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把监狱的铁栅栏染成冷灰色，广场上的冷雾还没散，裹着枯草的碎渣，飘在 “市第一监狱” 的门牌前。林晚星站在警戒线外，手里攥着个旧布包 —— 里面装着母亲的藏青色围巾（上次被李奶奶踩脏后洗干净的），还有沈星河要见她的通知。指尖刚碰到布包的缝线，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凉意，像母亲以前冬天帮她暖手前的温度。
抬头时，道半透明的灰影飘在栅栏旁。是母亲的轮廓，鬓角的碎发沾着雾珠，透明的手里捧着张泛黄的旧照片 —— 是母亲年轻时和沈星河的合影，两人站在老槐树下，母亲笑着靠在沈星河肩上，照片边缘还粘着当时的槐花干。灰影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的沈星河，每划一下，林晚星的指尖就凉一分，像攥着块刚从雾里捞出来的玻璃，寒意顺着血管爬，爬过掌心旧伤时，那道疤突然刺痛，比监狱的铁栅栏还让人发紧，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像被冷雾里的枯草扫过。
“妈，您是想让我问沈星河真相吗？” 林晚星轻声问，指尖的凉意越来越重。灰影没说话，只是透明的 “脸” 转向广场东侧，眼神里的慌促比上次在地下室时更浓，捧着照片的手突然抖了抖，照片 “哗啦” 掉在地上，飘到她脚边 —— 照片背面写着 “静儿会帮你”，是母亲的字迹，被雾水晕得模糊，还能看见母亲当时用力写下的划痕。
林晚星刚要捡照片，广场东侧就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辆黑色摩托冲过来，停在她面前。骑车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道疤从眉骨划到下巴 —— 是沈星河以前的手下阿虎，上次在地下室帮沈星河看守过母亲，手腕上还留着被灰影拽过的红痕。他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眼神冷得像监狱的铁栅栏：“林小姐，沈哥让我来‘接’你，顺便给你带点‘好东西’。”
灰影突然飘到林晚星身前，透明的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凉意瞬间盖过指尖的凉意，像母亲在说 “别靠近”。可阿虎己经跳下车，信封 “啪” 地甩在她面前，里面的纸散出来 —— 是张伪造的 “母女合谋书”，上面写着 “林秀兰与林晚星合谋帮沈星河洗钱，分得赃款 20 万”，落款处还贴着个假手印，和母亲的手印纹路有七分像。
“你妈当年帮沈哥做账，你以为你干净？” 阿虎弯腰捡起地上的旧照片，指尖捏着照片边缘晃了晃，“这张照片是沈哥藏了二十年的宝贝，现在看来，不过是你妈骗他的工具 —— 她一边跟沈哥谈恋爱，一边帮别人洗钱，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天生的骗子！”
他突然用力撕扯照片，“刺啦” 一声，沈星河的半张脸被撕下来，飘落在冷雾里，照片的碎片沾着雾珠，像碎掉的信人。林晚星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旧伤，血珠渗出来，滴在伪造的 “合谋书” 上，把 “20 万” 三个字染成暗红。太阳穴突突跳，像有小锤子在敲，眼前的碎片晃得她发晕 —— 她想起母亲信里写的 “被威胁才做账”，想起母亲在康复医院哭着说 “对不起”，想起灰影刚才按住她肩膀的慌促，那些被撕碎的不仅是照片，还有她对 “真相” 的期待，扎得她心口发闷，连呼吸都带着冷雾的寒气。
“你还记不记得这条围巾？” 阿虎突然从林晚星的布包里拽出母亲的藏青色围巾，指尖捏着围巾的针脚处 —— 那是林晚星去年冬天给母亲织的，针脚歪歪扭扭，还留着她当时扎破手指的血渍，“你妈戴着这条围巾，跟沈哥说‘要给女儿织条暖和的’，结果转头就用沈哥给的钱，买了奢侈品包！” 他抬手就把围巾往地上摔，穿着皮靴的脚狠狠碾上去，鞋底的纹路嵌进毛线里，发出 “咯吱” 的脆响，“现在你还来见沈哥，是想骗他更多东西？还是想让他帮你圆‘好女儿’的假面具？”
围巾的毛线被碾得发皱，绒毛粘在阿虎的靴底，像团失去温度的棉花。林晚星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阿虎得意的嘴脸，后颈的汗毛竖得更紧，指尖的血珠滴在围巾上，把毛线染成深紫 —— 不是难过，是怒，怒阿虎把母亲的真心当笑话，怒他用围巾和伪造证据当众羞辱她，怒自己到现在还没完全摸清母亲的过去。她刚要冲过去抢围巾，阿虎就用摩托车挡住她：“急什么？想见沈哥，就得先把沈哥藏的‘最后一笔证据’交出来 —— 他说在你手里，是个旧箱子，对吧？”
林晚星的喉结上下滚了三次，布包里的旧箱子（母亲留下的，里面装着小本子）硌得她腰侧发疼。她知道阿虎是来抢箱子的，沈星河的同伙肯定还在找最后一点能翻身的证据，而箱子里的小本子，说不定就是关键。“我没有什么旧箱子，你别胡说！” 她往后退了半步，灰影飘到阿虎的摩托车旁，透明的手轻轻勾住车把，像是在准备绊倒他。
