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红灯 “嘀嗒” 闪着,像悬在林晚星头顶的刀。她扒着门框,指尖死死掐着冰冷的金属边,指甲缝里渗进铁锈,连指节都泛了青。里面传来除颤仪的 “嗡鸣” 声,混着医生急促的喊声:“肾上腺素 1mg 静推!血压还在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她耳膜嗡嗡响,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连衬衫都贴在了皮肤上。
苏哲躺在手术台上,胸口随着按压起伏,手臂上还留着护工扎针的针孔,青紫的痕迹顺着血管往小臂蔓延。林晚星看着他苍白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门框上碎成小水花:“苏哲!你醒醒!别睡!我们还要开诊所,还要陪阿姨出院……” 她的声音发颤,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变得费劲,只能攥着拳头,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 疼才能让她保持清醒,不被恐惧吞掉。
“家属请冷静!” 护士跑过来扶住她,指尖碰到她的胳膊时,才发现她的手凉得像冰,“病人现在情况危急,那支针剂里的成分不明,我们需要时间分析,你这样会影响抢救!” 林晚星被护士拉到走廊的椅子上,她瘫坐着,目光还黏在抢救室的门上,肩膀不停发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 她怕,怕那扇门再打开时,医生说出 “对不起”。
苏母扶着墙走过来,手里攥着苏父的旧笔记本,纸页被她捏得发皱。她的脸白得像张纸,呼吸急促得像要断气,走到林晚星身边时,腿一软差点摔倒,林晚星赶紧扶住她,指尖能感觉到她后背的衣服己经被冷汗浸透:“阿姨,您别着急,苏哲会没湿的……” 话没说完,自己的眼泪先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王警官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物证袋,里面装着陈景山的手机:“我们审了陈景山,他承认针剂是‘慢性麻痹剂’,24 小时内没解药就会全身瘫痪,甚至危及生命。他说…… 要拿苏父的完整药方换解药配方。”
“完整药方?” 苏母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笔记本 “啪” 地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指尖抖得连纸页都抓不住,“可…… 可真药方己经在我们手里了,他还要什么完整药方?” 林晚星也愣住了,她摸出怀里的药方,油纸包被手心的冷汗浸得发软:“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部分?”
王警官捡起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苏父的字迹:“药方需配‘解毒剂’,以防副作用,配方另藏”。他皱着眉说:“陈景山要的可能是这个解毒剂配方,或者…… 他知道药方还有补充说明。现在他被关在看守所,态度强硬,说见不到完整药方,绝不透露解药。”
林晚星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她站起来往抢救室跑,却被护士拦住:“你不能进去!病人正在电击!” 她扒着门缝往里看,只见苏哲的身体随着电击弹了一下,心电监护仪的曲线突然变平,医生大喊:“快!再除颤一次!” 林晚星的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王警官赶紧扶住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发抖:“别冲动!我们再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攥着王警官的胳膊,“苏哲快不行了!陈景山要药方我们就给他!只要能救苏哲!” 苏母也走过来,擦了擦眼泪:“对!给他!不能让我儿子出事!”
可就在这时,老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旧铁盒,满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连衬衫都湿透了:“别给!陈景山在骗你们!他要的不是药方,是‘解毒剂配方’!当年苏叔研究药方时,就怕有人用它害人,特意做了解毒剂,还说配方藏在他的旧工作室里,我刚才才想起来!”
“旧工作室?” 苏哲的眼睛突然亮了,她抓住老周的手腕,指尖抖得厉害,“在哪?快带我们去!” 老周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医院外跑:“在城郊的老巷子,以前苏叔和我一起研究药方的地方,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王警官安排两个警察留在医院保护苏母,自己则开车带着林晚星和老周往老巷子赶。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林晚星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的冷汗沾在布料上,留下淡淡的印子。她时不时看手机,屏幕上是护士发来的消息:“病人血压暂时稳住,但仍未醒”,每一个字都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老巷子藏在城郊的旧居民区里,两旁的墙皮都剥落了,路灯坏了大半,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老周带着他们走到一扇斑驳的木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吱呀” 一声,门轴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屋里布满灰尘,阳光透过破窗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光柱,里面飘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呛得林晚星忍不住咳嗽,鼻腔发酸。
“工作室在里屋。” 老周推开里屋的门,里面摆着个旧书桌,上面堆着厚厚的文件和玻璃瓶,瓶里还装着泛黄的草药。他走到书桌前,蹲下来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个锁着的木盒,“苏叔当年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钥匙在……”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个生锈的钥匙,打开木盒 —— 里面果然有本红色封面的笔记,上面写着 “解毒剂配方”。
“找到了!” 林晚星激动地冲过去,指尖碰到笔记时,手都在发抖。她翻开第一页,里面是苏父工整的字迹,写着解毒剂的成分:“金银花、甘草、薄荷……” 可翻到最后一页,却发现关键的 “剂量” 部分被撕掉了,只剩下个残缺的 “3g”,其他的都没了。
“怎么会这样?” 林晚星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手里的笔记差点掉在地上,“剂量没了,这配方没用啊!” 老周也急了,翻遍了整个木盒,连抽屉的角落都没放过,却什么都没找到:“不可能!苏叔肯定不会只写一半!会不会是被陈景山撕走了?”
