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潜藏的激素暗流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杨涛坐在餐桌前，看着碗里的白粥和水煮蛋，眉头微微皱起：“今天还是清淡饮食啊？”
“医生说了要坚持一个月呢。”
苏晴把煎得金黄的鸡胸肉推到他面前，“多吃点蛋白质，有助于激素恢复。”
她自己则捧着一碗加了红枣的粥，吃得香甜。
杨涛戳着碗里的鸡蛋，怀念起之前糖醋排骨的味道：“等我好了，第一顿必须吃火锅，要特辣的那种。”
“没问题。”苏晴笑着帮他剥壳，“快吃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你的牛仔裙我己经熨好了，挂在门口呢。”
穿上深蓝色牛仔裙的瞬间，杨涛习惯性地拽了拽裙摆。
布料摩擦大腿的感觉己经无比熟悉，腰间的皮带扣轻轻一扣就合身——虽然医生说胯部变宽是暂时的，但他莫名觉得这样的版型更舒服。
“声音好像没那么尖了。”
苏晴帮他整理衣领时，突然说，“你试试说句话？”
杨涛清了清嗓子：“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
声音确实比昨天低沉了些，虽然还是比最初清亮，但至少没有那种娇俏的尾音了。
“看来药起效了！”
苏晴眼睛一亮，“坚持吃药肯定能恢复。”
杨涛心里也松了口气，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
镜中的人穿着牛仔裙，长发扎成低马尾，皮肤白皙依旧，但眼神里的少年气又回来了些。
到了“蜜语衣橱”，晓冉第一时间凑过来：“杨涛，你今天气色好多了！昨天脸白得像纸一样，吓死我了。”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杨涛没说去医院的事，拿起抹布擦货架，“林姐今天没来吗？”
“林姐去进货了，让我们盯着店。”周哲端着咖啡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你今天穿牛仔裙真精神，昨天穿背带裙显得太柔弱了。”
“柔弱？”
杨涛挑眉，“我哪里柔弱了？”
“你摸自己的胳膊。”周哲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臂，“比我的还细，皮肤又软，可不就是柔弱嘛。”
杨涛拍开他的手，脸颊有点发烫。
他确实感觉自己的肌肉好像变软了些，搬货时没以前有力气，但想着是暂时的，也就没太在意。
上午的顾客不多，杨涛坐在收银台后核对账单，手指在键盘上轻快跳跃。
晓冉凑过来看他记账，突然说：“你的手好好看，又细又长，比女生的手还漂亮。”
“吃药吃的。”杨涛随口说，心里却有点打鼓——医生说停药后会恢复，可这都吃了三天药了，皮肤好像没怎么变粗糙。
中午吃饭时，苏晴送来的便当里是清蒸鲈鱼和清炒时蔬。
杨涛扒着饭，看着隔壁桌周哲吃的炸鸡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不你尝一口？”
周哲把鸡排递过来，“就一口没事的。”
“不行，医生说要忌口。”杨涛艰难地移开视线，“等我好了再请你吃大餐。”
晓冉在旁边偷笑：“杨涛现在比女生还自律，以后肯定能瘦成一道闪电。”
“才不要瘦成闪电，我要练肌肉。”
杨涛不服气地说，心里却有点没底——他最近好像没怎么掉秤，体重反而稳中有升，但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腰没粗，胸和却更明显了。
下午林姐带着新款连衣裙回来，看到杨涛眼睛一亮：“小杨，快来试试这条旗袍！新到的改良款，我觉得你穿肯定好看。”
杨涛看着那条淡绿色的旗袍，领口绣着缠枝莲，开叉到膝盖，下意识地拒绝：“这个太女生气了，我穿不合适。”
“试试嘛，就当帮我看看版型。”
林姐把旗袍塞进他怀里，“你身材最标准，穿什么都好看。”
拗不过林姐，杨涛只能进试衣间换旗袍。
丝绸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冰凉滑腻，腰间的盘扣系到第三颗就有点紧了。
他对着镜子叹气，自己的腰好像又细了点，以前穿裤子要系皮带，现在穿旗袍竟然不用勒太紧。
“出来啦？”林姐在外面喊，“快让我们看看！”
杨涛拉开门，淡绿色旗袍衬得他皮肤像玉一样白，开叉的裙摆露出纤细的小腿，长发松松地披在肩上，竟有种古典的美感。
晓冉和周哲都看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绝了！”
林姐拍手，“这旗袍简首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明天有个旗袍主题的首播，你就穿这个上镜！”
“啊？还要首播？”
杨涛赶紧脱旗袍，“我还是穿牛仔裙吧，这个太显眼了。”
“显眼才好啊。”
林姐笑着说，“你最近人气高，好多顾客都指定要看你试穿呢。
对了，婚纱店店长刚才打电话来，说下周有个汉服主题拍摄，想请你去当模特。”
“不去不去。”杨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现在要调理身体，没时间。”
他心里有点慌，总觉得自己越穿越女性化不是好事，虽然医生说和穿裙子没关系，但潜意识里还是把这些变化归咎于裙装。
下班回家的路上，杨涛路过药店，进去买了个体重秤。
回到出租屋一站，发现体重和上个月差不多，但体型明显变了——肩窄了，腰细了，更翘了，完全是女生的沙漏型身材。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苏晴端着菜出来，看到他对着体重秤发呆。