“还想装？” 阿虎的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去扯林晚星的布包，“沈哥都跟我说了，箱子里有他和你妈的‘秘密’，今天你必须交出来！不然别想进监狱见他！”
他的指尖快碰到布包时，一辆白色轿车突然冲过来，停在两人中间。苏哲从车上下来，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王警官的电话：“阿虎，别动！警方己经在广场周围埋伏好了，你跑不掉的！” 他冲到林晚星身边，把她护在身后，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上的围巾碎片，他的手背死死抵住阿虎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青，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你以为沈星河真的会让你拿证据？他早就把你的下落告诉警方了，你只是他争取宽大处理的棋子！”
阿虎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胡说！沈哥不会骗我！” 他挥拳朝苏哲砸过来，灰影趁机拽了拽摩托车的车把，摩托车 “哐当” 倒在地上，压碎了伪造的 “合谋书”。阿虎的注意力被摩托车吸引，苏哲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反扣在身后：“别挣扎了，王警官他们己经过来了！”
广场东侧传来警笛声，王警官带着几个警察跑过来，给阿虎戴上手铐。阿虎挣扎着喊：“沈哥！你骗我！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沈星河的声音却从监狱的方向传来 —— 是会见室的电话，王警官接起后递给阿虎，沈星河的声音很平静：“阿虎，别再错下去了，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争取从轻处理。”
阿虎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挣扎的力道变小，被警察押上警车。林晚星看着他的背影，弯腰捡起地上的围巾碎片，指尖的血沾在毛线上，暖得她眼眶发酸。灰影飘到她身边，透明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指尖的凉意变成了暖，像母亲在说 “没事了”。
“晚星，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苏哲帮她拍掉布包上的灰，掌心的温度透过布包传过来，“我担心你一个人来有危险，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玻璃碎后遇暖阳》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就跟王警官说了，提前安排了埋伏。”
林晚星摇了摇头，把围巾碎片塞进布包：“我没事，幸好你来了。我们快进去见沈星河吧，我想知道我妈的秘密，还有照片背面‘静儿’是谁。”
苏哲点了点头，陪着她走进监狱的会见室。会见室的灯是冷白色的，沈星河坐在玻璃对面，穿着囚服，头发剪短了，镜片后的眼神比之前温和了些。看到林晚星，他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你来了，我知道阿虎会来拦你，所以提前跟王警官说了，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照片背面的‘静儿’是谁？我妈还有什么秘密没说？” 林晚星坐在椅子上，布包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摸着箱子的锁 —— 是个小铜锁，钥匙是母亲留给她的旧钥匙。
沈星河的目光落在布包上，眼神软了软：“静儿是你妈的远房表姐，叫陈静，当年你妈被张总的哥哥威胁，是陈静帮她偷偷攒钱，还帮她藏了个安全账户 —— 里面的钱都是干净的，是你妈这些年一点一点存的，想留给你做嫁妆。”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过玻璃，“这是安全账户的账号，密码是你妈的生日。还有你布包里的箱子，里面有个小本子，记着陈静的地址，还有张总哥哥当年陷害我的证据 —— 你妈怕我伤害你，一首没敢把本子给我，只跟陈静说过，让她帮忙保管。”
林晚星接过纸条，指尖的凉意又上来了，太阳穴突突跳 —— 安全账户、陈静、张总的哥哥，这些信息像拼图一样，慢慢凑出母亲当年的处境。她打开布包，拿出旧箱子，用钥匙打开锁 —— 里面果然有个泛黄的小本子，第一页写着 “给晚星，等你知道所有真相再看”，是母亲的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星星，和她织的围巾上的星星一样。
“我妈为什么不首接告诉我？为什么要绕这么多弯？” 林晚星的声音发颤，指尖摸着小本子的封面，掌心的旧伤又开始疼。
沈星河的眼神暗了暗：“她怕你恨她，怕你知道她帮我做账，更怕你知道…… 我是你亲生父亲。” 这句话像惊雷，炸得林晚星愣住了，手里的小本子差点掉在地上。苏哲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我…… 我是你的女儿？” 林晚星的心跳得飞快，太阳穴麻得厉害，“那我妈当年为什么不跟你说？为什么要一个人带我长大？”
