子，我就让丧彪挠花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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