王警官拿起笔记,仔细看了看撕口,皱着眉说:“撕口很新,应该是最近才撕的,可能是陈景山的同伙来过。我们现在只能再去审陈景山,逼他说出剂量!” 林晚星点了点头,抓起笔记就往门外跑:“快!苏哲还在等我们!”
可刚走到巷子口,王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警察打来的:“王队!不好了!有人闯进医院想对苏母下手,我们己经控制了一个,还有一个跑了!苏母受了点惊吓,没大碍!”
“什么?” 林晚星的脚步顿住,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我妈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她想立刻回医院,可手里的配方还缺剂量,苏哲还在等着解药,心里像被两只手拽着,疼得厉害。
“别慌!” 王警官按住她的肩膀,“我让同事先保护好苏母,我们先回看守所审陈景山,拿到剂量就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林晚星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 现在只能这样,苏哲和苏母都不能出事,她必须撑住。
到了看守所,陈景山坐在审讯室里,双手戴着手铐,嘴角却挂着冷笑。看到林晚星手里的笔记,他挑了挑眉:“找到配方了?可惜啊,缺了剂量,等于废纸一张。”
“把剂量说出来!” 林晚星冲过去,双手按在审讯桌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苏哲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陈景山却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急什么?想知道剂量也可以,把苏父的完整药方给我,再让我见一眼我侄子乐乐,我就告诉你。”
“你别太过分!” 王警官拍了拍桌子,“乐乐己经被他妈妈带走了,你别想再利用孩子!” 陈景山的脸色沉了下来,双手攥紧,指节泛白:“那我就不说!反正苏哲死了,你们也拿我没办法,大不了我多判几年!”
林晚星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看着审讯室的监控,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 她掏出手机,点开乐乐妈妈发来的视频,里面是乐乐在吃汉堡,笑得很开心。她把手机放在陈景山面前:“你看,乐乐很好。只要你说出剂量,我让你跟他视频,还保证不追究你伤害乐乐的事。”
陈景山的眼神软了下来,盯着视频里的乐乐,喉咙动了动。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剂量是…… 金银花 5g、甘草 3g、薄荷 2g,还有一味关键的‘溪黄草’,要 10g,熬煮半小时,温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溪黄草只有城郊的老药农有,现在这个季节很难找,你们要是找不到,还是救不了苏哲。”
林晚星赶紧把剂量记下来,转身就往看守所外跑:“王警官,麻烦你盯着他!我去采药!” 王警官点了点头:“你小心点!我让人跟你一起去!”
老周说他认识那个老药农,主动提出带路。两人开车往城郊的山里去,山路崎岖,车子颠簸得厉害,林晚星抓着扶手,指尖都在发抖。她时不时看手机,护士发来消息:“苏哲醒了一次,又晕过去了,医生说必须尽快用药!”
到了老药农的家,院子里种满了草药,老药农正在晒药。林晚星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大爷!您有溪黄草吗?我们急着救人!” 老药农皱了皱眉,指了指后院:“还有最后一小捆,你们拿去吧,不要钱,救人要紧!”
林晚星感激地接过溪黄草,转身就往回跑。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两个穿黑衣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铁棍,正是陈景山的同伙!“把溪黄草留下!” 其中一个男人冲过来,铁棍挥向林晚星的胳膊。老周扑过来挡住,铁棍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还是死死抱住男人的腿:“晚星!快带药走!别管我!”