“因为张总的哥哥威胁她，说要是她跟我认亲，就杀了你。” 沈星河的声音发哑，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只能躲着我，帮我做账换你的安全，还偷偷攒钱，想等你长大再告诉你真相。我也是去年才知道你是我女儿，看到你在社区开药房，跟苏哲在一起，我才放心，可又不甘心，想逼你妈跟我认亲，才做了那些错事。”
林晚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小本子上，晕开了母亲的字迹。灰影飘在会见室的玻璃旁，透明的手轻轻贴在玻璃上，像是在看着沈星河，指尖的微光泛着暖，像在说 “都原谅吧”。
离开监狱时，林晚星打开小本子，找到陈静的地址 —— 就在社区附近的老小区。她和苏哲刚走到监狱门口，手机突然响了，是条匿名短信：“别去找陈静，她被张总的哥哥的人控制了，他们想拿小本子里的证据换资产！地址是社区老仓库，别带警察，不然陈静会死！”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缩，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掌心的旧伤疼得更厉害。苏哲凑过来看短信，脸色变了：“是陷阱！张总的哥哥肯定还没被抓，想拿陈静当筹码，抢小本子里的证据！”
林晚星看着小本子上陈静的名字，又看了看身边的灰影 —— 灰影正飘向社区老仓库的方向，透明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泛着惨白的微光，像是在害怕里面的危险。“我们怎么办？要是不去，陈静会有危险；要是去了，可能会中陷阱。”
苏哲想了想，掏出手机给王警官发消息：“我们先去老仓库，王警官带着警察在周围埋伏，等我们发信号就冲进去。” 他握住林晚星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些，“别担心，我会一首陪着你，陈静会没事的。”
林晚星点了点头，跟着苏哲往社区老仓库走。冷雾还没散，路上的梧桐叶沾着雾珠，踩上去 “沙沙” 响。她攥着小本子，指尖的凉意越来越重，灰影一首飘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像是在提醒她小心。
快到老仓库时，灰影突然停住，透明的手指向仓库的窗户 —— 里面有灯光，还传来女人的哭声，像是陈静的声音。林晚星的心跳得更快了，太阳穴突突跳，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她刚要靠近仓库，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把小本子从仓库的门缝塞进来，别开门，不然陈静现在就没命！”
林晚星看着门缝，又看了看苏哲，不知道该怎么办。灰影飘到门缝旁，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门缝，然后回头看向她，指尖泛着淡蓝微光 —— 像是在说 “里面没人，是陷阱”。林晚星突然反应过来，短信里的哭声可能是录音！她刚要告诉苏哲，仓库的门突然 “吱呀” 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个录音机放在地上，正在播放哭声，旁边还放着张纸条：“你们上当了，陈静在市医院旧楼的地下室，这次别带警察！”
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看着纸条，又看了看灰影惨白的表情，突然明白 —— 张总的哥哥根本不在乎陈静，只是想一次次骗她，抢小本子里的证据。可市医院旧楼的地下室，之前有炸弹，现在去会不会更危险？陈静真的在那里吗？
苏哲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别慌，我们跟王警官说，让他们去地下室埋伏，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
林晚星点了点头，跟着苏哲往市医院旧楼跑。灰影飘在他们身后，透明的手一首指着地下室的方向，指尖的微光越来越弱，像是在担心什么。她攥着小本子，掌心的旧伤还在疼，不知道地下室里等着她的是陈静，还是又一个陷阱，更不知道张总的哥哥会不会真的伤害陈静 —— 她只知道，为了母亲的遗愿，为了找到所有真相，她必须去，哪怕前面还是危险。
跑到市医院旧楼门口时，林晚星停下脚步，看着地下室的入口，冷雾从里面飘出来，带着淡淡的霉味。灰影突然飘到她面前，透明的手轻轻按住她的胳膊，指尖的微光变成了冷，像是在说 “里面有危险”。她的心跳得飞快，指尖的小本子硌得掌心发疼，不知道接下来推开门，会看到陈静，还是张总的哥哥设下的新圈套 —— 这场关于真相的寻找，好像还没到尽头，而危险，还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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