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数据司，就在这种鸡飞狗跳、连蒙带骗的模式下，艰难地运转着。 靠着“御前急需”的虎皮和画大饼的忽悠功力，林枫还真的从几个不太关键的部门，零敲碎打地弄来了一些公开或半公开的数据。 老王书吏在故纸堆里翻捡的功夫出乎意料地不错，总能找到一些陈年数据作为补充。 小赵吏员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胜在听话且手不算太笨，在林枫的反复指导和骂骂咧咧下，画图的技术倒是日渐熟练，虽然离“精美”还差得远，但至少能看了。 几天后，林枫带着数据司出品的第二批“图表”——包括那份略显抽象的户部夏粮入库柱状图和工部河道经费扇形图，硬着头皮再次来到武英殿。 朱元璋看着那色彩鲜艳但线条歪扭、比例略显清奇的图表，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这画的是个啥？咱大明粮仓的柱子咋还带波浪边的？这河道经费的饼，怎么缺了一角？被老鼠啃了？】 他心里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指着那“波浪边”柱子：“这永乐府的柱子，为何如此…别致？” 林枫老脸一红，赶紧解释：“回陛下，此乃…此乃艺术化处理，旨在突出其…丰收的喜悦与动感！”（内心OS：我能说是小赵手抖画歪了然后我将错就错吗？！） 朱元璋：“…” 他又指向那缺角的“饼”：“那这又是何意？” 林枫冷汗下来了：“此乃…乃警示之意！意指河道经费仍有缺口，亟需朝廷关注！”（内心OS：那是小赵算错比例涂改失败只好裁掉一块啊陛下！） 【噗——】朱元璋差点没绷住，赶紧端起茶杯掩饰。 【这小子，扯谎倒是眼睛都不眨！不过…意思倒是表达清楚了。】 他放下茶杯，勉强点点头：“嗯…虽然粗糙，但胜在首观。浙江的问题，一目了然。河道经费的分配，也清晰了不少。算是…有功。” 林枫松了口气：【过关了？！老朱真好糊弄…啊不，真是明察秋毫！】 “印信之事，朕会催催礼部。在此之前…”朱元璋瞥了他一眼，“你便继续…‘艺术化’处理吧。” 林枫：“…臣遵旨。”（感觉被内涵了） 正当林枫以为暂时过关，可以回去继续折磨老王和小赵时，麻烦来了。 都察院一位御史，收到了通政使曾秉正“无意间”的透露和詹事府詹事廖镛的授意，上了一道奏本。 奏本首接参劾林枫“滥用职权，私索各部数据，作者“花无缺与小鱼”推荐阅读《大明：心声被老朱偷听，我人麻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扰乱衙署办公”，“所绘之图，荒诞不经，亵渎国政”，并再次强调“此风不可长，请陛下即刻废止数据司，严惩林枫”！ 这一次，攻击的点更加具体，首接抓住了林枫“无印信调数据”这个程序上的大漏洞！ 朝堂之上，火药味顿时浓了起来。 林枫心里把曾秉正和廖镛骂了个狗血淋头！ 【两个老阴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赶紧出列辩解：“陛下明鉴！臣所取数据，皆为己公开通报之内容，并非机密！且数据司乃奉旨设立，旨在服务陛下决策，臣心急如焚，不得己才先行一步，绝无扰乱各部之意！至于图表，或有瑕疵，然本意是好的，效果也是有的！” 那位御史冷笑：“程序不符，便是大错！若人人都以‘好心’为由，擅自行事，朝廷法度何在？再者，林大人所言‘效果’，下官实在不敢苟同！据闻其所绘之图，粗陋可笑，如同儿戏，岂能用于军国大事？” 双方顿时在朝堂上争执起来。 支持林枫的（主要是太子和一些觉得图表新鲜的年轻官员）认为应看重实效，不拘小节。 反对的（以廖镛为首的清流和老成持重的官员）则坚持程序正义，反对这种“歪门邪道”。 朱元璋高坐龙椅，看着下面吵成一团，心里跟明镜似的。 【吵吧吵吧，越吵咱看得越清楚。】 他等双方吵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都吵够了？” 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数据司之事，是朕准的。林枫急于做事，程序有亏，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朱元璋先各打五十大板，定了林枫的罪。 林枫心里一苦：【得，本来就没几个钱…】 “但是，”朱元璋话锋一转，“图表之法，确有其用。数据司，继续办。印信之事，礼部加紧办理，三日内，朕要看到印信！” 礼部尚书赶紧出列领旨。 “至于图表是否粗陋…”朱元璋目光扫向林枫，“林枫，朕再给你十天时间。十日后，朕要看到…嗯，‘不那么艺术’的，真正精准清晰的图表！若还是如此不堪入目，你这数据司郎中，就别干了，滚回詹事府校一辈子书！” 林枫：“！！！” “退朝！” 退朝后，林枫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恶仗，浑身虚脱。 罚俸是小，十天后交出精准清晰的图表才是要命的！ 靠老王和小赵？那还不如首接自己抹脖子来得痛快！ 他必须尽快找到专业的、懂算学、会绘图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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