“我体型好像变了。”
杨涛捏着自己的腰，“你看，是不是更细了？”
苏晴走过来量了量，确实比之前窄了两厘米：“可能是最近没吃补品，瘦了吧？没事，等激素正常了就好了。”
她安慰道，心里却有点隐隐的不安——医生说激素紊乱会导致体型变化，但没说变化这么明显。
吃晚饭时，杨涛看着桌上的清蒸鱼，突然没了胃口。
他想起医生的话，说雌激素偏高会导致脂肪堆积在和胸部，难道自己身体里的雌激素还在升高？
“明天要不要再去医院问问医生？”他犹豫着说。
“刚去过才三天，医生说一个月复查。”
苏晴给她夹了块鱼肉，“别胡思乱想，按时吃药就好。你看你今天声音都变低沉了，肯定在好转。”
杨涛张了张嘴，把鱼肉放进嘴里。
确实，声音好像是低沉了些，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睡前吃药时，杨涛仔细看了看说明书，上面写着“调节内分泌，平衡激素水平”。
他把药片咽下去，心里默念：一定要有用啊。
深夜，杨涛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胸口有点发闷。
他翻了个身，手无意识地按在胸口，摸到那两个小小的凸起，比之前更明显了些。
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过来——这不是好转的迹象。
他悄悄起床，走到镜子前掀开睡衣。
昏暗的光线下，胸口的轮廓比白天更清晰，像刚发育的少女。
他又摸了摸喉结，虽然比最严重时明显了点，但还是比正常男生柔和许多。
“怎么了？醒这么早？”
苏晴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他对着镜子发呆，“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
杨涛赶紧放下衣服，“就是有点渴，起来喝水。”
他不敢告诉苏晴自己的发现，怕她担心。
也许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杨涛每天都偷偷观察身体的变化。
声音确实低沉了些，但皮肤依旧白皙细腻。
胯部没再变宽，但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最让他恐慌的是，胸口的胀痛感虽然减轻了，可凸起却在慢慢变大。
他开始怀疑医生的诊断，或者是药没起作用？
但每次想再去医院，都被苏晴劝住：“医生说要一个月才见效，你太心急了。”
杨涛只能按捺住不安，继续按时吃药、清淡饮食。
他开始刻意穿宽松的裙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爷们儿”点，可每次被顾客夸“小姐姐眼光真好”时，心里还是会泛起一阵恐慌。
这天晚上，杨涛躺在床上看书，苏晴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杨涛合上书。
“你最近好像更爱干净了，以前袜子能堆三天，现在每天都洗。”
苏晴笑着说，“而且你还开始用我的护手霜了，是不是偷偷臭美？”
杨涛的脸瞬间红了：“谁用你护手霜了，那是……那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确实觉得自己的手最近有点干，忍不住用了几次护手霜，没想到被发现了。
“用就用呗，又不丢人。”
苏晴捏了捏他的脸颊，“男生也可以护肤啊。”
杨涛没说话，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他不仅用了护手霜，还发现自己最近看到粉色的东西会觉得好看。
听到甜美的音乐会莫名开心，这些变化都让他恐慌——这难道也是雌激素偏高的影响？
深夜，杨涛再次在睡梦中醒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拿出手机，搜索“雌激素长期偏高的影响”，屏幕上跳出的“脂肪重新分布”“第二性征变化”等字眼，让他浑身冰凉。
难道医生漏看了什么？
或者这些药根本起不到作用？他看着床头柜上的药瓶，第一次对医生的诊断产生了怀疑。
他不知道的是，身体里的雌激素并没有因为药物而停止聚集。
那些潜藏在血液里的激素，像沉睡的火山，正在慢慢积蓄能量。
药物只能暂时抑制表面的症状，却无法阻止深层的改变。
一场即将到来的爆发，正在悄然酝酿。
而他和苏晴满心期待的“恢复正常”，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杨涛的人生轨迹，将彻底偏离预设的航道，驶向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
但此刻的杨涛，只是紧紧攥着手机，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丝绸睡裙的身体，第一次无比渴望穿上牛仔裤和T恤，做回那个普通的男生。
月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像一个温柔的诅咒。
潜藏的激素暗流，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静静等待着爆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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