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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名分”难题与“棘手”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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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代皇帝“催婚”之后,林枫和苏婉清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见面时总有些羞涩和尴尬,但眼神交汇间,又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情愫。那几匹御赐的绸缎,苏婉清最终还是收下了,却舍不得拿去做衣服,只是小心地收在箱底。

林枫也开始真正思考起“名分”的问题。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温柔善良、又有点小倔强的姑娘。可是…

【怎么提亲呢?】

他在这个时代举目无亲,苏婉清父母早逝,长兄如父,似乎应该先跟苏文谈?

可苏文现在在户部当书吏,对自己恭敬有加,突然跑去说“我看上你妹妹了”,会不会太突兀?

而且,自己这官当得朝不保夕,天天被老朱当驴使,还时不时有生命危险…能给她安稳的生活吗?

林枫纠结了。

这日,他心不在焉地处理完几桩邻里纠纷(现在大部分纠纷己经被里正消化了),提前溜班,想去户部衙门接苏文下班,顺便“偶遇”一下,探探口风。

刚到户部门口,就看到苏文正和一个同僚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看到林枫,苏文连忙上前行礼:“大人,您怎么来了?”

林枫故作随意:“哦,路过。一起走走?”

苏文受宠若惊,连忙让同僚先走。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林枫绞尽脑汁想怎么开口。

“苏兄在户部还适应吗?”

“托大人的福,一切安好。上官和同僚都很照顾。”

“那就好…呃…令妹近日…”

林枫刚起了个头,忽然,一个穿着体面的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们,对着林枫恭敬行礼:“请问可是都察院林佥宪林大人?”

林枫一愣:“正是,阁下是?”

那管家笑容可掬地递上一个礼盒:“小的是临安郡王府上的。我家郡王殿下闭门思过,深感官德,特命小的送来一份薄礼,感谢林大人当日…呃…秉公执法,令殿下迷途知返。”

林枫:“!!!”

朱钧?他给我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他立刻警惕起来:“郡王殿下太客气了。查案本是下官职责所在,不敢受礼。还请收回。”

那管家却坚持道:“大人放心,绝非重礼,只是殿下一点心意,聊表歉意。殿下说了,若非大人,殿下恐在歧路上越走越远。此礼务必请大人收下,否则小的回去无法交代。”

说着,他硬将礼盒塞到林枫手里,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林枫拿着那礼盒,感觉像拿着个烫手山芋。

苏文好奇地问:“大人,郡王殿下为何给您送礼?”

林枫苦笑:“谁知道呢?或许是怕我以后再找他麻烦?”

他当着苏文的面,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

里面倒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对做工极其精巧的玉如意,玉质温润,雕刻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旁边还有一张洒金帖,上面是朱钧的亲笔,言辞恳切,表达悔过和感谢之情,看不出任何问题。

【这礼…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收了会不会惹麻烦?不收会不会更麻烦?】林枫头疼。

“大人,这…”苏文也看出这东西不简单。

林枫合上盖子,叹了口气:“先拿回去再说吧。”

被这么一打岔,他向苏文“探口风”的心思也没了,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他把这事跟周铭说了,周铭也觉得棘手:“郡王刚被惩处,就给您送礼,传出去恐惹人非议。但若首接退回,又显得大人不近人情,打了郡王的脸…”

“是啊…这朱钧,真会给我出难题!”林枫烦躁地揉着额头。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蒋瓛蒋大人来了!

林枫一惊,蒋瓛怎么亲自来了?难道也跟这礼物有关?

他赶紧出去迎接。

蒋瓛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到林枫,首接开门见山:“郡王给你送礼了?”

林枫心里咯噔一下:“是…下官正不知该如何处理…”

蒋瓛从怀里拿出一份礼单,递给林枫:“陛下让你收下。”

林枫:“啊?”

蒋瓛淡淡道:“陛下说,郡王知错能改,甚好。臣子和睦,亦是佳话。让你放心收下,不必有顾虑。这是陛下让你回赠给郡王的礼单。”

林枫接过礼单一看,上面是些《孝经》、《道德经》之类的书籍,还有几样普通的文房西宝。

林枫瞬间明白了!

老朱这是让他收下礼,但用更“高雅”的方式回赠,既全了郡王的面子,又暗示了告诫和训导之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高!实在是高!姜还是老的辣!】

“下官明白了!多谢蒋大人!多谢陛下!”林枫由衷佩服。

蒋瓛点点头,转身欲走,忽然又停下,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对玉如意,难得地多说了一句:“玉不错。留着…以后送人也不错。”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林枫愣在原地。

【蒋瓛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留着送人?送谁?】

他猛地想起自己刚才纠结的“名分”问题…

【难道…老朱和蒋瓛的意思是…让我把这玉如意,当聘礼?!】

林枫看着那对晶莹剔透的玉如意,又想想苏婉清清丽的容颜…

好像…还挺配?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所以…这棘手的贺礼,转眼间,就要变成提亲的聘礼了?

这转折,未免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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