林晚星咬了咬牙,抓起溪黄草就往车里跑。男人想追,却被老周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开车离开。林晚星透过后视镜,看到老周被打倒在地,眼泪掉了下来,却只能踩紧油门 —— 她不能回头,苏哲还在等着她。
回到医院时,己经是傍晚。林晚星拿着溪黄草冲进中药房,让药师赶紧熬药。药师熬药的时候,她守在旁边,指尖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连呼吸都跟着药罐里的气泡一起起伏。药熬好后,她端着药碗往抢救室跑,碗里的药汁晃出来,烫得她手发红,却顾不上疼。
医生接过药碗,给苏哲喂了下去。过了半小时,心电监护仪的曲线终于平稳下来,医生松了口气:“血压回升了!病人应该没事了!” 林晚星瘫坐在地上,眼泪笑着掉下来,指尖碰了碰苏哲的手,终于有了温度,她的肩膀还在发抖,却觉得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苏母走过来,扶着林晚星站起来,手抓着她的胳膊,指尖抖得厉害:“太好了…… 太好了…… 儿子没事了……” 林晚星靠在苏母怀里,哭了半天,才想起老周:“王警官!老周还在山里,被陈景山的同伙打了!我们快去救他!”
王警官赶紧派人去山里,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老周被救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己经送去医院了。陈景山的同伙也被抓了,他们交代,陈景山还有个藏货点,里面有很多假药,地址在城郊的废弃码头。”
林晚星松了口气,走到抢救室门口,看着里面的苏哲,心里暖暖的。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听筒里传来个机械的声音:“林晚星,别以为救了苏哲就没事了。陈景山的藏货点里,有个定时炸弹,还有半小时就爆炸了。里面还有苏父的最后一本笔记,要不要救,看你了。”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在耳边响着。林晚星握着手机,手在发抖,指尖的冷汗沾在屏幕上。她抬头看向抢救室的红灯,又想起废弃码头的炸弹和笔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 去,可能有危险;不去,不仅会损失假药的证据,还可能永远不知道苏父的秘密。
王警官走过来,看到她的样子,赶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晚星把电话内容告诉王警官,王警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炸弹?这肯定是陈景山的后手!我们现在就去废弃码头,拆弹组己经在路上了!”
林晚星点了点头,却还是犹豫了 —— 她想留在医院等苏哲醒,可又放心不下码头的事。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说:“病人醒了,想见你。”
林晚星冲进抢救室,苏哲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点苍白,却笑着伸出手:“晚星…… 你回来了……” 林晚星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指尖能感觉到他的温度,眼泪又掉了下来:“我回来了,你没事了!”
苏哲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我听说…… 码头有炸弹?你别去,太危险了……” 林晚星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我必须去,那里有你爸的笔迹,还有假药的证据。你放心,王警官会保护我,我很快就回来。”
苏哲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星按住嘴唇:“别担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她在苏哲的额头亲了一下,转身跟着王警官往医院外走。
车子往废弃码头开,天色越来越暗,海风吹得车窗 “哐当” 响。林晚星看着窗外的夜色,手里攥着苏父的笔记,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那个炸弹,真的只是炸弹吗?还是有别的陷阱?苏父的最后一本笔记里,又藏着什么秘密?
到了废弃码头,拆弹组己经到了,正在排查炸弹的位置。王警官让林晚星待在安全区,自己带着人往码头深处走。林晚星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突然听到码头的仓库里传来 “嘀嗒” 的声音 —— 是炸弹的计时器!
她冲过去,看到仓库中央放着个黑色的箱子,计时器显示 “05:23”,旁边还放着本红色封面的笔记,正是苏父的!拆弹专家说:“炸弹和笔记连在一起了,一动笔记,炸弹就会爆炸!”
林晚星的心脏瞬间停跳,指尖攥得拳头咯咯响 —— 要闭记,就会爆炸;不拿笔记,就永远不知道苏父的秘密。她看着计时器上的数字一点点减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哲打来的,声音还很虚弱:“晚星…… 别拿笔记…… 我爸的秘密不重要…… 你平安就好……”
林晚星看着手机,又看了看箱子里的笔记,眼泪掉了下来。计时器的数字己经变成 “01:00”,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拿笔记 —— 她想知道苏父的秘密,更想为苏哲、为所有被陈景山伤害的人讨回公道。可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笔记时,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黑影冲了进来,大喊:“别碰!那是陷阱!”
林晚星的手顿住了,她回头一看,黑影竟然是……
(http://www.220book.com/book/VLY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